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只觉得这些人也太残忍了现在已经不是旧社会了人命关天的事儿可不是儿戏哪儿能随便就能把自己脑袋当赌注的。
听了赊刀老头这么黄蕴秋皱了皱眉上前道“乩仙也没非得让您还了这颗脑袋先辈们的话还是要妄言妄信。”
赊刀老头却看着黄蕴秋笑了笑“欠债还钱shā rén偿命天经地义有些事情是天注定的天让我在这里遇到他的道观那就明是天妖让我还了这颗脑袋逃是逃不掉的。”
正话期间听得神像里传来咚地一声然后便见一缕清气从神像中飘荡出来化作一无头之人落在面前胸前双眼滴溜溜转了几圈袁守一则对着他鞠躬行礼道“还请借您剪刀一用。”
这无头神像沉默了会儿摸了下背后的剪刀然后开口道“当年是我技不如人这是我跟你们祖师爷的恩怨与你并无关系这颗脑袋你可以选择不还。”
我们听着松了口气这乩仙也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冤有头债有主当年是占仙害他掉了脑袋现在都过去多少年了跟袁守一确实没多大关系。
本以为袁守一可安然无恙但他却道“我本也是这么想的但赊刀老祖曾留下一首谶诗这诗是一人头上起孤虹桃花落尽柳将空。尔来两千两百岁从此不敢称英雄起先我并没参透这诗是什么意思不过这几日却悟了这颗头我不还不行。”
我们都听不懂这意思那无头神似也没听懂看着袁守一问了句“这什么意思?”
袁守一笑了笑道“一人头上起孤虹的是当初占仙、乩仙两人本是双虹您丢了脑袋之后剩下的便是一孤虹这孤虹就是占仙自己桃花落尽柳将空桃花横长柳条竖长指的正是纵横两门横长的桃花指代赊剪一门竖长的柳条指代赊刀一门这句话的意思是您死后赊剪一门消陨而赊刀一门因为没了竞争也将要没落尔来两千两百岁从此不敢称英雄的便是两千两百年之后赊刀一门再不能一家独大则明赊剪一门又要重出现在正好是您当初和占仙打赌的第两千两百个年头老祖早已经算到了今日之事我是逃不过这命运的。”
这无头神听着不语我们在旁边也好好参悟了会儿如果按照他这么解释的话这首谶诗确实能得通并且没有第二种解释。
袁守一完就要上前去取无头神背后的剪刀并道“赊剪门既然要重出了的话没有弟子可不行我给您物色了一个不错的人选。”着回头看了眼身后灰狼化作的那人“他本是一头灰狼受人点拨化chéng rén又有了七窍玲珑的慧心如果有您亲自教导今后成就必定不可限量。”
无头神瞥了眼站在袁守一身后的那人又见袁守一上前来取他的剪刀往后退了一步道“成王败寇当初是我输给了你们老祖我并无怨言。如果你非要还这颗脑袋那就再跟我赌一场我输了我就欠你一颗脑袋刚好跟你欠我那颗脑袋抵消。我赢了你就拜入我门下今后跟我算尽天下大势不算过去未来。”
赊刀一门算的就是过去未来如果舍弃掉就等于赊刀一门断了传承跟杀了袁守一的效果是一样的这样倒是个最好的办法。
袁守一听罢连连点头“好您要怎么比?”
无头神道“跟以往一样出门一路向东若是路上遇到谁人有惑你我以卜术为之解答谁先解答出来就算谁赢。”
袁守一当即点头“好”
无头神着再转头看了我一眼道“兄弟你有时间吗?”
三头村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暂时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了就点点头“有。”
无头神道“我已无血肉之躯不可随意游走我将先入住剪刀你再背着剪刀跟随他一路东行届时我会告诉你怎么。”
我正好想见识一下他们到底是怎么给别人占卜的当即点头好。
这乩仙是老早的人了我估摸着本事高于袁守一不少这场打赌多半是以袁守一失败告终也耽搁不了多久时间。
他随后让我把他背后的剪刀取了下来等我背上之后他化作青烟入了剪刀我只觉得背后一凉之后便舒服了不少。
我跟黄蕴秋他们交代了几句随后就按照指示准备出道观因前日夜里下了大雨现在天还是阴沉沉的并无阳光再加上此地的风水已经变了出门就感觉这山里阴森森一片有些瘆人。
袁守一在我旁边走着我紧跟着他出了道观山门还没走几步就见山林一旁走来几个阴差为首一个手中拿着一布帛我愣了下想来是那郑蕴实派遣来的就道“我怕是没时间了。”
郑蕴实派遣来要么就是为了陈玉阳一案的事情要么就是为了司殿的事情不管哪件事情都推拖不得哪儿还有时间去跟他们一路东行。
站着等了会儿那几个阴差走了过来先对着我鞠躬行了一礼然后道“郑判官请您去参加任职仪式奉先市各级土地、城隍都在等您了。”着将手中布帛递了过来“这布帛是您的任命文书。”
我看了下袁守一问了句“这该怎么办?”
他们俩约定的是遇见谁有疑惑就帮忙解答我这算是第一个问题。
袁守一先一步开口“去不得。”
而我背上剪刀里也传出声音“去得。”
面前阴差听着两人话诧异看了眼旋即神色恢复正常他们眼里我是道教高人做什么事情都不觉得奇怪。
我本来的意思是让他们等等等我去参加完上任仪式后再跟着他们一路去打赌又没问他们两人去得去不得。
袁守一道“出门遇帛帛为白巾实为大凶去了怕是会有大凶险。”
而背上那剪刀却传来声音“帛shàng mén来皇头帝脚这次前去或有帝王shàng mén实为大喜去了可平步青云。”
他们两人一开始就出现了完全不同的断定要么两个人都算得不准就可以继续比下去但凡一个人算准了另外一个就输了。
如果他们都算准了那么这乩仙也输定了帛字可有两种解释一种是白巾指代白绫古代帝王赐死大臣或者妃子的常用手段出门遇见帛字确实大凶。
乩仙所的帛字为皇头帝脚也可以得通他的是帛字shàng mén则明有帝王shàng mén我的就职仪式有帝王shàng mén的话那就只可能是东岳大帝而东岳大帝多半也知道我姓甚名谁师父是谁一旦知道了柳承是我师父还能讨得了好吗?
所以我觉得他们俩算的应该合起来我此次去阴司任职先有帝王shàng mén紧接着的就是白巾shàng mén综合起来是大凶。
“不去了吧。”我思量了会儿道我可不会把我自己的性命拿来让他们赌。
袁守一本来就建议我不去点点头。
那无头神却有些不满催促我道“这是大机缘你确定不去?”
当着阴差的面我也不好多万一他们捅到东岳大帝那里我对东岳大帝不敬的话我吃不了兜着走只恩了声。
无头神道“你第一天上任有大帝前来如果你不去的话会有杀身之祸你可要想好了。”
他这么一瞬间点醒了我和袁守一如果东岳大帝真的会来的话我要是不去放了东岳大帝的鸽子他岂能容我?
现在我就是骑虎难下去了可能有杀身之祸不去也可能有杀身之祸衡量一会儿只得点点头“等我师父回来了我让师父跟我一块儿去。”
面前阴差却道“您是那个姓柳的道士么?我们昨日在判官府已经见到他。”
柳承就在阴司那我也没什么好犹豫了立马道“好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