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维寿听罢终是松了口气,不是来刺杀他的就好。//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自从收了蒋公五十万,他时时提心吊胆,蒋公虽然说会有人来接应他,但是一直都没有声音,他在这儿孤立无援,实在是有些害怕。
他爬起身来,擦了擦光秃秃的脑门上细细密密的汗珠,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一般低声吼道:“你是哪里来的?!休要胡言!我毛维寿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小人……”
宋濂听了反而失笑,掐断了毛维寿的话说到:“行了行了,毛兄,在我宋濂面前你就不必如此谨慎了。”说完便
毛维寿一听之下,又仔细观察了宋濂一番,仍是有些疑心,说道:“都道宋濂将军丰神俊秀,断不是这个模样的。”
是了,宋濂来之前做了非常仔细的易容,潜入侦查的手段恰恰是他在德**校里学的最好的。他心道:这个姓毛的的确谨慎,可见平日里给人家玩儿阴的玩的也不少。扯出了一个略微有些嘲讽的笑容,说道:“毛兄有疑惑也是应该的,我这儿有校长下达给您的密令,阅后即焚。”说完便递过去一张小纸片。
毛维寿有些疑惑地接过,一看之下果然是蒋公的笔迹,虽然信上只写了两个字:照做。
毛维寿心里面当然是有些不太自然的。这宋濂的大名他也曾听说过,家世极好,又是从小留的学,年纪轻轻便升到了中将的位子,前途实乃无量。不过他之前并没有把宋濂当回事儿。毕竟出身摆在那儿,估计又是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少爷,能到这位份不过是凭借着家族的扶持罢了。现在他虽然心惊于宋濂只身潜入自己宅邸的本事,可也有点不太情愿,毕竟,谁愿意让个比自己小了二十多岁的人来领导自个儿呢。
见毛维寿看完了信,宋濂便拿过纸片就着烛台烧了,他拍了拍手上的灰烬,坐了下来,说道:“毛兄想必是看懂了?”
毛维寿本来还在想着东西,被他一出声便微微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说,“明白,明白了。”他复又一顿,像是陡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宋将军,不知我那警卫兵……”
宋濂挑了挑眉毛,掐了毛为寿的话头就说道:“毛兄放心,只是要昏睡个几个时辰罢了。这个当口上毛兄若是突然少了个警卫兵,怕是要惹人侧目的。不过,该怎么关照,毛兄心里应该是有数的。”
毛维寿这才放下了心来,不为其他,这个警卫兵是自个儿三姨太的亲侄子,三姨太因着是个交际花出身,有些味道,平日里把自己伺候的也挺周到。这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小三子还不跟自己一哭二闹三上吊?
不过现下总算有个人可以商量商量了,毛维寿赶紧表态:“宋将军放心,我一定把这小子的嘴捂严实了,不会放出一丁一点儿的风声的。”
他又踟蹰地问了一下,说道:“那……将军打算怎么……”
宋濂说道:“现在有两个办法,一,我扮作新来的打杂的,去后院挑水劈柴。好处是不引人注意,坏处是收集不到什么情报;二嘛,就是你的警卫兵倚在门口睡着了,扭了脖子又得了风寒,得休息小半个月,你让你的外甥来顶替。好处是能获得第一手情报,跟你相互配合,坏处就是容易暴露。你选哪个?”
毛维寿在心里纠结了好一番,确实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他又抬头看了看宋濂的脸上,心道只怕这个将军此刻也是易容了的,蒋公又让他一人来接应,必定是有些过人的本事。他虽然力求谨慎,但毕竟身位军人,此刻不如豪赌一番,反正蔡将军平日里也不怎么来,就算来了,凭他那个大老粗,只怕也是看不出来的。
心中一定,便对宋濂说:“第二个路子甚好。”
宋濂心想这毛维寿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说道:“既然如此,就拜托毛兄给我弄套警卫兵的衣裳,安排个假身份。其余的,毛兄尽可以不必担心,只需做到答应校长的事儿便可,宋某必会尽力保你周全。”
安排个身份这事儿并不难办,如今大军正想着法儿的扩编,正愁没有人呢。毛维寿听到自己对没什么别的要求,当下也松了口气。现下他也算上了宋濂的船,蒋公还给他承诺了更多的好处,自然是满口答应了。
北平这边天蒙蒙亮了,程蝶衣已经起了身在院子里吊嗓子了。多少年的习惯了,就算偶尔想要偷个懒睡个饱也总是在那个点儿就清醒过来。
北平已经下了好几场雪,天气愈发的冷了。进了十二月,他本来是不想走场子的了,毕竟天冷身子施展不开,嗓子也总是奄奄的。但实在是经不住那坤低声下气的求,只好去了戏园唱开来。唱了之后,有经不住底下的戏迷们要求,自然是应了连唱了几场,嗓子更加难受了。
自从他跟段小楼闹僵了之后,不知怎么的像是许多茶客都知道了这事儿似的,不仅没有计较他俩不再同台唱那出《霸王别姬》,要是有个落了伍的,没眼力劲儿的来点戏点这出儿,也会被旁人数落着作罢。
许是成了角儿有些年头了,如今师哥的戏不知怎么的唱得不如以前卖力了,茶客也不如以前那样肯捧场。程蝶衣不禁叹了口气,若是师傅知道师哥如今这么整,必定要恼火骂他糟蹋戏了。
虽然就是这么几个月里,但他整日都是避开段小楼的,又总是见到菊仙来送这送那。程蝶衣觉得尴尬之余,原本心里喜欢段小楼的心思也就慢慢地淡了。宋濂不在的小半个月里,他每天晚上都睡得不好,这几天总算是习惯了些。对着这么一个偌大的公馆,没一个可以好好谈心的人,房子里每个角落他都能依稀见到宋濂的身影,心里面有苦涩了一分。
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怎么连封信都没有?
又或者是有了别的喜欢的人,早把他抛在脑后了?
程蝶衣虽然在舞台上是个极其自恋和自信的人,但在生活中却是个自卑的。他不想去想这些,但有控制不住自己的脑子。
他只求宋濂能平安地早日回来,让他能够安心些。
而这边,宋濂正拼命忍住抽动的眼角,尽量减轻自己的存在感,想要侧身走过这个站在他面前像小山一样的男人。宋濂身材已经算是高大,但这个男人似乎足足有两百公分,肩背宽阔,但却不像一般特别高的人一样长着维和的脸。他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非常有男人味!
只听那个男人似乎微不可闻的嗤笑了一声,仿佛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猎物一般,一双鹰一样的眼睛让宋濂觉得如芒在背。宋濂左脚跨出了一步,那人也同方向跨出步子。宋濂又向右跨出一步,那人又跟着来。反正就是堵着不让宋濂走,看他能怎么办。
宋濂深吸了一口气,低头敬了个礼,说道:“第十九军第六十一师师长毛维寿师座麾下警卫兵,编号七五四八六。请问这位师座有何吩咐?”
没错,眼前这个男人的肩膀上正是师级干部的肩章。只见他矗立于原地不动分毫,低沉着声音说道:“毛维寿的警卫官?呵,是嘛?”虽说是问句,但似乎男子并没有要宋濂回答的意思,更像是自言自语。
宋濂身子略略有些僵硬,他在心里对自己说着要放松,要冷静,定了定说道:“正是。我们师座前人的警卫官受了风寒,卧床不起,我舅舅便让我来了。”
男子突然伸手到宋濂的脸上抹了一把,随即满意地看到手上暗褐色的粉末和宋濂脸上露出的微白的皮肤,说道:“好大的灰尘啊,你说是不是,宋将军?”
宋濂闻言瞳孔猛地一缩,全身肌肉绷紧,立即做好了要战斗的准备,一只手已经不知不觉地摸向了后腰的匕首,他镇定着声音说道:“这位师座糊涂了,这里哪有什么宋将军啊?”
那人胸腔震动起来,仿佛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儿。他凑到宋濂耳边说道:“我也是从德**事学院毕的业,你这本事,我怎么会不知道?”
宋濂一惊,此人原来是第十九军的副军长范汉杰。这厮是后来才去进修的,但是德**事学院门槛极高,整个**进去了并且顺利毕业的目前只有他和这个范汉杰。真要说起来,他还算是范的学长呢。但事实上,范汉杰比他整整大了九岁。
范汉杰又说道:“学长当年以全优的成绩毕业,可是让我这个做师弟的好生崇拜。”
这范汉杰的意思,宋濂倒有些不明白了,不过既然他一开始没有义正言辞地要戳穿自己,那么必然还有些后话,他冷静了一下说道:“不知范兄有何指教啊?”
范汉杰爽朗的笑了笑,说道:“指教不敢当,DerPrsidenthatdenAuftrag(注释).”
宋濂听了表情一肃,难怪了,难怪校长在信中表现得如此稳操胜券。
看来这张最大的鬼牌,正是这个他早就安插好的内线,十九军副军长,范汉杰!
(注:德语,意味“校长有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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