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小楼指着自己,一时间没能从沈浓的称呼里反应过来——即便沈浓此前已经这般当众称呼过了自己,但是,眼下这里除了他还有一个已经陷入昏睡之中的沈阶外,余者全都是女性。
被一个三岁的小奶娃当着这么多的女性面前叫作小白脸,纵然符小楼觉得自己脸皮已经练就得够厚了,还是忍不住尴尬了一瞬,低头咳了一声,这才让那些奇怪的目光微微转移了些许。
沈阶只瞧得直撇嘴:这沈阶果然是个小白脸,这副样子,真正是丢死人了!
幸好他不是女孩子,要不然,沈浓铁定会忍受不住这般爷们唧唧的作态,上前去动手动口教训起来了。女人家就要有女人家的模样!
“小白……”沈浓忍着心底的嫌弃提醒他。
符小楼生怕她再将这个称呼再度唤出来,赶忙伸手制止住了沈浓,将她的嘴给捂住,带着恳求的拜托姿态:“小楼领命就是了。”
他走了出去,打院子里抬起一盆不知道放在那里多久了的水,上面还浮有落叶,散发着一股子腐烂臭味。回到屋子去,发现沈浓没有多问,符小楼便直接将那盆水给倒在了沈阶的头上去。
教坏小孩子,就应该要受些惩罚才对!
沈浓嘴角一撇,显然对符小楼的手段很是不屑。唯有凉烟觉得心疼,一个“殿下”还没唤出来,就听沈浓轻轻咳了一声。
众人立马正肃起来,小心翼翼地瞧着这位小公主。
沈阶也已从这强烈的刺激之中转醒,继而是剧烈的痛楚传来,他往自己胯下一看,才发现那里鲜血淋漓,看起来要多惨就有多惨,简直堪称惨不忍睹!
但他一声“啊”还没发出,一双双审视罪犯的目光就落在了他的身上,彷若实质,黏在他身上令他坐立难安。
尤其是那双又大又圆,清亮无比的眼眸中,竟然是恨铁不成钢的怒意。沈阶不禁一个哆嗦,嘴巴都不利索起来了:“沈……沈浓?”
他突然意识到些什么,连忙抓过被子盖住自己,把自己狼狈的身躯给掩盖住。
“你怎么在这里?”沈阶瞧见了符小楼,又问,“这一群母的是你带来的?”
“……”符小楼欲辩无言,沉默地看着沈浓,接收到后者的眼神后,立即如释重负地将手里的木盆丢掉,过去将沈浓从夏之初怀里接过来。
沈浓愣了一下:她只是让他躲到她身后,她是一个勇于承担,而且知道保护男孩子的女儿家,所以并不想让没什么用处的符小楼来处理这事。
但是这货怎么回事?谁让他抱自己了?还抱得这么理所当然!真是见鬼了!
沈浓找了个自己觉得舒服的姿势,不想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她才不是觉得符小楼这个垫子比夏之初舒服有力量呢。
“打蛋闹大!李饭的最冷是不冷?”沈浓一激动,牙床又开始隐隐作痛,加上奶音,完全的发音方式又重出江湖。
沈阶奇怪地看着她,像是看戏一样。
要不是他现在不宜直接下床,而且身上疼得生不如死,他早就揪起沈浓的耳朵就将人给带走了,还容得她在这里装神弄鬼?
符小楼倒是聪颖,很快便是“浓学”十级学者,开口就给沈浓翻译了起来:“老大,你犯的罪认是不认?”
还行,这小白脸倒是还有一丢丢——的用处!沈浓软乎乎的小手赞赏性地拍了拍符小楼的肩膀。
“我?”沈阶觉得他们一定都是神经病,不仅看起来像,说出的话也是,“我犯的什么罪?”
他现在是势单力薄,看起来那群母的全都是沈浓和符小楼的人,大丈夫能屈能伸,他自然识时务者为俊杰,且就先看看他们是在玩什么把戏好了。
不过——
沈阶视线一转,一下就抓到了企图隐匿在人群中的凉烟。他顿时怒从胸中起,手指着凉烟的方向就问:“是你泄露了这里的位置?”
这里除了他和凉烟,他可不认为还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凉烟性子软,一向都没见过他这般发怒,一时害怕起来,根本不敢上前。
沈浓气势比他还足:“凶神魔凶?又没熊,熊个锤锤~”
“现在到底怎么回事?”沈阶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境况。
他骂她们,她们也不出去,就干站在那里盯着他瞧,皮不笑,木木的,但是谁知道心里是不是在嘲笑他?
符小楼看了沈浓一眼,这才主动给他解释起来:“说来算是殿下的情债……”
沈阶刀子般的目光杀了过来,符小楼噤声,有些委屈地瞧着沈浓,希冀沈浓给自己主持公道。
谁料沈浓只给他翻了个白眼:真没用!
她直接指着夏之初,让夏之初过来后,贴着夏之初的耳朵说了几句,而后冲对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说:“粗粗阔以哒!”
她的得力干将,怎么可能不行?起码要比符小楼这个小白脸强上一百倍!
夏之初为难的看了看沈浓,又看向沈阶,最终还是开口,道:“大皇子,公主的意思是,您如果心理有疾病,这并不羞耻,可耻的是您居然变态到对他人之妇下手,而且还始乱终弃……”
“等等!”沈阶有些回过味儿来,扫视一周,屋子里歪瓜裂枣,各色女人都有,但一看就是上了年纪的,还有凉烟,他好像看到他胸脯大了些?
“造谣是要付出代价的啊!”沈阶道,冲着夏之初就说,“你虽然被凉烟殃及池鱼,但是也不能这么胡乱说话的,小心本殿下现在就摘了你的脑袋!”
夏之初一缩脖子,觉得后颈莫名有些凉意。
但是一想到沈浓方才对她所说的,似乎一下子又充满了干劲儿,对沈阶的威胁也全然不在乎了。
她说道:“这可不是造谣!”夏之初微微思索,开始有理有据地说,“殿下,您之前确实接近过这些妇人的,而且还问过她们的家庭情况,甚至还抢了别人家的孩子,一直都未曾归还,没错吧?”
“殿下以为我是真的被凉烟拐走的吗?”夏之初反问,又自问自答,“他不过是害怕我会重蹈覆辙,被殿下您伤害,所以想要送我离开,才将我从宫里头带出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