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老夫人愤怒的拍响了身旁的小几,气得嘴唇都直哆嗦,“清颜,你怎可做出如此有辱门风之事?”
清颜面露委屈之色,望着老夫人,眸中泪光盈盈,“祖母,清颜没有作出有辱门风之事。”
大夫人端起茶盏,讥讽一笑,“与男子私相授受,还口口声声说没有做有辱门风之事?”话落还抿了一口茶。
清颜面色焦急,跪着向前挪了挪,“祖母,您听清颜解释……”
大夫人有些急躁,放下茶盏,手指着清颜道:“有什么可解释的,来人,将三姑娘杖责三十。”
得了命令,早已虎视眈眈的婆子们,上前拉拽,清颜挣开婆子的钳制,上前拉住了大夫人的手道,“母亲,您不能如此冤枉女儿。”
婆子们又欲上前,只闻一旁的林旭开口了,“祖母,大伯母,三妹妹说没有做有辱门风之事,你们何不给三妹妹一个解释的机会。”
闻言老夫人愤怒的情绪渐淡,想了想,依自己对清颜的观察,她是很有分寸之人,老夫人自己也不相信清颜会作出这种事,便依了林旭道:“你说。”
清颜理了理思绪,点出了不合理之处,“四妹妹,敢问这字条是如何到你手上的?”
话落众人目光转到了林清芸脸上,林清芸不敢说是大夫人给的,便道:“是你院中丫鬟拿给我的。”
清颜心中虽早已料定是院中之人,现在听到了,也不免心中有些凉,但是今日碧柳已经挨打了,自己势必要处置了那个吃里扒外的丫鬟,便继续问,“是谁?”
“你就不要在拖延时间了,侯爷不在府上,你就算拖到明日,也没人来救你。”大夫人话落,还冷哼了一声。
这话无异于告诉清颜,她已经知道了,清颜从邺城回府之时,在花园中,是故意晕倒,让侯爷来救她的。
清颜心中凉凉的,面上摆出淡然的神色道:“母亲是不敢告诉清颜吗?”
大夫人心中暗气,真是伶牙俐齿,不见棺材不掉泪,遂给林清芸使了个眼色。
林清芸得了允许,便开口道:“是红鸢。”
果然是她,上次偷请帖之时,自己就不该留着她,以为留着她还有用,没想到却害了碧柳。
思及此,她目光冷冷的望着大夫人,“敢问母亲,那字条是如何到母亲手上的?”
大夫人闻言有些诧异,此时她不知道,清颜是诈吓她的,还是有证据证明,字条是先到自己手上的,她唯一知道的便是,不能让她继续问下去,“清颜你不要再狡辩了,还不拖下去。”
话落又有婆子上来拉人,清颜微眯着眼,一一扫过众人,老夫人阴沉,大夫人和林清芸得意,林清宜若有所思,林旭同情。
拉扯中,清颜大声喊道:“那字条,是瑾亲王世子写的。”
话落,众人面上来不及收回的神色,齐齐转为震惊,大夫人率先指着清颜怒斥道:“你还想骗人,今日就算你舌灿莲花,也不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拉下去。”
“住手。”老夫人一拍桌子,历喝出声,瞬间屋内鸦雀无声,众人皆不敢再动。
随即,望着清颜道:“继续说。”
清颜理了理思绪,又整了整被拉扯凌乱的衣衫,眸光才落到老夫人面上,“祖母,清颜不知,母亲为何一定要给清颜安上与人私相授受的罪名,清颜也不知这字条既然已到母亲手上,为何却由四妹妹指证……”
话未说完,大夫人便打断道:“你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母亲说清颜信口雌黄,那母亲告诉清颜,母亲的手为何会变成蓝色?”
大夫人一惊,低头望着自己的手,众人也顺着清颜的目光,落在了大夫人的手上,果真见大夫人手上呈现淡淡的蓝色。
大夫人有些语塞,说不出所以然来,清颜举起字条,声音提了提道:“这字条上,被碧柳不小心粘了些粉末,而清颜今日手上粗糙,刚好擦了药膏,刚刚清颜情急之下,拉过母亲的手,母亲手上的粉末粘了清颜手上的药膏,变了颜色。”
话落望望大夫人有些狰狞的脸色,轻轻一叹,“母亲为何要拿清颜的字条?”
大夫人心中暗气,又被这小贱蹄子摆了一道,随即整了整思绪,开口道:“或许是母亲摸了什么东西,刚好与颜儿手上的药膏反应。”
“敢问母亲摸了什么?”清颜淡淡的问。
大夫人此时语塞了,她压根不知道是什么粉末,怎么说的出来,气得她胸口上下起伏,说不出话。
清颜心中莞尔,手中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小瓶子,一一抹在在场众人的手上,抹完之后才道,“祖母,手上变了颜色之人,都是拿过这字条的。”
大夫人开口斥道:“本夫人之前就看过这字条,又怎么样?本夫人身为嫡母,看你的字条是也是为了你好。”如此的理直气壮,一副我打你板子是为你好的样子。
清颜气结,真是有理的怕不要脸的,“母亲看了也就算了,为何还让四妹妹生出事端。”
大夫人怒而指责道:“本夫人是为侯府声誉着想,你一人与人私相授受,影响的是整个侯府所有未嫁女儿的声誉。”
清颜悄悄拧了自己一把,眼中蓄上了眼泪,看着老夫人,声音颤抖,“祖母,这字条是瑾亲王世子给清颜的,字条上“安好”二字,是告知清颜父亲在狱中一切安好。
清颜心中思念父亲,才遣碧柳上门询问,四姐姐身边丫鬟看见碧柳在街上之时,正是碧柳从瑾亲王府回来之时。
至于路上遇见的男子,的确给了碧柳一张字条,字条上提示碧柳,身后有人跟踪,那字条并不是给清颜的。”
话落,清颜又将另一张字条递上,孙妈妈接过字条,拿给了老夫人,老夫人见了字条面色缓了缓,随即眉毛又拧了起来,是谁要跟踪一个丫鬟?
清颜转过脸又望向大夫人问道:“母亲可知是什么人跟踪碧柳?”
大夫人有些心虚,反问道:“母亲怎么会知道是何人?又不是母亲派人跟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