<>冰糖葫芦在月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微红光泽,但在墨海眼里这光泽有些诡异,因为此时,那个名为李山的小旗锦衣卫正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还是一个孩童的墨海。眼眸深深古井无波,看不出他的内心深处有任何波澜,这样的眼神在墨海眼里却是有些惊疑不定,仿佛有看透墨海心灵的魔力。
墨海心中微寒,当警察这么多年来,或者说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还从未看过如此深遂的眸子,对于一个擅长运用心理来对犯罪嫌疑人进行审讯的警察来说,他觉得自己还真没有今天看到的这个眸子令他的灵魂深处感到一阵阵的发寒。
大明朝,六百年前难道真的有如此高深的人?墨海的心中犯了嘀咕,但表面上却一脸的天真烂漫,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约莫有一刻钟的时间,李山这个四十出头年纪的锦衣卫的脸色变了,原本面无表情在一刹那变的温柔无比,满脸的笑意,看着一脸无知的墨海,从手中拿出俩串冰糖葫芦在墨海的眼前晃悠着。
“小子!你刚才撞我的时候是不是捡到了什么?捡到了就要交出来,这俩串冰糖葫芦就送给你了!不然我就要告诉你家大人喽”话音有些生涩,就好像猫狗磨爪子的声音带着些刺耳的沙哑。
看着面前的中年人的笑容再听到沙哑的声音,墨海的胃就已经翻江倒海了,他甚至有一种干呕的恶心感。“这他妈的恶心死你海哥我!”墨海心中狠狠的骂着,他的心里在骂娘,在诅咒,但是面上依旧一个孩童的无知表情。
随即从怀中拿出那块腰牌,眼睛不注的凝视着李山手中晶莹剔透的冰糖葫芦,这到不是墨海很想吃,那是因为他只要一看到李山的脸就想吐,于是心中便有了坏坏的打算,痞子性子作祟。
“小子以为是块银饼子,想收起来给爹爹娘亲呢!”墨海童声童气的说道。
李山接过锦衣卫的腰牌看了一眼并没有立即将腰牌收起,他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墨海一阵子,依旧露出让墨海干呕的微笑,将俩串冰糖葫芦缓缓的放到了墨海的手中。
看着眼前一脸稚气未脱的墨海,李山从内心深处起这疑心,刚才那撞的一个满怀看似很自然,但眼前的孩子有意将自己的脸隐在黑暗处,如若不是刚才墨海哭喊的声音,李山也不可能将正要买冰糖葫芦的墨海从人群中找出来。
这孩子可惜不是个女童,这样自己可以将他带到自己的府中慢慢调教,慢慢的抓弄!
想到此李山的眼眸中出现了一种十分异样的情绪,此前他一直在盯着冯清夫妇,知道他们夫妇有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但可惜那是天皇贵胄之家,自己只是一个臣子怎么也不可能将冯清的女娃抢到手中。
这孩子是一个惯偷,最起码可以说是察言观色到极致。甚至可以说是进入锦衣卫不出几年便可成为百户、千户的角色。
“你叫什么呀?”沙哑的嗓音问道。
“我家姓甘,名叠,你就叫我干爹把!”墨海看着李山的眼神,心中虽然微寒,但并不惧怕,对于让他恶心的人,他的痞子性情自然会发挥的一览无余,所以此时的他饶有兴致的玩起了文字游戏。
“甘叠?”李山微微皱眉,虽然甘姓并不是一个常见的姓氏但他也曾听闻,如今还有人给孩子取这样的一个名字?李山的心中在思量,眼神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墨海的一举一动。
“哎,就是我!”墨海稚嫩的脸庞露出天真无邪的微笑,占别人便宜还不被人发现,墨海的心中已然得意洋洋,心满意足。
墨海知道,现在的自己还是一个孩童,还很弱小,虽然自己从来到这个世界,从小就偷偷的勤奋练习自己所能思索到的擒拿手法。
不过在过去那个冷兵器时代,任何手段都敌不过一把刀一把剑,那些都是杀人的力气,而自己所知道的擒拿手法也只是一些扼住敌人七寸的手段并不可能与腰间配绣春刀的锦衣卫相比。
看在你给我买糖葫芦,为我省了几文钱的份上,海爷我就绕干儿子你一次。
“你可以走了!”声音依旧沙哑,但此话倒让墨海心中舒了一口气,但警惕依旧存在。
李山似乎放弃了收养这个身着普通农家服装小孩子的想法,因为他自己更喜欢女童。对于他来说女童那本没有成型的身体是非常有诱惑力的。
此次,受纪纲之命跟踪冯清,这自然是纪纲担心德靖那个头脑简单的家伙怕徐氏家族不下杀手,将一直陪伴在自己身旁,虽只是一个区区小旗但已然成了纪纲暗中的智囊角色的人暗中监视冯清,并盯着德靖一旦失手便是有补救的余地。
墨海还未走几步,忽然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女童向他走了过来,如点漆般的眸子始终盯着墨海手中的冰糖葫芦。
那是然儿,这自然是冯夫人见墨海一直没回,怕是在外面迷上这个迷上那个,孩子心性般的玩个没完忘了吃饭的事情这才以冰糖葫芦游说然儿让然儿前来将墨海唤回去。
这其中有俩个原因冯清夫妇并没有跟来,一自然是增加了兄妹之间的感情,二是让墨海赶快回到山水楼,因为冯清在大名已经耽搁六天了,上奏的事情不能再托也不能再耽搁,赶回馆驿明日启程。
“兄长!”那女童笑盈盈的看着墨海手中的糖葫芦,口中却只叫了兄长二字,但冰糖葫芦对然儿的诱惑太大的,这让他忘却了害羞,粉嫩的手指指了指墨海手中的冰糖葫芦,这意思当然不言而喻,不说墨海也会明白。
“嗯!”墨海一脸满足的望向自己未来的夫人,将手中的冰糖葫芦递到了然儿的手中,满脸的宠溺,还用手温柔的摸了摸圆嘟嘟的小脸,触手处暖意十足,仿佛此时并不是在严冬,而是在温暖的春日般。
墨海在见到然儿的那一刻,警惕瞬间都没有了,因为在墨海眼里现在的然儿就是他的一切他的全世界。
可是墨海忘了,忘了身后不远处还站着一位锦衣卫,那个名叫李山的锦衣卫此时的眼神如鹰一般锐利,当然儿叫墨海兄长的那一刹那,李山的眼神中满是灼热,那种怪异而又跃跃欲试的眼神又出现在他的眸子中。
“小子!她是你妹妹?”李山的声音变的更沙哑,就像秃鹫鸣叫一般,听得出喜悦难以言表。
话音到了墨海的耳朵中,令墨海全身都不禁一颤,他没有回头却已经知道李山的眼神,此前他觉得李山的眼神中总觉得有一些特别的东西,一时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之处,就在李山刚才话音出口的一刹那,墨海就已经知道李山眼神中特别的东西是什么了!
“恋童癖!”这三个字在墨海的脑海中久久徘徊不曾离去。此时的他背对着李山,李山并没有发现他的眼神变化,却只是发现他的身体在微微的发颤。
“杀或者不杀!”这个念想瞬间萦绕在墨海的脑海中,一个患有恋童癖的老家伙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看自己未来的老婆,在墨海看来这是不允许的,不可饶恕的。
此时的墨海很弱小,弱小的在李山眼中不值一提,弱小如蝼蚁。而墨海唯一获胜的可能那便是自己的伪装,自己能力的伪装和自己灵魂的伪装,墨海在赌,他赌李山对自己的警惕丝毫没有。
“然儿!”墨海缓缓低下头。将另一串冰糖葫芦递到了然儿手中。
然儿的笑容更好看了,在墨海看来此时已然满园的桃花盛开,他的眼神依旧很温暖。
“快回去给娘亲吃,兄长再买俩串回去!”墨海笑道,他似乎已经下定决心,他不能让自己的然儿看到血光。
然儿点了点头,欢天喜地一步三摇的向山水楼而去。
“她是小子的妹妹”墨海见然儿已然走远转过身,依旧一脸烂漫无知的表情,转身的瞬间那一抹冰冷刺骨的寒眸一现即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