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痣,汪周一辈子都忘不掉,陈君婷嘴角上的那颗痣。
正当汪周说的兴高采烈时,忽然有个女人闯进了他的视野,只见她迅速撩起短发,露出侧脸,很快消失在汪周的视野中。汪周顿时停止了说话,想要跟踪她,却再也找不到,他慌了,以他目前的内力修为,很少有事能让他乱了心神。
他再也不潇洒了,坐在椅子上如坐针毡,晃来晃去,主持人的声音对他来说已是天下最不可容忍的噪音。
然后,他追了出去,丢下虚荣,丢下自我陶醉,像男人爱上女人那样,追了出去。
汪周这一跑,可把节目组乐开了花,因为完全找不到前因后果,这个做起后续报道来,相当有料。
但最终汪周还是没追上陈君婷,或许这样说更准确:他活在他的时空,她也活在她的时空。有一天两人都厌倦了,不自觉的回头,于是他看见了她,她也看见了他。然而,他们的时空却既不平行也不相交,而是空间中毫无关系的两条线,因此她成了他的梦幻泡影,他也成了她的梦幻泡影。
想到三十二年前的那段往事,汪周不觉又悲上心头。因为即使时间过去那么久,每次想起来,好像都发生在昨天,是那么具体,又是那么生动,唯其如此,汪周才更恨自己。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好大喜功害死了她!
汪周如梦初醒,回过头望向刚刚那间房子二楼的窗户,已经紧闭,唯有那一扇窗户紧闭,沿街房子的窗户全部大开,每个窗子后面都站满了人,大家兴高采烈。但汪周却注视着那扇紧闭的窗户。
小女孩,口水,紧闭的窗户。
“也许是她在天有灵,在提醒我,不要再坠入好大喜功的陷阱中!”
如此一想,汪周忽然心中一空,骤然间额头上冷汗直冒,因为在回忆的泥淖中挣扎以至于悔恨无限的同时,他想到了女儿还在城外,虽然完全没有生命危险,但命运这个概念又窜上了汪周的心头。
活到这把岁数,汪周明白,所谓命运就是循环,而当年因为好大喜功害死了妻子,如今又好大喜功上了,说不定就会害死女儿,以这个为中心,汪周的想象力开始发散,而每条线上都有女儿遭遇不幸的可能。
于是,他不顾一切的奔向城外。
中央军回去开参谋长会议,说起中央军在珠城外半天时间被一位江湖侠客所破,没有参加那场战役的大多数军官选择了嘲笑,他们认为这是在杜撰,用来掩盖失败的事实。
但不管怎么说,从汪周让婉儿驾车到森林里,他一个人奔向战场,徒手擒住中央军指挥官,然后勒令中央军退军,再到他进城享受英雄的待遇,到此时他奔上森林里的商道,时间确实只从中午到了晚上。
但婉儿却在想,汪老先生干啥去呢,到现在都没回来。
如果现在还在京城,婉儿早就出去找父亲了,因为根据婉儿的经验,父亲迟归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外面乱搞男女关系。其实在燕国没有这一说,甚至正常的家庭伦理都没有,很多孩子都是只知道父母双方中的一方,或者生下来就被扔进了孤儿院。在燕国,孤儿院是一个很大的产业,可以和我们世界里的通信或者能源行业相媲美。
因为燕国唯一的道德就是资本。而资本的唯一道德就是效率。如果男女双方结合不能产生更多资本,那么就重新配对。如果生下孩子,影响一对男女创造资本的效率,那么果断放弃像黄欢那种父母双全的在燕国其实很少见。
正如之前所说,汪周是个很性感的中年大叔,而且又很有钱。所以非常受女人欢迎。而他呢,虽然忘不了亡妻,但这是精神上的,**上他还是很需要女人的,并且不是一般需要。毕竟,他是练武的,身体好,天天来都行。
问题是,女儿不让啊这是他急着要为女儿择婿的另外一个重要原因。
前面大家都看到了,婉儿是个很狂野的女人,而在这里,你们将看到她更狂野的一面。妻子发现丈夫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有染,并且逮个正着,这叫捉奸在床。如果把妻子换成女儿,又该怎么说呢,我想,世上压根没有这个说法。但婉儿却真的这么做了,当时汪老先生还正在兴头上,婉儿就冲了进来,三人六目对视,一时间尴尬无比。
“这女人是谁?”一脸问号的女人被汪老先生压在身下,问汪周。
汪周无语。身子僵住了,连带下面那玩意儿。
“我是你妈!”婉儿怒了,一点不给汪老先生面子,直接把他从床上拖下来,不顾两人还没实现实质性的分离,于是床上的女人不觉呻吟了一声,这对婉儿来说,简直就是**裸的挑衅,于是把汪老先生扔在一边,冲上去扇了女人两巴掌,瞬间女人的脸就肿了,又红又肿,接着就嚎啕大哭。
而一边的汪老先生却只能掩面叹息,毫无办法。
其实他们父女两都极度渴望彻彻底底的占有对方。但无论是婉儿还是汪周却都没有察觉到这点,感觉自己的一切行为都是理所当然的,于是当有第三者插进来时,都会被这种扭曲的父女情所碾压,比如王小山,又比如李梅晓蕾的妈妈,汪周未来的情人。
好吧,让我们把视线重新聚焦到王小山身上。
王小山是个很爱发呆的孩子。以前在孤儿院,经常对着天空一看就是半天。孤儿院的护工们有时也和孤儿们说一些神话故事。王小山特别喜欢那些神话故事,在他发呆的时候,蓝天白云就变成了演武场,那些神话故事里的主角在上面杀来杀去。
而此时,王小山正对着哔啵哔啵真响的篝火发呆,他那小脑袋里正有一个奇思妙想在构筑。它的中心就是他身边的婉儿。从幽州城到珠城外,时间已过去整整一年,冬去春来,冬又来,而在这一年的时间里,王小山和婉儿经历了许多,他们三成了全国通缉犯,但婉儿的易容术很好,这一年时间里,他们换了很多张面孔。
燕国有全世界最严密的户籍制度。但也正因为太严密了,要伪造一个身份却很简单,因为身份已变成数据。作为江湖老手的汪周又怎能不为自己留一手,他为自己和女儿准备了很多身份,现在派上了用场。至于王小山,到了大沽城,汪周给他伪造了一个身份——汪周的外孙。如果说是女婿,很容易引起怀疑。
尽管如此,这一年来,他们还是提心吊胆,每每车帘被掀开过关排查,王小山总是紧紧攥着婉儿的手,同时浑身发抖,而婉儿虽然每每这时都对着王小山甜甜一笑,但内心却紧张的不行。其实在那一瞬间,两人紧紧握着对方手的一瞬间,他们唯一担心的就是紧握的双手会被分开,这一路经历的再多,也没有这个对他们更重要,因为随着门帘不断被掀开,两颗火热而寂寞的心却靠的越来越近了。
当然,这不是让王小山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让他绞尽脑汁的,是尤其是最近每天早晨搂着婉儿,他浑身上下的血液好像都集中到下身,要爆出来了之前就出现过这种情况,而婉儿总是扭一扭他的鼻子,说他是小坏蛋。
这感觉太奇妙,时间久了,王小山觉着自己的身体里不止他一个人,还有另外一个,但他很小,而且没手没脚,只有一个头,在早晨工作,其余时间都休息。
王小山在想同样的情况是不是也会出现在婉儿身上呢。如果是,那她身上的另外一个“人”又是啥样的呢?此处省略很多字。
婉儿有点担心父亲,些许愁容爬到脸上,但在火光的映照下,却显得格外有女人味,尤其是在旁边隐身的黄欢看来。
而这次,他又没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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