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隰飞便忙说道:“老太太稍安,我自是知道元府与那些歹人无关,只不过,那歹人招供,他们有一个同伙,如今便潜伏在元府中,所以,需要让那歹人来元府中指认一番。”
元老夫人闻言,便松了一口气,继而又皱眉道:“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潜入我们元府,到底意欲何为。”
“要抓到人才知道!”霍隰飞笑了笑,便高声说道:“将人带进来!”
忍冬站在宁氏身后,心头猛地一紧。
便见两个人架着一个人,走进了屋子中,那人虽然没有带着手镣脚镣,却身形僵硬,显而易见是被人动了手脚,难以动弹。
忍冬便偷偷的瞄向了来人,待见到那中间的人时,顿时眸子猛地一缩,那是库图!
压下心头的狂跳,忍冬不着痕迹的将宁氏挡在自己的面前,隐在宁氏的身后低下了头。
“库图!”
库图听到霍隰飞喊自己的名字,便抬头看向了霍隰飞,眼睛里带着一抹倔强。
“如今这屋子里的人,你便先辨一辨吧!”霍隰飞便冷声说道。
“飞儿啊!”看到那库图,元老夫人到底有些心慌,这人看着也太凶了些:“这个人……”
“老太太莫慌!”霍隰飞便放低了声音说道。
“哦哦!”元老夫人有些忐忑的点了点头,便握住了芍药的手,微微的有些抖。
她做梦都想不到,元府竟然跟歹人沾上了关系,哪怕只是被歹人潜伏在了府中,可想一想以前竟是一无所知,元老夫人的后背便冒了冷汗。
库图听了霍隰飞的话,便拿眼瞅着屋子里的人。
瞅了一圈儿,也没说话,便只看着宁氏那边的方向。
一时间,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宁氏的身上,甚至还有胆小的丫鬟婆子赶紧离着宁氏远了些。
宁氏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顿时气道:“你们什么意思?都看着我作甚?”
说完,便猛地愣了一下,她这又能说话了?刚才又怎么会突然说不了话?
还没等宁氏自己想明白,便听到库图冷冷的声音:“娜齐儿!”
“你胡乱喊什么?”宁氏见库图盯着自己的方向,不由气恨道:“什么娜什么齐,这里没这个人,你少胡乱指人。”
库图盯着宁氏的方向,眼光阴霾,冷笑了一声,便对霍隰飞说道:“你们这府上的婢子忍冬,便是我们敕勒的娜齐儿。”
宁氏被吓了一大跳,转头便看向自己身后的忍冬:“忍冬,你……他……他说……”
惊恐间,宁氏便又听到那库图说道:“当日这元府姑娘的惊马,便是娜齐儿所为。”
库图所言,让宁氏的心凉了半截儿。
紧接着便听到霍隰飞冷笑一声:“来人,将这奸细娜齐儿捉拿归案,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是!”
便有几人扑向了宁氏的方向。
宁氏吓得正要尖叫,便觉得自己的脖子突然被人给勒住了,一个阴狠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都别过来,否则我杀了她。”
话音未落,一把短刀便架在了宁氏的喉咙处。
那准备扑上去的几个人,见忍冬劫持了宁氏,便有些投鼠忌器,团团将忍冬和宁氏给围了起来,防止忍冬逃离。
“啊——”宁氏只尖叫了一半,便被忍冬的话,给堵住了喉咙:“再喊,我现在就抹了你的脖子。”
宁氏哆哆嗦嗦的不敢再喊,只低声说道:“忍……忍冬,你……看看……清楚,是我……是我啊,我当年可是救……救了你的命的。”
“哼!”回应宁氏的是忍冬的一句冷哼。
库图便嘲讽的看着宁氏:“蠢货,当年不过是娜齐儿的一个小把戏罢了。”
“为什么……”宁氏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问道,只可惜没有人回应她。
忍冬便眯着眼睛看着库图:“为什么你要来这里,还帮着这些人来抓我,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我为什么要来,你不知道?”库图红着眼睛盯着忍冬:“娜齐儿,你不得好死!”
忍冬被气得七窍生烟:“你这个蠢货!”
“把库图带出去!”不等忍冬说完话,霍隰飞便命令道。
很快,库图便被带离了屋子。
此时,屋子中完全呈现双方对峙的状态,忍冬劫持着宁氏,警惕的看着霍隰飞。
“忍冬!”霍隰飞冷冷的看着忍冬:“我是该叫你忍冬,还是叫你娜齐儿?”
忍冬眯了眯眼睛,冷笑了一声,不答反问道:“你真卑鄙,倒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让库图心甘情愿的来指认我?”
“这不重要!”霍隰飞也冷笑一声:“重要的是,这个方法很有效。”
“卑鄙!”忍冬咬牙道。
“再卑鄙也比不上你!”霍隰飞凉凉的说道:“你跟在宁氏身边,潜伏在元府这么多年,到底是要做什么?有什么目的,最好从实招来,或者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忍冬紧紧的抿着嘴,只卡着宁氏的脖子,打量着周围的人,她心里清楚,今日被库图指认出来,这里是待不下去了,只能先离开再做打算。
—————
但是,显然这些人是有备而来的,屋里便这许多人,外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埋伏着。
当年,她能够被大王子派来潜入元府,便是因为她的龟息功,可龟息功救不了现在的她。
“放我离开!”忍冬冷冷的说道:“否则……”
忍冬手腕轻轻一转,一道血痕便出现在宁氏的脖子上!
宁氏被吓得魂飞魄散,惊恐的低喃道:“救我,救我啊……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霍隰飞冷笑了一声:“娜齐儿,你在宁氏身边伺候了这么些年,竟是没有一点儿主仆之情啊!”
“哼!”忍冬冷冷的瞄了宁氏一眼:“不过一个愚蠢贪婪又无耻的妇人罢了!”
“既然你如此了解她,那你也应该明白,我们对她的态度吧?这样一个贪婪无耻的人,她的生死与我们有关系吗?”霍隰飞淡淡一笑说道。
忍冬闻言,狠狠的咬了咬牙,继而忽的一笑:“霍隰飞,霍大世子,你可是大历朝的禁卫军统领,不管我手里的这个人是如何的,你愿意让她便这么死了?尤其是……”
忍冬冷冷的瞟了一眼元梓忧:“尤其是死在你未婚妻祖母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