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赠给郊区的一家医院一些医疗设备吧?你放心,不用写我的名字,都写你的名字。”
顾炘言在这一刻,仿佛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苏念。
在他眼里,苏念不是这个样子的。凶巴巴的从来不会讲人情,真的一直都没有发现他居然还有这么善良的一面。
“这是为什么?”
苏念回想到那家医院现在的近况,心里不由有些心酸。那一代都是穷人家,不用想便知道那个院长为什么会把药卖的这么便宜,只亏不赚,经营个十几年自然就要倒,钱包也空了。
现在这样的好人不多了,能帮一些就是一些吧。道:“前一段时间我去郊区考察发现的那一家医院,御家医院的医疗费不像我们这些大城市那么昂贵,但药是一样的。只能说那家医院的院长是一个做好事的人,可是现在那里的设备什么都缺,医院也坚持不了多久了,院长负担不了这么多了。既然你有钱,你也答应满足我条件,那就帮助那家医院吧。”
顾炘言点点头,这么说他就明白了。道:“原来是这样,那到时候我把卡给你,你安排。”
“行。”
顾炘言脑子里突然想到这两天发生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而他一直躺在医院和家里,居然不知道。
现在趁这个机会,也正好问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个人到底怎么了?怎么在一起没一天就分了?
将心里的疑惑通通都说了出来,道:“对了,你知道妍心和江沅这一次为什么分手吗?发生什么事情了?讲给我听听。”
苏念满脸的目瞪口呆,她以为顾炘言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不然这两天他和童妍心也不可能相处的这么融洽,没有任何丝毫的尴尬。
结果居然还不知道?看样子也完全不像,难道是想再重复问一遍确定确定?
不过顾炘言也不是一个这么喜欢拐弯抹角的人,有什么事情他肯定就只说了,就比如说刚刚他问的那个问题,很直白,不会拖泥带水,心里想说什么就说出来了。
所以突然心思好像就没有想的那么透彻了,应该是单单的不知道而已。
“你居然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呢,前几天就上了一次热搜,后来热搜一直就没有断。”
顾炘言忍着胸口上的闷痛,实在是不想再继续听那么多废话了。道:“直说。”
苏念撇了撇嘴,她想着多说一点,不过就是为了缓和一下这气氛。没想到居然直接被这眼前的男人泼了一口凉水?
不情不愿道:“在一起没两天,江沅跟季浅浅好上了,在酒店你应该懂吧?第二天就上了新闻,被妍心看见了。妍心原本也是半信半疑的,没有那么完全全都相信,因为她还是知道江沅看不上季浅浅的,可是后来所有证据都对上了,江沅也通通承认了,这件事情大家就都清楚了。”
顾炘言总觉得事情一定不是这么简单的,他看得很准的。江沅确实是真心的喜欢童妍心,也是真心待她的。可是现在为什么居然会承认?如果真的是他自己承认的话,那么就说明这件事情确实就是这么发生的。难道这一次真的是他看错人了?
还是将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道:“我实在是搞不明白他付出了那么多,好不容易得到了他心爱的女人,为什么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苏念坐在一旁捋了捋自己的裙角,道:“谁知道呢?可能就印证了那句话,得到了不一定是心里所想的那样,可能区别有很大,所以找了别人也很正常。”
顾炘言指望为什么心里好像并没有那么开心,有的时候他甚至都想把自己的心挖出来。让他自己好好瞧一瞧,里面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爱自己了。
可是心里什么事情想到的第一个人,永远都是童妍心,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每一天对他的感情,对她的思念都要一天一天的加重,一天比一天浓郁呢?这样他是真的好疼,心里好疼……
悠悠道:“我真不知道这件事情我到底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
苏念只觉得这个问题实在是太蠢了,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想?道:“当然是开心,你是不是傻?你喜欢这么久的女人,现在分手了,没有男朋友了。你就有机会了!怎么还不高兴?”
顾炘言摇摇头,好像在某一刻,他看懂了自己的内心。从小到大,童妍心在他的身边,他永远只希望他身边的小女孩儿能够开心能够快乐。
可能这就是他难过的原因吧。
“我并不是一定要得到她,我只是想让她开心而已。虽然她跟别人在一起了,我确实很难过,可是只要她开心,这些对我来说都不算什么。”
苏念摇了摇头,她真的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这么傻的人。完全不会考虑自己,每天只想着让自己心里爱的人怎么开心。
现在这种人实在是太少了,童妍心太幸福了,居然还遇见了一个这么爱她的男人。
“你就是太傻了,该为自己考虑了。很多人不是都这么觉得吗?刚开始不熟悉不喜欢,都没有关系的,只要结婚了,过了个几年,那就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了,那种爱已经变成了亲情。”
顾炘言笑着摇了摇头,童妍心喜欢他这件事情可能在这一辈子都不会应验了,苦笑道:“可是我和她已经熟悉成了这样,已经十几年了,我都没能让她喜欢我,更何况是结了婚之后呢?她跟我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那我为什么要强求?感情是强求不来的。”
苏念虽然心疼顾炘言,可是她倒是更偏向于童妍心,毕竟两人这样的关系又怎么可能不偏向她呢?道:“我是妍心的闺蜜,我现在肯定只希望她能过得好,过得开心。既然你这么想我自然是很高兴的,只是我们也是朋友,你应该为自己好好想一想。”
“我知道。”
苏念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拿着两个瓷碗便走了出去。
一出门便听见了,主卧噼里啪啦的声响。
走过去一瞧,原来是童妍心已经在收拾东西了,将护肤品整整齐齐的摆在了一旁,噼里啪的声音应该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你这是干嘛呢,动静小一点吧,别人听了都有点害怕。”
童妍心拿起两个护肤品的玻璃杯,轻轻的相撞道:“声音不大吧,你说我这么多护肤品,收拾起来,我整个人都是烦躁的,所以弄出了一点动静也正常。”
苏念正准备离身,道:“我去楼下看电视了,对了,楼下厨房还有一些汤,你过去喝了吧?”
童妍心突然喊道:“小肉肉呢?你让他喝吧?对了还有伊慕我怎么一直都没有看见他?”
苏念满脸无语的回过头,道:“昨天你不是看见了吗,今天应该现在还在睡觉吧?像他们那种小朋友都是晚上打一通宵的游戏,白天睡觉。真的就很纳闷了,晚上精神怎么就这么好一个。”
童妍心真的不能体会这种生活,晚上不睡,白天睡。她连一点都熬不过,更何况不睡觉?
“反正我一会儿没睡,我整个身体都不舒服。”
“那是因为你老了。”
“你才老了呢!苏念念!”
“略略略!”
……
尚震坐在沙发上手拿一杯红酒,手指慢慢的转悠着。
细细的想着每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只想知道到底是哪里出的漏洞,居然会把童若雪查出来,也就是在下一步童若雪没法留了。
不过对于他来说留没留都一样,这件事情是童若雪自己没有安排好又怪的了谁?最后还不就是拿自己的命来交换。
只不过对于这些事情,心里还是有很多不甘心的。
已经一年半了一次都没有被人查出来,可偏偏这一次居然被人给查出来了。如果在童若雪那里得知了什么,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可能一切都成败,都会因为这一句话而遭殃。
看来只能在这些事情上点缀一笔。
“备车!”
尚震坐在车里,一路颠簸上来到郊区的别墅里。
还没有敲门,便听见了里面的争吵,适合三岁的声音。
安子颐指了指门口的方向,朝贝芫吼道:“我现在立刻让你滚,如果你现在再不滚的话,我马上报警,到时候我看是你受伤还是我受伤。”
贝芫好像在这离开的几天,她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给忘记了,把之前她说过的那些话和离开的那么诀别的样子都已经忘记了。
貌似好像觉得自己很有理冷笑道:“你以为我怕你吗?我这才离开几天?你就跟别人好想到这件事情难道是我有错吗,我只不过是想试探试探你,可是你呢?居然没有两天就喜欢上了别人?况且还是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女人。”
安子颐觉得他并没有亏,最起码他现在明白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的心到底是有多狠,简直就是石头做出来的,现在最起码不会就这么跟她过一辈子,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了。
“你没有错,如果当时不是我说我完了的话,可能我现在还被蒙在鼓里,我真的没有发现你是一个这么样的人,我们已经相处三年了,也认识了四年。我真的没有想到,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你会是我最讨厌的那一种女人。”
贝芫有些抓狂的看着安子颐,所以就茶几上的烟缸,吼道:“所以之前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我以为你会没有永远,这一辈子都真心待我,可是这些事情的的确确是我想多了,你根本就没有这么做。”
安子颐苦笑回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心里确实是有些怀念的,可是现在这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了,道:“如果我不知道你是一个这样的人的话,可能我真会实实的过一辈子。可是你就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心就像石头那般硬!爱慕虚荣!骗取财产!你一个说的不是你,你为什么会在我这里,不过就是为了我的钱而已。两年前你突然消失也是因为这个吧,我当时一直不温不火,影响你跟别的某些人在一起了吧?刚刚好,我一有钱我一伙起来你就回来了,也正好。我说我没钱你就跑,现在你又回来了,所以到底是谁的错!”
安子颐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这些话都是他心里话,他将他心里所有说的话,所有想说给她听的话,一字不差都说的出来。
如果说这一段话它还能堵上来的话,那就不只是爱慕虚荣那么简单了,再加两个字——脸厚。
贝芫还是不想承认,毕竟现在自己能榜上一个一线的男明星,而且还长得这么帅,是她这辈子遇见了一个最合她意的人。
接着狡辩道:“如果这一切只是时间赶得太巧了呢,如果这一切其实我不是这么想的呢,只是你一个人在这么想呢?”
安子颐不由冷笑,现在已经不需要给这个女人面子了,既然她自己都不愿意给她自己面子,那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他给她面子呢?
径直将上次的对话抖了出来道:“你还记得你上一次离开我的时候跟我说了一些什么吗?没错,我到现在都记得,如果这一切都是巧合的话,那以前发生的事情你说的那些话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解释?”
贝芫心里怎么可能不记得,只是她原以为安子颐对于以前三年前他们发生的这一切一切的事情都会值得怀念,他会舍不得她的。
可是现在……
真的没有想到。
“我……”
安子颐摆了摆手,现在心里完全毫无波澜,只是想让这个女人快点离开他的家。
甚至渐渐有一些厌恶了,道:“好了,念在我们已经有三年的感情的份上。我不跟你多说什么,现在我只想要你自己离开我家,以后都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之前发生的事情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也当我没有认识过你这个人。”
贝芫没有任何办法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只能用苦肉计了。满眼含泪道:“子颐,你做事情真的要这么绝吗?”
安子颐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冷眼看着眼前的女人。道:“不是我绝,是你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