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你莫急着回去,先去为兄那里坐坐,待为兄见过县城隍大人之后,便回头找你去!”说着,陈清之急匆匆地就折回城隍庙去了。
看着陈清之离去的背影,方绍远脸上流露出神秘的笑容,随后双手背在后背一步一步地朝着平湖县土地庙走去。
在陈清之洞府坐了小半天之后,陈清之便又喜又羞地走了进来。
“贤弟,县城隍大人同意为兄的请求了,不过”陈清之说着,语气一顿,似乎有些为难,又有些羞愧。
“怎么,老兄有什么话直说嘛,你我兄弟之间还需要遮遮掩掩嘛!”方绍远有些不悦地说道。
于是,陈清之干脆一抬脖子看着方绍远飞快地说道:“县城隍大人他将为兄身上的职务,除了原本的土地没动之外,其余的全都转嫁到了贤弟身上!”
说着,陈清之赶紧把头一低小声地解释道:“贤弟,为兄已经竭力劝阻,可惜城隍大人一意孤行,为兄也是没有办法!早知道就不去说这个事情了,也不用害的贤弟遭罪了!”
看着似乎神色羞赧的陈清之,方绍远也不管他是真羞愧还是假装的,他微微一笑道:“哎,老兄这话就过了,这是好事儿啊,我也算是升职加薪啦!”
“再说,原本我就觉得总在破风山一带厮混有些无聊,这下好了,可以满县的转悠,多爽啊!”
一听方绍远这话,陈清之顿时有些不解地看向方绍远,要知道现在每一个阴神都恨不能自己身上的职务越少越好,这样犯错的几率才会下降。
而方绍远倒好,反倒是越多越开心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不过陈清之现在对于方绍远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底气不足,心生畏惧,就好似看见县城隍一般,故而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顺着方绍远的语气嘿嘿笑了笑。
“对了,老兄,我的任命文书是不是可以交给我了!”方绍远才不管陈清之如何想的,他一伸手张嘴道。
而陈清之见状,赶紧取出一份文书递给方绍远,:“贤弟,这就是城隍大人开具的任命文书了!你收好!”
结果来之后,方绍远打开看了看,顿时嘴角微微轻扬,这“县城隍”恐怕早就想打这个主意了,居然除了陈清之身上原本的职务外,居然另外还给她补充了八个,还真是不怕累死他呢!
不过,还正中方绍远下怀,他现在因为有了十万阴神信徒,对于破风山集镇上的那点香火还真不看在眼中,他现在需要做的是为接下来两个月后的那场胎石争夺战进行精心的布局。
那么单纯的破风山土地的身份有些束手束脚,现在有了这些基本上将全县范围都涉及到的职务,那么他做很多事情就方便很多了,这也是他为什么向陈清之建议转移有些职务到他身上的原因。
当然,方绍远也没有想到这“县城隍”居然如此给力,还多加了不少给他,虽然这样处理的事务要多不少,但是以方绍远曾经在地方上任职的经历,倒也难不住他。
利用三天的时间,方绍远将身上所有的兼职都熟悉了一遍,最后他发现这其中很多职务的权限其实是重合的,也就说真正算起来,方绍远身上也就是五个职务是有实际事务的,其余的都是这五个职务分离出来的。
所以说,这“县城隍”想要以大量事务困住方绍远的目的很难达到了。
而这五个职务中,方绍远最为看重的就是水部司功曹这一职务了,因为这个职务的设立乃是专门为了处理水利相关的事务。
而整个平湖县的水利一块最需要的就是和通过平湖县范围的瑞河打交道了,而瑞河的河神可是方绍远刚刚结交的敖显。
有了这个职务,方绍远便可以正大光明的去找敖显,并且还可以借敖显的力量。
还有外务司,专门负责和平湖县以外的交涉事宜,这一次自然也负责不久就会前来巡视的庆临府下来的巡查小组。
这可不是一个好差事,毕竟这一次巡视小组下来就是为了挑刺找错的,方绍远身为外务司的功曹,和巡视小组打交道,夹杂在同僚和巡视小组之间可不好受啊。
不过,方绍远已经打听过了,这次负责巡查平湖县乃是老冤家李登凡,这个曾经的手下败将,方绍远面对他可是有极佳的心理优势的。
五天之后,庆临府下派的巡视小组终于出现了,照理说作为县城隍的丁振邦出于礼节也应该带队出迎,不过此城隍非彼城隍,那胎石常年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地下,对于这些根本不了解。
这不,所谓上行下效,其余阴神原本就对自己头上多出一座大山不满,如今见老大都不出面,也都纷纷借口手上事情多,跑得一干二净。
所以,当方绍远只身出现在平湖县外二十里地的时候,就看见原本脸上还算有笑容的李登凡神色极为难看。
方绍远见状笑着上前抱拳一礼道:“李巡查,托老兄的福,小弟如今添为本县外务司功曹,故而诸位在鄙县的这段时间所有的俗事皆交由在下搭理!”
李登凡原本就心中不爽,如今看见方绍远更是像是吃了苍蝇一般腻味,心道这平湖县的城隍是怎么想的,自己不来就算了,居然还排出方绍远来了,这不是故意让他难堪吗!
正所谓上司有难下属帮忙,李登凡身为府里派下公干的,自然不能一来就耍大牌摆谱吧,不过有些话他不好说,跟着他一起来的就没问题了。
之间李登凡身后一位文书打扮的中年阴神突然嘿嘿一声冷笑:“方功曹是吧,此次贵县好大的架子啊,我等好歹也是奉了府里的公差而来,我们李巡查说起来品级也不比你们县城隍低,不知为什么不见你们城隍前来迎接,却只有你这个小小八品功曹啊!”
“看来你们县城隍大人架子大得很啊!”
那中年文书这番话似乎激起了其余人等的共鸣,一个个不住地点着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而李登凡则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一眼不吭。
见方绍远一脸苦笑地站在原地不敢说话,而上官李登凡似乎默认自己的行为,那中年文书顿时更来劲儿了,他顿时站出神来,双手抱拳高举,一脸愤愤地说道:“我等乃是奉了府城隍大人之名前来巡视你们县的各项工作,就是为了迎接都城隍大人的到来!”
“你们县如今摆出如此架势,谱儿摆的如此之大,莫非是看不起府城隍大人,或者说连都城隍大人都不放在眼里了!”
乖乖隆地洞,方绍远听着眼前这位中年文书将这么一顶大帽子给扣了下来,心中不由感叹此人确实言辞犀利,也难怪这李登凡站在一边不说话将事务全权交由此人负责了。
见自己的一番言辞彻底将方绍远说愣住了,那中年文书干脆一转身朝着李登凡说道:“李巡查,这平湖县如此态度,摆明了不欢迎我等,依属下看,不如我等还是回去转告发出大人,请他定夺此事吧!”
而那李登凡则赞许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随后看着方绍远正色道:“方功曹,你也看见了,不是本神讲究排场,好面子,而是本神乃是代表府城隍大人,这丁城隍于情于理都要出城迎接,如此看来你们县是真的对于府城隍大人的安排不满了!”
“行啦,知微见著,本神也就不多说了,待本神回去便如实上报!告辞!”说着,李登凡便转身要走。
而方绍远虽然巴不得这李登凡回去狠狠地告那丁城隍一状,不过他也知道,自己乃是负责接待之人,若是就这么让李登凡走了,恐怕那丁城隍正好有机会借题发飙。
于是,方绍远赶紧嘿嘿一笑,一把拉住李登凡:“李巡查,瞧您说的,鄙县城隍大人正是出于重视府城隍大人的命令,所以此时正忙着巡视全县事务,并非有意怠慢大人的还请大人谅解!”
“更何况,大人您连本县城门都没进掉头走了,怕是回去之后也不太好向府城隍大人交代吧!”
听到方绍远幽幽地这么一说,那李登凡顿时心中一凛,随后瞥了一眼自己的手下,再看看方绍远,深吸一口气,大手一挥道:“劳烦方功曹前头带路!”
见李登凡不再纠缠那些繁文缛节,方绍远便二话不说,领着李登凡一行人一路朝着城隍庙走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担心被看出什么来了,即便到了城隍庙,这县城隍都没有露面,只是派人交代方绍远要好好招待李登凡一行人,弄得李登凡满脸的不愉快。
不过方绍远见状,却是心中窃喜,这双方关系闹得越僵对他越有利。
于是,方绍远看着神色不渝的李登凡笑着说道:“李巡查,您看咱们是现在就开始各处巡查,还是先休息休息,毕竟你们和大老远的跑来也够辛苦的!”
此时的李登凡即便有休息的意思,也不会真去休息,因为他此时比了一肚子气,正想着如何找茬发泄呢。
“不必了,公务在身,方功曹现在就安排我们去各处巡查吧!”李登凡神情严肃地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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