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卿不相信,若想不被查出,除非不做,既然是做了,定能查到蛛丝马迹!
清卿命卫杨就从负责煎药的宫女查起,将煎药和送药的整个过程,都查一遍!
太后已然离开了,不管她如何伤心,也不会再回来,现在她要做的便是坚强起来,一味的沉浸在颓废之中,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清卿由于动了胎气,一连几日她均在床上休养,偶尔出去晒晒太阳,望着宫外碧蓝的天空,心中思绪纷飞。
碧瓦红墙,雕梁画栋,待到她为太后和安乐郡主报了仇,便离开这个华丽的牢笼。
清卿仰望着天空,如今太后已然薨逝多日,她依旧住在太后的养心宫之内,容嬷嬷在一旁尽心照顾她。
卫杨上前禀报道,“郡主,从那日煎药、送药直至到养心宫,都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清卿面色凝重,片刻之后开口问道,“所有人都查过了?”
卫杨点了点头,补充道,“那碗药所有过手的人都盘问过了,而且没有任何经手的人失踪或者死亡!”
事后没有被灭口,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做这件事之人,非常可靠,绝对不会出卖背后主使。
二是期间所有经手之人均是无辜的,所以不怕人查!
清卿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因为深宫之中,没有什么可靠之人。
尤其是高位者,更不会相信任何人!
她微微思量之后,便道,“去将那些人都带来,我要亲自问!”
卫杨点了点头,便告退离开了,他很想劝说清卿几句,但是他亲眼看见清卿是如何的悲伤,如何的难过,他知道,他即便是劝说,也无济于事。
良久之后,便有几个宫女,被卫杨带到了养心宫。
清卿一一扫过几人,面貌均周正,态度也恭敬。
她轻咳一声,开口问道,“太后薨逝那日,那碗药是谁煎的?”
一宫女上前麦乐一步,微低着头,恭敬道,“回郡主,是奴婢倚翠!”
清卿烟眉微拢,道,“那日,你可是一直守在药炉旁,寸步不离?”
倚翠郑重的点了点头,肯定道,“是,奴婢从开始煎药,到煎好之后,均是寸步不离!”
清卿望了望丝毫不慌乱的倚翠,点了点头继续追问道,“这药可是你送到养心宫的?”
倚翠微微摇了摇头,面色有些小心翼翼道,“不是……”
见清卿面色微微不善,她忙解释道,“奴婢那日本来好好的,但是不知为何,煎好药之后,突然就有些头晕,太后的药不能耽搁,奴婢生怕将药打翻,便拜托司音帮忙送过去!”
清卿顺着倚翠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年岁稍小的宫女,正怯生生的望着她。
清卿找了招手道,“司音?你别怕!只要那鹤顶红不是你下的,本郡主就不会治你的罪!”
司音神情怯怯的点了点头道,“是奴婢将药送过去的,期间没有经过任何人之手!”
清卿面露疑惑之色,追问道,“你好好想想,中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寻常之事!”
司音闻言,仔细思量一番依旧神情怯怯的道,“奴婢在路上晕了一下,不过也就是晃了一下,只是一瞬的功夫,就再也没有任何的不寻常之事了!”
清卿闻言,望了望卫杨,那清澈见底的眸中,此时复杂情绪尽显。
随即,她的目光再次转向司音,问道,“你将药交给谁了?”
司音望了望一旁站着的,太后宫中荷香,怯生生道,“奴婢交给荷香姐姐了!”
荷香见清卿目光望了过来,便道,“奴婢直接将药碗端进了内殿给容嬷嬷,期间陛下正在审理丽嫔娘娘的案子,奴婢没有任何停留,也未有任何不适之处!”
问到这里就不用再继续问下去了,容嬷嬷是天后身边的老人,当年随着太后陪嫁到宫中,自是不会对太后不利。
那么问题很可能出现在司音当时头晕的刹那,若是有高手,在那一瞬间,便可以将毒下入药碗之中。
随即,她眸光瞥了瞥卫杨,复又在每个宫女面上流连一遍,随后道,“司音留下,其余人都会去当差吧!”
司音见状,直接跪在地上,身体发抖,口中囫囵道,“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奴婢什么事也没做啊,郡主!”
清卿望了一眼跪着的司音,看她那样子也不像是敢下毒的,她轻声道,“你别怕,起来吧!”
司音小意的抬头瞄了清卿一眼,随即,低下头不敢出声,也不敢起来。
文成帝下令,太后真正的死因,不可外传,是以皇宫内瞒得很严实,宫女太监们皆不知太后是中了鹤顶红之毒才会薨逝。
但是司音隐隐感觉到,那碗药有问题,因为这几日,有好几个大人物,来问她端药之事了,如今清卿又单独将她留下,她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清卿见状,给碧柳使了一个眼色,碧柳上前扶起司音,司音心口的大石头这才落地。
她怯生生的站在一旁,不敢多言。
清卿思虑片刻,才将眸光转向司音道,“你就先在养心宫当差,一会儿碧柳你去御膳房说一声。”
碧柳点了点头,司音忙跪下谢恩。
清卿望着司音的眸光有些复杂,司音觉得不用在御膳房做粗活,就是莫大的恩典,她哪里知道,来了养心宫,未来的录才会更崎岖!
清卿长长的出了口气,望着卫杨道,“疏影,你去散出消息,就说有人目睹,有人从御膳房端出来的,太后的汤药中加了东西!
卫杨点了点头,应了声,“是!”
清卿便吩咐碧柳去请白姑姑。
白姑姑虽是南离曜王妃身边的旧人,对清卿忠心耿耿,但是清卿知道,她们是忠于安乐郡主的,是以能吩咐碧柳和卫杨做的,她均不吩咐白姑姑。
不过片刻的时间,白姑姑便道了,她望着清卿消瘦的面庞道,“郡主这些时日身子不好,切莫在伤怀了!”
清卿微微点了点头,白姑姑对她的疼爱,绝不亚于你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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