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心点了点头,“是的,那件七仙宝衣是二皇子下午才送过来的,不在我们的行装之中,而是分开另外放置,许是因为如此,所以那件七仙宝衣并没有湿。”
迎秋想了想,问道,“小姐,要穿那件七仙宝衣吗?”
这个巧合真的只是巧合吗?
伍月现在也无法下定论。
她一时也想不明白,只是吩咐:“先把那件七仙宝衣拿过来吧。”
同心得了吩咐,很快就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碰着一个锦盒走了进来。
“小姐,方才我已经检查过了,这衣裳也没有什么异常。”同心说道。
伍月闻言,美眸暗了暗。
难道是她想错了,问题并不是出在这件七仙宝衣上面?
迎秋接过同心手上的锦盒,特地打开来,将那件七仙宝衣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又看了个透,确定没有问题,这才对着伍月道,“小姐,这衣裳确实没有异常。”
她说着,将那件七仙宝衣拿到了伍月面前。
伍月看着那件七仙宝衣,目光在璀璨精致的花纹之上流连,这的确是一件十分美丽诱人的衣裳,今晚上的所有小姐应都想穿这件七仙宝衣出席,叶双玉这样一番作为,弄污她的衣裳,跟这件七仙宝衣又有什么关系呢?
迎秋看伍月神色有异,知道她应该还是担心这件七仙宝衣有问题,不由得出声,“小姐,若是担心的话,不穿这件衣裳就是了,我们再想想其他的法子。”
同心眼前一亮,连忙开口:“小姐,或许我们可以去找万悦小姐帮忙,看下她有没有合适的衣裳。”
伍月摇了摇头,依着李万悦的性子,她无论如何要理个是非分明,要是知道了叶双玉弄污她的衣裳,知道她的行装都被弄湿,那是不能罢休的,这是她自己的事,无谓让李万悦担心。
她随后开口,“不用了,就穿这件七仙宝衣吧。”
迎秋和同心对望了一眼,有些无奈,眼下又查不出来异常,伍月也找不到合适的更换衣裳,只能穿这件七仙宝衣了。
二人很快就服侍伍月更衣,又把头面首饰都换了下来。
她们虽都被这件七仙宝衣惊艳过,可看到它穿在伍月的身上,整个人宛若从九重天上而来的仙女一般,真真是翩若惊鸿,也不由得怔住了。
伍月穿上这件七仙宝衣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压下笼罩着的淡淡不安,她无奈地笑了笑。
希望是她自己多心了。
晚宴在前方特地开阔出来的亭台园林之中,伍月换好衣裳准备回去。
路的两旁都燃起了琉璃灯盏,照得灯火通明,这也是为了方便一众女眷来回出入。
夏天的夜风之中夹杂了几分泥土的气息,隐约还有几只朝着灯火而去的飞蛾。
迎秋在伍月面前提着灯笼,将飞过来的小飞蛾轻轻挥开,一路走去,不由得低声咕哝道:“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的飞蛾?”
这里依着半山,有几只小虫飞蚁也是难免,许是因为夜幕更深,这些小虫飞蚁更多了一些。
伍月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前方的琉璃灯盏旁边,眉目如星的男子负手而立,他的身影隐在模糊的夜色里,变得迷离,就算是什么都不做,他的身上依然如会散出光芒来一般,连身旁的灯盏也变得暗淡了许多。
他看见伍月,弯着眼就是一笑。
那是从心里蔓延出来的一种喜悦——伍月只是看着,也似乎被感染了几分喜悦一样。
李胜寒怎么会在这里?
“你在这里做什么?”伍月有些疑惑。
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准备才艺表演了吗?
“听说你方才弄污了衣裳——”他又笑了笑,没说下去,“也没什么,你换好衣裳了吗?夜路有些难走,我送你回去吧。”
李胜寒没有说下去,伍月的心下却是一动。
他难道是知道她被弄污了衣裳,担心她有意外,特地跑过来这里等她的?
这个念头让她的心莫名地有些软。
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一世,除却她的亲人,除却别有用心另怀目的算计她的人,不曾有人这样用心地对她。
说起来,他们之间的交集寥寥,这种感觉让她觉得陌生又奇怪。
“你不是要准备表演了吗?这样跑出来,难道不怕别人说你是不敢献丑,故意躲起来了?”
李胜寒看着她,笑了笑,对伍月的关怀十分高兴的样子,连眼睛都亮了几分,“随便吧,他们怎么说我我又不会少块肉,反正只要我现在是景王之子,他们见到我也总还要端着一副客气有礼的样子出来,至于背后说我的那些,我又听不见不是吗?”
伍月禁不住一笑。
他这又是什么歪理?
“你也知道你是景王之子,顶着这个头衔,就是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景王府想一下。”
他选择了回到景王府,就代表往后的一切荣辱都与景王府息息相关,而不是只想着自己一个人。
“好。”李胜寒一副乐于受教的样子,乖乖地应下了。
他这样好说话,伍月倒有些不适应了。
李胜寒抬眼,本想要再说什么,然而下一秒他面色忽然一凝,忽然一把将伍月扯了过来。伍月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眼前一阵银光,他手中锋利的匕首出鞘,狠狠地往地上一钉。
她这才回头,面色瞬间就变了。
那把寒光闪烁的匕首之下,钉住了一条灰白相间的花蛇。
被钉住的花蛇扭了几扭,而后终于焉焉地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