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将军看着金绵绵,但金绵绵却是后知后觉,她一直盯着冷墨夜的玉佩看呢,没空看其他的!
暖玉雕金莲,漾漾水波纹,她一见就喜欢,大有想据为己有的冲动。
嗯,只是这要如何向冷墨夜开口?
“喜欢?”
冷墨夜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早有预料的欢喜。
金绵绵下意识点头,不为其他的,就是这玉佩,太好看了。
她胖是胖,好歹也是女孩子不是?
对好看的小玩意儿,没多大的抵抗力。
一只修长的手将玉佩摘下,一分为二,一半金莲,一半水纹,金绵绵诧异,这玉佩,竟是一对儿!
金莲的那一半玉佩轻轻放入金绵绵的掌心,金绵绵宝贝一样捧着看了又看,精巧!精巧至极!
“收了?”冷墨夜又问。
金绵绵一愣:“自然!”
送她的,她不收等着生娃吗?
冷墨夜的薄唇勾起,眉目间挥不去的笑意:“千年暖玉,价值连城,这是聘礼。”
“什么?”金绵绵怔愣。
旋即将玉佩贴身放好,哼了一声:“行吧,我答应你了!”
“当真?”
“当真!”
金绵绵坚定地点点头,度化魔君前路漫漫,这才只是一个开始。
但一想到日后让魔君经历爱别离,她的心便也隐隐开始作痛,说不清这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雷神爹爹曾用三枚雷针护着她的心脉,她却仍然入魔。她不能回头,也就是说这一场度化,不成,是两个人的劫难,成了,或许只是魔君一个人的成就,但,她竟是做得心甘情愿。
半夏悄悄凑到金绵绵身旁:“小主子,那人刚才一直盯着你!”
金绵绵顺着半夏的眸光看去,只见沈将军的眸子正从她身上挪开。
“沈将军,恭喜觅得佳婿!”余子良不嫌事儿大。
沈将军原本对余家一肚子气,此时见余子良在场也不客气,一个胳膊抡过去二人就此打了起来。
打了一阵子,宫里传旨的宫人便到了,圣旨的内容不多,只有两句:沈家欺君,贬为庶民。
沈将军顿时眼前一黑,直挺挺摔倒在地,人群当中有出诊路过的大夫看了看,摇了摇头,可叹人生悲喜,沈将军这个岁数的人,最忌讳的便是大悲大喜。
而今日,沈将军皆经历了个遍,一怒之下气急攻心,亡了。
余子良瞪直了眼睛直跳脚:“这……这可不关我的事啊!你们都看见的!”
他方才根本没下重手!讹人也没这么讹的!
金绵绵看一眼沈将军的尸体,默然将冷元珏留下的斗篷盖在他死不瞑目的脸上。人各有命,这沈将军命中有此一劫,怨不得旁人。
围观的众人都看懵了,这个胖丫头抢亲抢得行云流水、匪夷所思,这个近乎不可能的结局摆在眼前,众人不得不佩服,这丫头,霸气啊!
但这冷世子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当真喜欢这种类型的?
当即,便有几个与金绵绵身量相仿的女子丈量自己的身材。
“啧啧啧,我还没来,这抢亲就结束了?”
齐匪慢悠悠从人群后挤出来,挤在金绵绵与冷墨夜中间,笑得比牡丹娇艳。
“怎么样?此事我办得不错吧?”齐匪颇为得意。
金绵绵立时听懂了,在场唯一在她意料之外的,便是皇上的圣旨!
她一把推开齐匪,压低声音道:“刚才那圣旨是你干的?谁让你干的?!”
假传圣旨,这次连余禄荣也要连累进去了!
齐匪委屈地瘪嘴,冲着冷墨夜跺脚:“你看看,你看看她!又对我这么凶!”
这一扭腰,一跺脚的,风华绝代,几乎将周遭女子们的心都摄去了。
金绵绵看不下去,拉着冷墨夜便钻入春风楼,此处是冷墨夜的产业,又有宋筝儿打点,省去了那些看热闹人的八卦,顿然清静许多。
齐匪信步跟了过来,像在自己家一般,毫无形象地四仰八叉坐在榻椅之上,满脸的疲惫之色。
“温久年够义气,不愧是你护了多年的好兄弟,这一出手便非同凡响啊!”齐匪慢悠悠对冷墨夜道。
“皇上呢?”冷墨夜护着金绵绵坐下,又拿起糕点喂她。
好似怕饿着一般,细心呵护。
齐匪看着扎眼,瞥了一眼便阖上眼皮:“皇上有丹丸吊着命,又有占卜那老家伙盯着,一时半会儿出不了什么大事儿。但这朝堂上的事,多半要落到温久年与新驸马的手中!温久年还好说,那新驸马对你似乎有敌意。唉,我齐府是被你连累,没有立足之地了!”
金矿出事之后,就当朝的那几个皇子在国师的操控之下,不过是一具具傀儡罢了。
今日那一张圣旨便是温久年拟的。
金绵绵眨眨眼,那些事情都不关她的事,她在乎的只是冷墨夜。
以及,白鲲会不会伤害冷墨夜。
她现在的实力莫说与白鲲打架,就是站在他面前面对威压,怕是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想到此处她不禁懊恼起来,爹爹为何要在她体内种下引灵丹?!恰逢齐匪又是一道揶揄地目光投向她。
“不过有小侠女在,我们倒也暂时不必担心。”齐匪道。
“齐小六,大虎哥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以为谁都和你一样,闲着没事找人麻烦吗?”金绵绵瞥了齐匪一眼。
齐匪单手支着下颌,将身子侧过来,一副妩媚多姿,祸国殃民的妖精模样。
“小侠女,我何时才能听你叫一声匪哥哥?还有你这身材何时能瘦下去?”齐匪哼唧。
这小丫头倒是会替别人操心,她还是担心担心他自己吧!
如今宫里那个闲了下来,可有的是工夫对付她,虽然冷墨夜不像是三心二意的人,但面对这样一具肥胖的身材,谁又能说得准呢?毕竟是男人啊!
齐匪的一双凤目在金绵绵身上打量,无声地说着这些。
金绵绵恶狠狠瞪着齐匪,掌心汇聚了一道紫荆雷,小金儿被关在她的识海当中出不来,并不代表她的紫荆雷不能用。劈齐匪还是绰绰有余,再不济她也能用肥胖的身子压过去。
宋筝儿轻手轻脚地进门,神色凝重:“世子,金姑娘的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