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色?”文文深深地看了相如一眼,“你说的对,他们说不定是要真劫色。你还是先躲躲吧,我去应付一下。”说完了文文,大步流星走去前院。
相如听得痴了,木化在原地。
到门外一看,“嚯!”文文也是吓了一跳。只见浩浩荡荡一排七八辆大车,两边是跨马横刀的禁军,领头的那位尉官,个子不高,肩宽背厚、腰阔十围,英气勃勃、剽悍粗豪,体型倒真有三分像个大酒坛子。文文眼前一亮,“坛子将军,你这是从成都来?”
“正是!”坛子将军把坛子肚一挺。
“把人捉回来了?”文文眼里小星星开始飞舞。
“正是!”坛子将军的肚子又是一挺。
“在哪里?”文文忽然有些紧张。
“囚车里!”坛子将军伸手一指。文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这时才发现这七八辆前面几辆是拉货的,都是些财物,还有一车装满了酒坛子,后面的却是囚车。
“破敌后,我们飞鸽传书报给了侯爷,侯爷说一切听从主母示下!”坛子将军跟在文文身后,虽然他腿短,但每一步走出都轻巧敏捷,没看见怎么吃力就走得飞快。
文文走到第一个人面前,只看到是个老头,白头发乱蓬蓬垂下来,看不清面孔。文文也不及多问,就继续向后走。后面车上是一位年轻人,肮脏破败的衣服,一张年轻的苍白色脸,正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文文,也不认识。文文再向后走,车上一个更加破败的年轻人,文文也不认识。
看到车上没有方羽子,文文失落地转身要走。忽听耳边响起一声孱弱的呼唤:“主母饶命……主母饶命……”。
文文倏地回头,仔细看了看那第三辆囚车里的人,终于隐约看出他尖嘴猴腮,留着一绺狗油胡。认出他原来是康少,“是你?”
“主母饶命,是我!”康少用下巴磕着囚车,嘴角鼻涕哈喇子滴滴答答流下来,也不知道是点头哈腰还是在磕头赔罪。
“方羽子在哪里?”文文轻声问他。
“方羽子……谁是方羽子?”康少一脸茫然。
“哼!”文文心里生气,到了这时候他还装蒜,这个康少真是无可救药。想到这里,文文扭头就走。
“主母!主母!您说的是那个方士吗,是那个律师吗?”康少声嘶力竭喊着。
“对啊,他就是方羽子,你装什么装啊!”文文呵斥了一句。
“主母饶命,我真不知道他叫方羽子,更不知道他和您有过节啊。真知道的话,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们也不招惹他啊。他来家里化缘,看到拂尘就盘问起来。口口声声说他是天玄道派的方律师,专门会捉妖。还说……您是千年的狐妖……是伪大师。我们一时糊涂就信了他的鬼话,才设置了圈套。我说的全是真的,您这是要把我们一家三口问斩吗?我真没有半句虚言,请主母饶命!饶命啊!”方羽子说着,是又悔又怕,眼泪鼻涕哗哗流。
“方羽子在哪里?”文文也有些心软,绷着没立刻放人。
“不知道啊!将军大爷大军攻进来时候,我们就被抓了,不知道方羽子啊!要不,您问问将军大爷……”,康少怯怯地看了一眼坛子将军。
“放屁!什么方羽子,我已经把叛贼一家全都抓住了,全在这里。再敢胡言乱语,我扒你的皮!”坛子将军鞭子一轮,“啪”一下抽在康少脸上,顿时一条红色的血痕。康少龇牙咧嘴乱叫着“饶命!”
文文已经了解,肯定是方羽子趁乱跑了,康少也不知道他的去向,心里不由一沉。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有一个人咬牙切齿地举着炸弹,总躲在暗影里琢磨着偷袭,这种感觉可不好。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
文文褒奖了坛子将军几句,然后就说:“将军,把他们几个放了,把几车东西留下,你们也回长安交令吧。”
“放了?”坛子将军一愣。
“他们罪不至死,略施惩戒也就够了”,文文倒是淡定,转深一口,相如正咬牙切齿看着康少。
“那我们怎么交令,空着两手?”坛子将军看看要留给文文的几车东西,略有不甘心。
“那你等等,我今晚开灶,给你做几坛子相如酒拉走,小侯爷一定重重有赏!”
“烦请主母也给我们带些酒肉,这一路少不了在荒山野岭打尖,光吃干粮喝水,嘴里淡出鸟来”,坛子将军恳求地说。
文文自然一口答应。可转身到了厨房一问,却是家里只有辣椒、黄豆和油盐,粮米都没有,更别说去买肉了。
文文眼珠一转,一边交待人连夜用碾米的石磨磨豆子、压豆腐干。一边让人把辣椒剁碎了,全做成油炸辣子,用坛子装好。
手下人没干过这些,只好忍气吞声捂着鼻子半夜熬辣椒油。
坛子将军这一来临邛,早有人报告了吴郡守。第二天一大早,正当文文把三坛子相如酒装上车的时候,吴郡守笑眯眯来了。在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人,只见这个人獐头鼠目、尖嘴猴腮。帽子歪戴着,衣服拧巴着,轻佻地晃着肩膀,鬓角还插着花。老远看见文文,就撇嘴冷笑,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文文一看见他立刻怒火万丈,他不是别人正是卢三贵。这个卢三贵不光是勾搭方羽子绑架文文,把她塞进监狱,还捏造罪名要将她问斩。在狱中,还对文文提出非分要求。后来,要不是程郑劫法场用免死金牌换了一命,文文早就魂穿相如井回到现代社会了。
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虽然文文是个神经大条,不计较小事的人,可看着卢三贵这个嘚瑟劲,实在恨得牙根痒痒。
吴郡守走到文文和坛子将军面前,相互见礼。然后对文文拱一拱手说:“卓掌柜,听说咱们的酒酿成了,要送进长安献给侯爷?”
“是”,文文冷冷地说。
“卓掌柜,咱们有言在先,这个酒坊有我的三成股份。再说了,我也是奉了小窦侯爷的令一起协助酿酒的。既然今日要去长安献酒,卓掌柜又这么忙,我就派人替您走一遭吧”,说着一挥手,叫过卢三贵:“还不见过坛子将军,见过卓掌柜。”
看卢三贵摇头晃脑地施了礼,吴郡守又拿出几块银子塞进坛子将军怀里,笑着说,“将军,这是我的书办卢三贵,今日他替我和卓掌柜进长安走一遭。一路上,还请多多照应。”
坛子将军乐呵呵拍着胸脯,“郡守放心,全包在我身上!”
文文眼珠一转,一个坏主意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