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笑得好开心啊?”乔乐仪看见自家爹爹满脸嬴荡的笑容,喜气洋洋地宛如二婚的新郎官,不由好奇的问道。
“乐仪想不想每天都有糖葫芦吃啊?”老乔满面春风地问道。
四个孩子眼睛一亮,不约而同的回答道:“想!”
然后不负责任的老爹,将孩子交给随时都可能兽性大发的死囚陈青木,而自己则是带好药箱,整理好衣襟,衣冠楚楚人模狗样地好似准备参加宴会的名流,朝着闻名金陵多年的苏家走去。
嗯,上门就诊面应该讲究什么呢?对迎接的主人应当彬彬有礼谈吐得体,给病人把脉应该温柔不能下流,让他们充分了解自己有治好病人的能力和决心,这好像有点虚伪,不太符合自己的身份,呃,算了……总之不能让他们看出我没有当过大夫!
老乔想象着这苏家主人对自己这个救命恩人礼待有加,想要吃饭就开席摆宴,觉得无聊就紧张,想宣传药丸就打广告,一时心情颇为复杂,犹豫,激动,开心,兴奋……尽数体现在他凌乱的脚步中。
忽然,他眼前一道人影闪过,速度快捷地宛如赛道上超车的f1,又如同赶着去投胎,乔致远目光一凝,只见这人身着长衫,头戴白巾,最主要的还是那人与老乔一般,同样带着药箱,也是个医生。
乔致远拉住那人,问道:“这位兄台,你怎么走那么急啊,不知所为何事?”
“病人有疾,我当然的快一点了!”那出诊的大夫一甩袖子,又加快了脚步,似乎是为了弥补被乔致远浪费的几秒钟。
相比对方的着急,老乔却是信步闲庭:“哈哈,给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公子治病,就抵得上百十个平头百姓的收入,真是可悲可叹啊!”
这本来是一段悲天悯人的言辞,哪知老乔春风满面,眉开眼笑,将这么一段悲悯之语念得喜气洋洋!
金陵苏家的财力颇为雄厚,单是大门边上的小小偏门,就比老乔家院子大门还要大上好几倍,相较苏家门前两尊大石狮子,巨榕县楚家门口的镇宅石狮只能算作小花猫!
不过老乔刚走到门庭恢弘,漆柱朱门的苏家时,不由傻眼了,只见门口人头济济,有老有少,有大有小,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就差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而这些人清一色的共同点就是每个人都带着药箱,都是出诊的大夫。
老乔第一眼就在人群中扫到了先前那走得着急的出诊大夫,心中骂道:妈的,看你走那么急还以为是赶着给你老娘送终呢,原来是找衣食父母来了,这苏家不愧是金陵大户,随便看个病就那么多大夫赶着来,而普通人家却连诊费也凑不齐,有钱还真他妈的好啊!
虽然这么想着,老乔还是乖乖地找了个位置,不过不远处一个一边啃着馒头,一边小跑过来的胖子冲着他喊道:“不好意思兄台,这位置,是我占着的!”
乔致远低头一看,果然看见地上放着一个药箱,上头还写着一个大大的“唐”字,想必是这胖子的药箱。
老乔正打算让位置,突然“嘎吱”一声,大门处传来开门声,只见偏门打开,走出一个身着鹅黄衣衫,梳着丫髻的丫鬟,清丽可爱的面容朝着众人一笑,说道:“各位大夫,久等了,老爷,夫人有请给为到正堂稍作歇息!”
没想到这苏家随便一个丫鬟都那么出众,要是当了这苏家的女婿岂不是天天想尽齐人之福,只不过不知道这苏家的小姐漂不漂亮!就在众大夫准备进府时,老乔猥琐的想着。
一走进苏家宅院,老乔没见过世面的双眼差点被宽阔优美的苏家庭院亮瞎,贫穷限制了老乔的想象力,若要形容,大概就只有高中课文里《阿房宫赋》的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大概才能形容。
不管这苏家小姐丑到何止无以复加,冲着这家底,能当苏家的女婿也算是值当了,老乔如是心想!
“请各位大夫再次稍作休息,等过些片刻,老爷马上就来!”那丫鬟满是礼仪的说。
边上一个牙齿都不剩几颗了的老头,笑呵呵的说:“那有劳这位姐姐了。”半只脚踏进棺材了,竟还色心不死,手里还不安分的去摸人家小姑娘的手,惹得对方脸色通红,想抽手却是不敢,一时尴尬的眼眶泛红。
“喂,老黄,你怎么又在这里调戏小姑娘啊,你家娘们没把你第三条腿打断啊!”
那老头揉磨小姑娘滑腻的小手,正心神荡漾,忽然一个手掌拍在自己的头上,再听见自家母老虎的名头,不禁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松开那鹅黄衣衫丫鬟的小手,而后者感激地对老乔微微一点头。
“你是谁!”那老头紧张地转过头,瞧见乔致远并非熟人,不悦道:“老朽姓宋,不是什么老黄。”
“哦,原来是宋老先生啊,我还以为是我的好朋友老黄呢,他啊,天天喜欢占姑娘便宜,我看你的背影挺像他,嘿,上回他还偷看隔壁家的王寡妇洗澡,好家伙那足足两百斤啊,都不怕长针眼,后来给王寡妇追了足足三里地。”
老乔一手揽着宋老头,一边煞有介事的滔滔不绝,惹得边上的丫鬟女孩破涕为笑,不过宋老头的脸色却是越发的绿了
“不过看宋老先生鹤发童颜,应该是医道大师了吧,是我唐突了。”老乔口不对心。
宋老头恨恨地推开乔致远,自傲道:“老朽我自小锻炼医术,普通的望闻问切早已臻入化境,经过多年的钻研,一套悬丝诊脉更是出神入化,岂会是那种下流之徒。”
悬丝诊脉?要不要这么拽!老乔倒是没想到这个死老头有这种本事,不由一惊,大抵是这老头太过高调,乔致远还没有说话,大堂里就喧闹了起来,一个个不甘示弱试图展现自己过人的医术。
“悬丝诊脉,这种小儿科还好意思拿出来炫耀,老夫刮骨疗伤,白骨生肉也还没有这般自负!”有人不悦道。
“本大夫一双神眼,一看之下便能够看穿病人的各项病症,对症下药,厉害的时候,还能看穿古今呢!”
“我一双神手,百根金针转瞬刺穴,也不过眨眼之间,我先已经练到能够百步之外金针取人性命而不为人知了……”
老乔才一句口不对心的奉承,哪知大堂里一时你来我往,争先恐后,治病救人的医术早就脱离了望闻问切,已经能够腾云驾雾,千里杀人,此刻正朝着一句话就能让你病痛痊愈的大预言术方向演变!
就是当今最强的剑客大侠在他们口中也走不过半招,而老乔的医术相比之下只能算是幼儿园小班的初级课程了!
“请各位稍安勿躁!”这时,从一侧游廊当中走出一个丰神俊逸的中年男人,身着低调的锦衣,脸上不怒自威,虽然不知道大堂为何这么吵闹,但他还是客气地喊道。
声音回荡在大堂中,吵闹的众人总算是安静了下来,见过苏家大老爷的大夫当先抱拳恭敬的说话,而其他不认识的也跟着抱拳作揖,倒是正在看热闹的老乔跟个呆头鹅似得呆呆站在原地,颇为惹眼。
瞧见乔致远发呆,一侧的鹅黄衣衫的丫鬟拉了拉他的衣衫,小声道:“先生,这就是苏家大老爷。”
哦,原来这就是衣食父母,那拜一拜倒也无妨!老乔回过神一笑,不卑不亢的鞠了个躬:“在下乔致远,见过苏老爷,听说令爱身染疾病,在下定当尽全力为令爱治病。”
苏老爷倒也被他客气的言语博得些许好感,也不觉得这个年轻人对自己的不敬,严肃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容:“那就有劳乔大夫了。”
倒是一帮大夫大感失策,百虎相争,倒叫这黄口小儿占了便宜!
“咦,乔掌柜,你怎么在这里!”忽然苏家老爷背后传来已经惊讶声,乔致远循声望去,不是锦衣绣服,人模狗样的林飞鹏还是谁!
“哦,飞鹏,你还认识乔大夫?”苏城儒诧异道。
“啊,是啊!”林飞鹏瞧见老乔时也是惊讶,只是忽然想到自己买益气药之事着实难以出口,尴尬笑了笑:“乔大夫医术出众,跟小侄乃是至交好友。”
至交好友个屁,顶多是卖你买过补肾药的泛泛之交!老乔觉得好笑,但表面却是一脸正直出尘的模样:“林兄过奖,小小医术不足挂齿。”
有的大夫更是大吃一惊,料不到这黄口小儿竟有裙带关系,真是小瞧了他,只可惜自己怎么就没有当侄子的至交好友呢!
“乔大夫年少有为,不必过谦!”苏城儒略是担忧的道:“实不相瞒,近些日子家中长女因积劳成疾,已经卧床多日,请过好些大夫,但始终找不到病因,饭也吃不下,身体日渐消瘦,做父亲的实在心焦,所以希望各位大夫能够帮忙治愈小女,苏某感激不尽。”
这些大夫本就是来治病的,一听苏城儒说出苏家大小姐病因,顿时一个个面露自傲出尘之势,仿佛古往今来千万名医,神医集体诈尸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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