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隧道
江笑白也走了进去,掌心的白气还没有消散。
漆黑的离谱的黑暗让他也感觉到了一阵的压抑,他咬了咬牙继续往前走着妄图自己能穿过这片黑暗。
可是他忘了的是世间的黑暗远比光明多得多。
走路声还在前方,江笑白笑了笑又继续跟着走起来。
“你是谁。”
“我叫丫头。”那个女人回答道。声音中稍微带了那么一点成熟的韵味:“尽管我已经二十了,但是还是有人叫我丫头。”
“如果我第一次认识你我也会叫你丫头。”
“为什么?”
“因为你看上去真的很小。”江笑白说道:“可惜这并不是我第一次遇见你,你在我心中的样子已经定型了。”
“你是说昨天晚上那场落花雨吗?”丫头笑的声音大了一些说道:“很多人都喜欢从天上掉花瓣呢。”
江笑白没有回答,只是闷头不响的向前走着。
或许是这环境太过沉闷,丫头自己在前面开始唱起歌来。
清脆的声响缓缓传来,江笑白的眉毛一挑倒也没说什么。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雨滴溅起了水花。”
深远的隧道中歌声还在不断地响着,江笑白突然冷喝一声:“住嘴!”
丫头被他突然暴躁的语气吓了一跳,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甚至连走都不敢继续往前走了。
黑色的影子从她的身边掠过,后者才低着头快步跟上。
“你跟着我干什么,你不是挺厉害的吗。”
“我一点都不厉害,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姑娘。”丫头想起了刚才的江笑白的态度,声音中多了一点的委屈说道:“就这样你还吼我。”
江笑白没有理她,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冰冷不化。
“你能看得到周围吗。”
“什么?”丫头一愣,她瞪大了双眼想要看清周围却发现自己眼前就依旧一片黑暗:“看不到。”
“把你的伞给我。”
不等丫头反应过来,江笑白就从她的手中拿过来了黑伞:“你可以用这个照明。”
“伞怎么能照明……”
幽幽的火光从从伞尖发出,丫头不敢相信陪了自己这么久的黑伞竟然能发出光亮。
“你是怎么做到……”
“用火就能点亮。”
“你烧了它!”
“那又怎样,至少你现在能看清这里了。”
江笑白把伞放回到了丫头的手里,她还在原地愣着,她不敢相信这事情是江笑白做出来的。
他也没有理会她,迈开步子又接着向前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你怎么让它烧起来的。”丫头最终还是走了过来,跟在江笑白的身后全然没有了第一次见面时候的那种高高在上:“而且这火焰只是停留在伞尖,并没有往下烧去。”
“很多事情不是你听到了就能明白的。”
江笑白的影子在这火光的照映下被拉得修长,丫头看着他越走越远咬着嘴唇说道:“你倒是很有意思的一个人。”
……
没人知道这个地方通向哪里,除了当初修建这个隧道的人。
江笑白和丫头已经走了接近半个时辰却始终没有到达尽头。
这里的空气变得潮湿起来,时不时的还有一些飞虫被这黑暗中的火光吸引过来。
“噼啪。”
有一个虫子被烧焦,江笑白回头看了一眼丫头并没有说什么。
“这里是哪里?”
“我不知道。”
“如果我不进来是不是你就要一个人过来。”
“这是我的事情,就算没有人跟着我也要做。”江笑白的语气有些生硬让人听起来非常的不舒服:“况且是你自己先我一步进来的,这不能算是我强迫你跟我过来。”
“说的很有道理。”
丫头闭上了嘴,专心的用自己手里的伞去烧焦那些望光而来的飞虫们。
烧焦味道越来越浓,潮湿的气息也变得让人头发都湿了。
他摘下了头上的兜帽,银色的长发如同瀑布一样顺流而下。
她看的痴了,她没想到过一个男人竟然还会有如此高贵的长发。
“你的头发……”
“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不想提起来。”
“知道了。”丫头好像打开了话匣子,又说道:“我的头发是我母亲替我梳的,每次都是,就连我现在梳头发还是按照她当初教我的那种方式。我父亲头上的头发非常少,可以说基本上是一个光头,可是他还是很喜欢摆弄自己的头发。”
“我还记得那个时候,当那些莫宗的人来到达迈成的那天,早上我们一家人还坐在一起吃着早饭,就当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拿了梳子要为母亲梳头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丫头突然哽咽起来,又说道:“满地的鲜血,我看向那张桌子,我的饭碗里还有我父亲的一个眼珠,他还在看着我,就像他活着一样的慈祥……”
她说不出话来,眼泪也顺着脸颊滴到了地上。
“你是说莫宗的人来过这里。”江笑白居然停了下来,一个现在近乎是铁石心肠的人居然心软了,他转过身来说道:“你的事情我很抱歉……”
“用不着抱歉,我的父母曾经说过人总有一死,不过是自杀与他杀的区别。”
“你的父母倒是很看得开。”
“因为我的祖父母是这样告诉他们的。”
江笑白沉默了,这些事情是他在经历了很多的事情眼睁睁的看着无数的生命消逝之后才明白的,然而他面前的这个女孩竟然只是在一件事情之后就将生死看开。
一件事能让一个人成长起来,一件事也能让一个人堕落下去。
他不知道丫头是成长起来还是已经堕落下去,伸出了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却不知道说什么。
人世间充满了悲欢离合,可又有多少的事情是真正通过亲情得来的?
江笑白有时候也会思考这个问题,可是他没有亲人,就算来到了仙武大陆也没有一个亲人。
阮森算是自己的亲人吗?
他这样问自己,那么南斗算是自己的亲人吗?
他的脑袋很乱,他已经忘了亲情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也忘了生命是多么的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