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墨竹轩院中,林清芸追上了前面的昭静郡主。
她面上一片的柔和,轻声问道,“郡主可议亲了?”
因着之前清颜在侯府,总是被林清馨和林清芸找茬,昭静甚是不喜欢林清芸。
她面容微冷,“多谢平王世子侧妃关心,昭静议亲之事,自有母妃安排!”
话语间,还刻意加重了侧妃两个字。
气得林清芸牙根痒痒,她真想不搭理她了,只是她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林清芸勉强扯出一抹笑意,一副过来人的模样,道,“郡主也该上些心了,郡主虽是千金之躯,如今却是残花败柳之身……”
话说到这里,林清芸自觉失言,赶紧捂上了嘴巴,惊恐的望着昭静。
昭静郡主满脑袋的问号,没好气道,“你才是残花败柳!”
昭静这话没毛病,林清芸成亲之前,便与平王世子有了首尾,只是昭静不知道,却无意中,戳痛林清芸的要害。
要知道林清芸身边,没有人敢提这件事,若不是这件事,她也不至于嫁给平王世子,她是要嫁给瑾亲王世子的!
林清芸这么想着,好像她没有失身,萧恒就会娶她一样。
就算她没失身,萧恒眼中心中,也只有清颜一个!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中的怒意,故作惊讶道,“难道三姐姐还没有告诉郡主吗?”
随即,她看着昭静渐渐疑惑的美眸,又加了一把火,“也难怪三姐姐不告诉郡主,郡主都是为三姐姐挡灾,才会失身的!”
昭静郡主有些接受不了,斥责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林清芸面露惊惧之色,心中却乐开了花,委委屈屈道,“芸儿说的是不是实情,郡主一问三姐姐便知,芸儿与郡主无冤无仇,何必骗郡主呢?”
昭静郡主讥讽道,“你是跟本郡主无冤无仇,但你一直在找大嫂的茬子。
你为了陷害大嫂,宫宴上作伪证被杖责,难道平王世子侧妃忘记了吗?”
林清芸再次被揭了伤疤,心中那叫一个恨啊,但面上依旧委屈,“芸儿所说句句属实!”
闻言,昭静郡主嗤之以鼻,神情倨傲的讽刺道,“你说的话,本郡主一个字也不会相信!”
昭静郡主那个样子,颇有几分清颜的味道,看的林清芸不仅牙根痒痒,手心都跟着痒了!
只是昭静郡主说完便离开了,没有看到她气愤、隐忍、委屈等神色,交织的滑稽面孔。
林清芸在身后跺着脚,望着昭静走远的背影,面上恨恨的想,你一定会相信的。
此事如同一块石头,落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虽然昭静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但是,却在她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
林清芸回内屋没多久,两个小团子便睡着了,三太太也带着几位姑娘离开了。
清颜撑着疲惫的身子,草草用了些午膳,便睡着了。
整个过程中,疏影都欲言又止,只是此时清颜坐了一上午,疲惫的不行,没有功夫问疏影。
良久之后,清颜还在梦中,便被吵醒了,这还是她自嫁入瑾亲王府,第一次被吵醒呢!
吵醒她的人,让她有些意想不到,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左相府六姑娘李知画。
清颜刚刚坐起身,便见挽月一手拉着萧漪,一手拉着一个丫鬟模样的人往外拖。
二人见清颜坐了起来,挣扎着欲挣脱挽月的钳制,只是两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挣脱的开。
清颜烦躁的挠挠头,望着萧漪和那个丫鬟。
谁能告诉她,是谁将他们放进来?外院的小厮都打瞌了吗?
这也怪不得小厮,萧漪说来替李侧妃给两个小团子送项圈。
小厮一问疏影,确有此事,便将人放进来。
哪想二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清颜微微调整思绪,缓缓出了口长气,道,“挽月,放开她们!”
挽月依言将二人放开,那丫鬟打扮的人,跑得比兔子还快。
不过一瞬,便冲到清颜的床前。
清颜眉头拧着,心道这丫鬟也太无状了吧?
只是她还没开口斥责,那丫鬟便道,“世子妃,知画就算是给世子爷做侍妾,都愿意的,请世子妃答应!”
闻言,清颜眉头蹙得紧紧的,语气严肃问道,“挽月这哪里来的丫鬟,竟开口就欲给世子爷做侍妾?”
挽月还没开口,那丫鬟便开口了,她道,“知画不是丫鬟,知画是左相府六姑娘李知画!”
清雅上下扫视一番,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丫鬟确实与李侧妃有几分相似。
她眸带询问的望着远处,正款款而来的萧漪。
萧漪操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道,“表姐!你身份高贵,怎么可以给大哥做侍妾?”
清颜饶有趣味的望着二人,这是来自己面前演戏的吗?
还是萧漪张扬跋扈习惯了,忘记了这里是墨竹轩?
清颜没有说话,李知画继续道,“世子妃,知画已经是世子爷的人了,请世子妃成全!”
清颜觉得,自己真是看不懂,这些古代的大家闺秀了,什么叫已经是萧恒的人了?抱一下就是了?
她语带不善的道,“李姑娘慎言,李姑娘与文昌伯府大少爷情投意合,是众所周知的事,又怎会是世子爷之人?”
此时,李知画也没有了往日大家闺秀的矜持,她急道,“知画是与世子爷拥抱在先,算是世子爷的人,请世子妃成全!”
清颜望着李知画那一脸的决绝,心中微动,看来这姑娘是真的想嫁给萧恒。
若是萧恒长得不英俊,还会前仆后继的,有这么多姑娘飞蛾扑火般,往前冲吗?
她真的很佩服李知画的脸皮,她鄙视道,“李姑娘已与他人有了肌肤之亲,何谈是世子爷之人?”
话罢李知画跪地,豆大的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她本就模样娇俏,此时,那梨花带雨,我见尤怜的模样,真真的让人心疼。
李知画隐隐有愈挫愈勇的趋势,她委屈道,“世子妃就成全知画吧,与文昌伯府大少爷那只是意外,知画先前与其并不相识!”
她也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跟文昌伯府大少爷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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