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冉下了班,走出杂志社,李勇的宝马车又在外面久候了。卓冉钻入汽车,汽车缓慢的开动了,李勇放着轻柔的音乐。“卓冉,上大学时,有很多男生追求你,但你为什么一个也看不上?是不是太孤傲了?”
“有吗?我怎么没感觉。”
“有,我们在宿舍里评论班上的四朵金花,你是金花之首。”
“你们男生不好好读书,总喜欢对女生评头论足。”卓冉笑着说。
“你还记得刘玉吗?”李勇说,卓冉点点头。“他曾经写了一封情书,要我交给你,我当时心里很悲哀,我喜欢的女孩,虽然不敢去追求,但也不能帮别人做电灯泡。我假装收下他的情书,看也没看一眼,直接把他丢进垃圾桶里。”
“你也会做小人,但你拿给我,我也不会看的。”
“为什么?”
“他肯定又在那本诗集里面抄了一首爱情诗,塞给我们女生。”
李勇把车停下来,牵着卓冉的手,说:“卓冉,我能成功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你,因为我想跟你在一起。”卓冉说:“其实我并不怎么在意钱,在学校里,我就注意你了,只是你性格孤僻,难以让人接触。”李勇一笑,把卓冉搂在怀里,两人亲吻起来。
于伟和白吟平静的生活着,每天落日西沉的时候,都可以看见于伟推着白吟来到公园里,他们有说有笑,似永不会分离,但生活往往会在此时开玩笑。于伟在办公室里工作,白铭宏打来一个电话,说白吟病倒了,要他来医院。于伟一惊,赶往了医院,看到白吟躺在病床上,她面容憔悴,白皙的肌肤有晦色。此刻,白吟安静的睡着。
“白吟怎么了?”于伟问白铭宏。
“她在写稿的时候晕倒了。”
白铭宏夫妇和于伟走进医生办公室,黎萍问:“医生,小吟的病情怎样了?”医生说:“患者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到骨髓,可能有生命危险。”
“这怎么可能,你不是说做了截肢手术,他就没事,现在却有生命危险,你怎么做医生的?”白铭宏质问道。
“我们也没有想到她的病情有这么严重。”
“没有想到?”白铭宏愤怒的道。
于伟拉住白铭宏,说:“白大哥,你冷静点,白吟不是没有救,现在是想如何控制癌细胞扩散。”于伟又问医生:“白吟可以医治好吗?”
“只能希望出现奇迹了。”
“不管能不能出现奇迹,你们都要尽力医治白吟。”白铭宏仍很气愤。
晚上,白铭宏夫妇回到了珠宝店,留下于伟照顾白吟。于伟坐在床边,看着端庄的白吟,她是如此美丽,但上帝对她又是如此的残忍。她才20多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龄,但上帝夺去了她的一双腿,现在又来威胁她的生命。于伟多想一生陪伴着她,为她欢喜,为她愁,难道他俩在一起,只是短暂的瞬间吗?
于伟摸着白吟的脸庞,感觉她像一个坠落凡间的天使,或许上帝知道了,现在要把她带走。可是上帝你把她带走,我该怎么办?白吟仍在挂药水,于伟知道白吟很痛苦,于伟恨不能也化成药水,一点一滴的进入她的体内,为她清除病魔。于伟握着白吟的手,守候着她,一直到天亮。
天空显露出鱼肚白的模样,黎萍来了,于伟睁开惺忪的眼球,黎萍让于伟回去休息,她来照顾白吟,于伟带着疲惫的步伐离开了医院。白吟醒了,黎萍说:“小吟,你终于醒了。”白吟看到自己又在病房,而黎萍的脸色凝重,眼圈发红,有泪的痕迹。
“妈,我怎么了?是不是病情又恶化了?”
“没有,你身子骨弱,只是感染了风寒。”
“妈,我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白吟预感到自己患了大病。
医生走进病房,察看白吟病情,白吟又问:“医生,我患了什么病?”医生说:“你没患什么大病,只是需要在医院疗养一阵,有什么事,我会跟你爸妈讲的。”医生要黎萍去办公室,他们走出了病房。白吟心想自己到底患了什么病,为什么他们都不说,这么多苦痛自己都经历过,还有什么苦痛自己不能承受?
白铭宏来到了医院,询问白吟:“小吟,你身体感觉怎样?”白吟又问:“爸,我患了什么病,你快告诉我。”
“只是普通的流感而已。”
“爸,作为一名病人,我有权知道自己患了什么病,我求你告诉我。”白铭宏看着女儿急切的表情,说:“小吟,你患了骨癌。”
“骨癌?!”白吟头脑一片空白,似触电一般。
“小吟,你要坚强,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只要你积极治疗,会有奇迹发生的。”
“爸,我会坚强,因为我是你的女儿。”白吟镇定下来了。白铭宏对她一笑,说了许多鼓励的话。
于伟休息了一上午,赶到了医院。看到白吟在病床上看杂志,于伟坐在她旁边,说:“你醒了,你在写稿的时候昏倒了,我们都吓坏了。”白吟放下杂志,问:“于伟,我患了什么病?于伟说:“你有些贫血,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好。”
“怎么你们三人说的都不一样,我妈说我染了风寒,我爸说我得了流感,你说我有些贫血,你们都在骗我,我知道我得了骨癌。”于伟一愣,随即说:“只要我们坚强,勇敢面对,是能治愈癌症的。”
“能吗?”
“能,记得你曾说爱可以穿透一切苦难,我们要用爱来穿透病魔,我们一起努力好吗?”白吟看着于伟坚贞的眼神,点点头。
医生叫白铭宏夫妇去办公室一趟,他俩走进办公室,医生说:“白吟的颈椎有一处骨质增生,这块骨质增生已经癌变了,需要做一个切除手术。”白铭宏问:“手术有危险吗?”
“有一定的危险,如果失败,白吟可能会瘫痪,甚至会危机生命,但医院做过许多类似的手术,成功的几率很大。”
“如果不做呢?”
“骨质增生将会增大,形成一块骨瘤,那时做手术就晚了。如果你们要做,就签个字。”
“那你们就做吧。”白铭宏思索了半响,还是答应了。
白铭宏夫妇来到一处安静的地方嘀咕,黎萍说:“你为什么要签那字,如果手术失败,小吟就离开我们了。”白铭宏说:“我是不想让小吟受更多的苦,虽然这个手术解救不了小吟,但能缓解她身上的痛苦。”
“老天为何让小吟受这么多磨难呢?”
“这或许上上天对她的考验。”
“可这考验也太痛苦了,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
“我希望她能承受,我们也要帮助她。”
晚上,星空暗淡,于伟在病房里照顾白吟,他为白吟擦脸时,白吟后背一阵痛,她痛苦的呻吟了一声。于伟问:“哪里不舒服?”白吟说:“我颈椎好痛。”
“我去叫护士给你用药。”
“不要,我不想让我的身体产生耐药性,我能忍受的。”白吟皱着眉头,脸色凝重,手紧紧抓住被褥。于伟扶起她,揉搓着她的颈椎。“如果忍受不了了,就叫出声来。”白吟闭上眼睛,咬着牙,深长呼吸,被褥都被她抓破了。
于伟不停的揉搓着,病痛渐渐的平息下来,于伟帮白吟擦干净脸上的汗水,白吟看着于伟说:“于伟,你太好了,谢谢你一直都陪着我。”于伟说:“傻瓜,你是我的爱人,我们当然要在一起。”
“我死之后,别再找一个身体不健全的人。上次和我们见面的卓冉很好,你们以前又是同事,你可以去追求她。”
“白吟,你又说胡话了,我爱你,这辈子都离不开你。”
“可我终将死去,你也应该开始一段新的恋情。”
“不,你会好的,你要相信会有奇迹出现的。”
“别在骗自己了,不会有奇迹的。”
“这世界上万万的人,如果我没来东冲,在家里种田,不会知道你,如果我没来珠宝店上班,也不会遇见你,如果我不写作,也不会和你在一起,这就是奇迹。我们一定会创造奇迹的。”白吟眼中流出了晶莹的泪,于伟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害怕他会再受一点伤害。
于伟回到租房,心里很不宁静,他点燃了一支烟抽着。他知道一个人在疾病面前是苍白无力的,一切坚贞的思想都会支离破碎,白吟已经很坚强了。其实于伟和白吟相爱,心里也是有矛盾的,一方面他爱白吟,另一方面对白吟的残疾,心有余悸。相爱这么久,还没给白吟一个承诺,于伟想,他到底是同情白吟,还是爱白吟?如果是同情,就不应对她承诺什么,如果是爱她,就应该娶她。白吟需要对抗疾病的勇气,这份勇气,自己应该去给予。
白吟缓缓的推进了手术室,手术室的大门关上了。三人坐在椅子上,对于他们来讲,又是漫长的等待。黎萍靠在白铭宏的肩膀上,一脸苦涩。白铭宏目光炯炯的盯着发白的墙壁,似要把它看穿。于伟深长呼吸,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三人的内心都在挣扎。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三人站起身,围过来,医生摘下口罩,说:“白吟的骨质增生已经成功切除了。”三人脸上都轻松起来。白吟被推出手术室。黎萍握着白吟的手,说:“小吟,你的骨质增生已经切除了,以后你的颈椎再也不会痛了。白吟淡淡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