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箬则是偷偷地观察着周姨娘的神色,只见周姨娘的眼睛满是期待地看着那一道道的菜品,对着赵箬一一介绍着,脸色十分地从容自然,没有半点的做作。
菜品一个个地端了上来,白芍十分认真地辨认着每一个丫鬟,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生怕在那一瞬间,就看漏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最后一道菜上来时,白芍终于锁定了目标,她十分兴奋地朝着赵箬看了一眼,得到赵箬的允许后,便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丫鬟,那平日里十分淡然的脸上,突然摆上了一种十分膈应人的模样,目光十分刁钻地看着那丫鬟的每一个动作。
突然间,白芍的眼睛一亮,对着那丫鬟说道,“哎?等一下?你,对,就是你,出来。”
白芍突然指着那个上菜的丫鬟命令着,周姨娘只是微微瞟了赵箬一眼,并没有半点要出声阻止白芍的意思。
赵箬的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意,她转过头看了一眼那丫鬟,只见那丫鬟已经害怕地变了颜色,低着头,对着白芍颤颤悠悠地说道,“姐姐可有何事要吩咐奴婢去做的?”
白芍的眼珠子第六一转,立刻说道,“大胆!方才你的手指都浸入到那碗汤中去了,你这样,让小姐们和周姨娘该怎么吃!”
那小丫鬟听闻,心中更是冤屈无比,连忙“扑通”一声跪下,对着赵箬说道,“郡主小姐,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若不然,女婢再去厨房重新做一碗来。”
赵箬看周姨娘一眼,见她脸上并没有半点恼怒的神色,反而微微有些解脱的感觉,便对着那丫鬟说道,“抬起头来,我好像在那里见过你。”
那丫鬟听闻,立刻将头埋得更低了对着赵箬十分惊慌地说道,“郡主小姐,您定是记错了。”
白芍听闻立刻打断了那丫鬟的狡辩之声对着赵箬说道,“小姐,她就是那个在茅房中遇见了鬼怪的丫鬟。”
这是周姨娘的神情才有了些变化,她立刻十分严肃地对着那个丫鬟说道,“大胆贱婢!竟然敢在郡主面前造谣生事!还不将实情全部告知郡主!郡主心善,说不定能饶你一命!”
赵箬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原来周姨娘所说的心中丑哭之事,原来是这个,由于这碰见鬼怪的丫鬟是她院子中的人,她怕是有人故意用她院子中的人来家伙于她,从而让赵箬将整件谣言之事,都怀疑到周姨娘的身上。
想来这招借刀杀人之法用得还是不错的,只可惜那幕后的策划之人,并没有弄清赵箬与周颖娘关系的实质。
一切的谋划必定带着利益性与目的性,周姨娘若是真的要用这样的方法去陷害赵箬,那对她自己并没有一定半点的好处。
要知道,周姨娘现在是靠着赵箬与楚约这两颗大树才能维持现在这样的情况的,要是赵箬的名声受损,那校服自然也因此受影响,这对周姨娘与赵渊爱说都是有很大影响的,赵渊与周姨娘都是懂生意的人,这种亏本的买卖自然是不会做的。
因此,周姨娘一直都盼着赵箬能来她的院子里,并且找机会将这个遇见鬼怪的丫鬟将事情的经过完完整整地讲给赵箬听,一次来拜师周姨娘自身的清白。
这件事情说起来也挺好笑的,那个谋划者是个聪明的人,但却有一个她自己完全看不见的弱点,那就是太贪心,她这一件事情里包含着太多她想要达成的东西,因此过早地暴露了她的目的。
那小丫鬟战战兢兢地说道,“郡主小姐,奴婢不敢说谎,奴婢真的在那天晚上看到了,奴婢真的看到了鬼火,您要是不信,奴婢的屋里有证据,就是那日见到鬼火时,被鬼火烧坏的衣服。”
赵箬微微一惊,这小丫鬟倒是挺大胆的,一般的丫鬟要是遇见了这种事情,定是会认为那件被鬼火烧着的衣服视为不详,想扔多远,就扔多远,根本不留着了,但这丫鬟居然还跟将那衣服明目张胆地放在自己的屋中,实在是令人生疑。
赵箬连忙又问道,“你难道不害怕吗?为什么还把那件衣服留在自己的身边?”
那小丫鬟微微抬起头,那双眼睛里的光芒十分真诚,她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着,带着哭腔对赵箬说道,“那件衣服,是奴婢的娘亲,在去世前唯留给奴婢的唯一念想,奴婢每一夜都要将其穿在身上,才能安心入睡,没想到,那天夜晚,奴婢起夜时居然遇到了鬼火,将阿娘留给我最后的念想都烧坏了……”
说道这里那小丫鬟便小声地啜泣起来,她哽咽地说道,“郡主小姐,你一定要相信我啊,那晚我的确看到了鬼火!”
说道这里,周姨娘派去搜查丫鬟房间的人便回来了,他们手中拿着那件衣服,呈到赵箬的面前,赵箬看着那件被烧得有一个大洞的衣服看了看,她用手指轻轻沾了沾那被燃烧的大洞出抹了抹,又放在鼻底闻了闻。
赵箬的眉头微微一动,便立刻对着周姨娘说道,“周姨娘,这丫鬟所说的话是真的,她的确是看到了鬼火,而且的确是鬼火烧着了她的衣服。”
周姨娘与赵蓉听闻,立刻大惊,连忙变了颜色,向赵箬问道,“那既然鬼火时真是的存在,那鬼祟也就真的存在了吧?那我们该怎么办啊!要不要请法师来作法驱魔啊!”
赵箬听闻连忙柔声对着惊慌的赵蓉与周姨娘安慰道,“姨娘,箬儿莫要惊慌,我的话还没说完,这鬼火是人为造成的。”
“人、人为?”周姨娘看了看赵箬立刻反应了过来,“这么说的话,那鬼火不是鬼祟放的,而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
赵箬站起身,对着周姨娘微笑道,“姨娘真是聪慧,的确是如此,是有人故意在你院中放了鬼火,这位丫鬟只是不巧,正好着了那人的道儿,不知情地为那人做了一回鬼火的目击者。”
周姨娘听了赵箬的这话,心中更加疑惑了,她连忙问道,“鬼火不是鬼发出来的吗?人怎么可以制造鬼火呢?”
看着大家都十分震惊地看着自己,赵箬便立刻找了个简单的解释方法,“大家都应该见过礼花吧,绿色的礼花是不是十分常见,在制作那些绿色的礼花时,工匠们会在里面放一种叫做磷粉的东西,而现在我在这件衣服上就闻到了那种刺激性的气味。”
说罢,赵箬便将那件衣服给周姨娘看了看,周姨娘一闻便皱起了眉头,立刻说道,“的确是如此,但又有谁能够证明这是人为的呢?”
赵箬笑着说道,“那些制造礼花的工匠们都对临汾十分熟悉,只要拿这件衣服给他们看一眼,他们就会知道了。”
周姨娘听到这里,脸上的神情又喜又忧,高兴的是,赵箬已经能够看出这场蓄意谋害的方法了,担心的却是赵箬与那个幕后谋划者的斗争。
赵箬看出了周姨娘的忧愁,便安慰道,“放心吧,周姨娘,这个人现在还没有办法能够把握置于死地,只是想要阻止我交给楚流云罢了,这些日子还得麻烦周姨娘好生照顾这个可怜的丫鬟了,至于这件证物,就先交给我吧,我自有用处。”
听到这里,那丫鬟便立刻抬起头来,想着赵箬要求道,“郡主小姐,这件衣服对奴婢来说非常重要,奴婢斗胆向郡主请求,在用完之后,能否将它坏给奴婢。”
赵箬自然是能理解这小丫鬟的的感受,便答应道,“好,我明白,我答应你,在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会将这衣服还给你,现在这衣服是什么样的,还给你的时候,便还是怎么样的,请你放心。”
那丫鬟见赵箬对自己做了如此承诺,顿时感激涕零,对赵箬更是千恩万谢,心中对赵箬的印象更是增添了多份的好感。
赵箬匆匆地在赵蓉那儿吃完了晚膳,便立刻带着白芍来到了那丫鬟看见鬼火的茅房前查看,不一会儿,刘嬷嬷带来的侍卫们便带来了照明的大火把,借着火光,茅房周围的地面似乎已经被人清扫过了,一点痕迹也没留下,赵箬皱着眉头四处看了看,并没与发现任何磷粉的痕迹。
白芍有些气愤地看着那座茅房,愤愤地说道,“究竟是谁啊,居然对小姐如此不安好心,不仅仅制造了谣言,还可怜了那小丫鬟娘亲留下的遗物,也不知老天爷会不会看见,给那坏人一个天谴!”
说罢,白芍便愤愤地拉开了门,就在这时,茅房顶上立刻散落下了一小片的灰尘,落在了白芍的肩头,赵箬看着那些落下的粉尘突然一惊,对着白芍说道,“快!快把外衣脱下来!”
白芍听闻,满是疑惑地看着赵箬,这时一阵风一吹,白芍的周身便渐渐地散发出了一阵刺鼻的气味,紧接着,空气中突然涌现了一点一点的绿色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