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望怎么也想不出是谁让书记、市长的目光瞄上自己。这事暂时放到一边,唯有好好工作报答书记、市长的知遇之恩。
此时荆长庚正坐在市长方晋中办公室里。他来向市长要政策。说白点就是一要编制,二要钱。
荆长庚的工作能力非常强。以前只是一头钻进追求仙道上,根本没将工作当回事。现在看着麒林市的这些学生,人家学照上钱照捞,还个个都有那么高的修为。
张秋生一句话让荆长庚感触非常深,你看看那些成仙的,哪个不是某一门工作的专家?喝酒能喝出个仙来,喝茶能喝出个仙来。炼丹,实际上就是化学家,炼丹也能炼出个仙来,陈抟老祖睡觉都能睡出个仙来。你以为仙人整天都********地念经打坐?
荆长庚决定从现在开始努力工作。一般的局委办领导在市长,尤其是不熟悉的市长面前都有点局促。荆长庚没有,他只对修为高的人有局促感。
荆长庚向方市长陈述要编制的理由。目前的交通局严重超编,人浮于事,我再向市长要编制是不对的。但是我还必须要,因为没人干事,或者说没人能干好事。
我只要两三个能带头干事的人。先将大桥与高速公路的摊子搭起来,以后再慢慢进行机构调整,该精简的精简该分流的分流。
等等,方晋中打断荆长庚的话头,问道:“你刚才说的高速公路是什么意思?”
哦,方市长,我是这样看的。从大的环境,从长远的眼光,国家今后肯定要大力发展高速公路。我听到消息,国家现在已经在着手研究建设一条贯穿东西的高速公路。
这条高速公路将分段由各省各市来修。首先当然是接连各省的省会城市,其它地级市就看他们如何争取了。如果我们麒林市先修通省城的高速公路,那以后不用太大力气这条东西大通道也肯定从麒林市过。
而我们目前要建的麒林大桥也刚好是连接大河南北的工程。我们一切都准备好了,难道别的城市还能抢去?那还真没天理了。
方晋中被打动了,又不无担心地问:“建高速公路所需资金可是天文数字,市里没那个钱,你有方法解决吗?”
麒林至浮云目前的公路里程是二百一十二公里,途径三个地级市。如果修建高速公路,逢山开洞逢水搭桥大概是一百六十公里。由三个地市分摊,麒林市顶多也只摊五十至六十公里。
按每公里三千万资金算六十公里需十八亿的资金。可以找省交通厅要一点,省厅不可能给多少,但可以做启动资金然后招资入股。高速是赢利性公路,如果能招到五至七亿资金就可用今后的收费做担保向银行贷款。
如果在别的地市还没意识到高速公路的重要性时就跑部要钱,说不定也可以要到一点。
方晋中点头,考虑了一会说:“你回去写一个报告,将高速公路的重要性与必要性等等,就像你刚才说的写上去。一星期内交给我。”
哎,方市长,你还没答应我的请求呢。我要能办事的人,要能办事的钱。
方晋中点头,说:“嗯,编制暂时只能给你一个。以后看情况再说。另外,钱,你们交通局没钱?各局委办就算你们交通局有钱吧?”
钱当然有。但那只是过小日子的钱。我要的是干大事的钱。大桥啊,高速啊,都要请专家论证。要大把的钱撒给这些专家。市长你别急,听我说完。
首先,专家做的论证规范、科学、权威。其次,专家在论证过程中就等于是在为我们做宣传,论证还没出风声就出来了,各方面都知道我们要建大桥,知道我们要修高速公路。别人要抢已经迟了。
再次,项目的审核大都还是这些专家或者他们的学生。他们会推翻自己或老师的论证么?
嗯,有道理,有道理。这个荆长庚是个能人。李会元这次倒是找了个正经人来了。方晋中问道:“你打算要多少?”
我们交通局计划外资金还有一百二十万,请求市里再给一百万。找上十位专家,一个专家没二十万请不来。
方晋中干脆地点头,不过又加了一句:“钱要省着花。别大手大脚。该用的地方用,该省的地方还是要省。”
麒林市今年一季度的财政状况非常好,并且预计全年都不会差。所以方晋中比较大方。李会元想接办一届省运会,方晋中被他唠叨的头晕。
现在好了,建体育场馆的差事被二十一中揽过去,政府的手头就更宽松。所以谁要胆敢侵犯二十一中几个公司的权益,方晋中第一个就要灭了他。祁汉明蒙在鼓里痴心妄想,完全不知道他的事业已经到顶了。
张秋生原以为赖在病房里可以清静几天。没事四个人刚好可以凑一桌扑克。可是与愿望恰恰相反,谷雨龙肯定是来了,操守仁也来了,连王绍洋都来了。
王绍洋虽然不怕杀人,但又极其迷信。兄弟们个个心灰意懒不常聚在一起,他就怕了尘和余化平的冤魂找他算账。自己家不敢一人待在里面,于是就跑回老妈家。
丁秀芹告诉儿子,是张秋生救了他。对于是谁将他救出看守所,王绍洋还真不太清楚。当时了尘说是他救的,王绍洋信了。现在妈妈说是张秋生的救的,他也信了。
王绍洋根本就不在乎是谁救了他。了尘说救了他,想杀照样杀。张秋生即使没救他,该巴结还得巴结。兄弟们说得对,与张秋生作对都倒霉,与张秋生关系好都发财。谷雨龙与操守仁眨个眼都成了百万富翁。
丁秀芹听儿子说要去医院看张秋生,心里很是高兴。这次牢没白坐,终于懂事了。丁秀芹是本分人,打电话给胡斌妈说张秋生在住院,我们什么时间去看看。
胡斌妈说她昨晚就去了。张秋生他们都喜欢喝她熬的鸡汤,她准备今晚还送。丁秀芹就赶紧说中午让我来,我们可不能忘恩负义。
这些中年妇女不管长相性格如何,做家务都是好手。与胡斌妈通过电话后,丁秀芹就立马去买鸡。
丁秀芹将鸡汤做好送到医院时,病房里许多人。让她吃惊的是曹忠民、秦川、李长江三个孩子的爸爸都在。这三个孩子原来是儿子的跟屁虫,丁秀芹都认识。
秦川爸爸现在是市中级法院长,丁秀芹听姜炳南说过。见这三个大官对张秋生的客气,与以前打着儿子不准跟绍洋玩判若两人。
这三个大官到丁秀芹家都是虎着脸,不准绍洋再带他们家的孩子瞎混。可是他们对张秋生却完全像对平辈人一样随和亲热。
曹勇敢三人出了二十一中,说定了今天中午由秦可望请客。吃饭时间还早,三人就来医院看望受伤的同学。
张秋生一视同仁地给曹勇敢们介绍操守仁他们。曹勇敢摇手说,不用介绍,大家都认识。
麒林市政法系统的三个重量级人物与麒林道上老大们在这个病房里不分彼此地交谈。直到丁秀芹送鸡汤来。
曹勇敢开玩笑地说:“丁秀芹,你的鸡汤熬得好。老远就闻到香。来来来,先给我喝一碗。”
张秋生大叫:“哎,曹叔叔,这是慰劳伤员的吔。”秦可望也拿碗舀汤,也毫不客气地说:“不错,不错,闻着就香。大家都匀点。”
李满屯几个赶紧跑过来抢碗,吴烟与李秀英也过来了。张秋生连忙说:“吴烟,这可怪不得我。我说给你们留点,他们非抢。”
大家嘻嘻哈哈没大没小得争先恐后,一砂锅鸡汤转眼就没了。吴烟冲张秋生说:“我不管,下次有鸡汤来,必须先给我们留两碗。”
刚好此时郑艳红来了,不仅带来鸡汤还有饭菜。两个穿着警服的人跟在郑艳红身后进来,他们后面是华寒舟与韩冠阳。
一个穿警服的看着正在啃鸡骨头的曹勇敢说:“咦,老曹,你怎么在这里?”
曹勇敢继续啃骨头,含含糊糊地回答:“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这儿是你家?”
穿警服的不与曹勇敢纠缠,眼睛看着丁秀芹正在收拾的空砂锅,再看看郑艳红手上拎的砂锅,掀开看看,就准备拿碗盛汤。张秋生大喊:“别,这可是慰问伤员的。”
这人就不服了,说:“老曹喝得,凭什么我喝不得?”
张秋生毫不留情面地说:“我与曹叔叔有交情,和你有什么交情了?”这两个穿警服的就是特勤组的人。他们来肯定是继续拉张秋生下水。
这人不管张秋生的态度,继续舀汤,然后又在砂锅里找鸡胗等杂碎。最后才说:“没交情不要紧,很快我们就会有交情了。”
这儿普通人太多。特勤组的事不可对外人言,这人又连忙补充说:“今天不谈工作,只谈交情。”
我们哪有什么交情可谈?张秋生立马回答:“不谈工作最好。不是今天,是永远都别谈工作。我还未成年呢,哪有什么工作好谈?”尼玛,什么破修真界老子是有多远躲多远。
这两人谷雨龙与操守仁认识。那天在二十一中工地办公室,就是这两人中的一个撵他们走。那种如山的压力,让他们至今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