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正平被欧阳曙一席话,说得脸色更加阴郁了,但他却没有回过头来,也没有大雷霆,而是伸出手来,摆了摆,道:既然天下人的说法都不能说明什么,你的说法更不能说明什么。你不能说服天下人,也就不能说服我!请吧,这里不是君子之门,而是小人之门,你李大君子纡尊在此,我们这等寒门当不起!
欧阳曙冷笑一声,道:若不是为了你的女儿,我也不愿
你说错了,她不是我的女儿,自从她偷出这范家的那一时刻开始,就已经不是了。走吧,带她走吧。我虽然在你的口中,只是小人,但我这小人绝交,也不出恶言的。所以,我还是希望你们这后半辈子能幸福快乐。
欧阳曙被噎了一下,咬了咬嘴唇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先走了,不过请你记住一句话: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的这件所谓的丑事变成轶事的!
范正平向后一抱拳,道:恕不远送!
欧阳曙哼了一声,抱起范晓璐扬长而去。
待得二人走远,范正平才缓缓地回过头来,那门房里面正在打瞌睡的马老院公一眼看见家主的模样,顿时吓了一跳,只见他满面涨得通红,身子不住颤抖,嘴皮哆哆嗦嗦的。忽然,他扑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身子再也站立不稳,一下子蹲了下去。
马老院公大骇,方才的老态忽然不翼而飞,连忙从门房里面跑了出来,一把扶住范正平,嘴里喝道:来人呐,快来人呐!他年级虽然已经老了,声音却异常洪亮。
欧阳曙回到一家客栈,易掌柜还是一如既往地坐在他的三尺柜台上,看见欧阳曙又抱着那个小美女回来了,早已见怪不怪了。他觉得欧阳曙李解元实在是一个很不错的住客,虽然不给钱但却让他学会了很多给钱也学不到的东西。比如说,淡定!而且,他一眼看见欧阳曙那张算不上淡定的面孔的时候,就越淡定了起来,心下暗忖:艳福太深,也未必是好事啊!
欧阳曙也没有心情理会他的心思,径直抱着范晓璐就往楼上走去。正好此时有一个人正从楼上走下来,迎面撞见,欧阳曙便打声招呼道:元直兄这是要往哪里去啊?
吕颐浩看见欧阳曙又抱着一个美女旁若无人地到处走,心下鄙夷,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随便走走!
欧阳曙本就无心和他多谈,加上他的态度也实在算不上很好,便礼貌性地笑了笑,错身而过,回到了自己的屋内。
胡清儿今天这件事本来也是要去的,但欧阳曙却没让她去,因为这不论如何在这时代人的眼里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尽管欧阳曙不这么觉得。欧阳曙和范晓璐走了之后,胡清儿便一个人坐在屋里苦等。
其实,多年的闺阁生活早让她习惯了这种安静得可怕的生活,但她今天却总也坐不住,不时地起身走动,心下一时猜测着欧阳曙和范晓璐二人会受到如何的对待,一时又想着,怎么到了这时候了还不回来,心下更添担忧。她和欧阳曙不一样,也是生在这个时代,长于这个时代,自然比欧阳曙更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在欧阳曙看来,这只是一次很平常的离家出走,即使严重一些,也只表现在范家父女先前的激烈冲突上。而胡清儿却知道,以范家这样的门第,范晓璐是无论如何也回不去了,她最好的结果就是被赶出门来。
当然,看见欧阳曙一脸怒气冲冲,要为范晓璐出头的样子,胡清儿也不可能打击他的,只好任由他领着范晓璐去了。
但是,正因为她明知道结果,才会十分担心,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心下却是越来越急,越来越觉得以欧阳曙的性子,一定会和范家生严重的冲突。
正在她终于等的不耐烦,决定出门去看看的时候,忽听外面脚步声传来,她立即一把打开门,就见欧阳曙抱着范晓璐走了过来。
晓璐妹妹她怎么了?欧阳曙还没有进门,胡清儿立即问道。
欧阳曙摇摇头,道:没有什么,只是晕倒过去了!
胡清儿这些日子和天真烂漫的范晓璐相处得多了,早已抛弃了最初的防范了嫉妒之心,而变得真正的关心了。闻言责备道:都晕过去了,你还说没什么!那要怎么样才算有什么啊?一边埋怨着,她一边伸手把门关上。她可不希望这屋内的事情被人给看见。
欧阳曙小心翼翼地把范晓璐放回到床上,道:有的时候,晕过去了比起醒着,要好太多了,外面的世界,其实是很残酷的!
胡清儿心下一凛,道:这么说,今日你们谈得不成功?
欧阳曙苦笑一声:晓璐被她父亲赶出来了,我看老头子一时半会是不会再回心转意了!
胡清儿眼神一黯,幽幽地望着欧阳曙说道:又被你骗了一个女孩子。唉,晓璐妹妹如今都这样了,你可要好好怜惜她,不要轻易对她怒,更不能因为她犯了一点小错就像她父亲一样对待她!
欧阳曙摊了摊手,道:难道在你心目中,我是这样的人吗?胡清儿道:以你的性子,我相信你不会对不起你的糟糠之妻。只不过,妾室素来都是你们男人酬酢往来的赠品,你们从来不会理会她们的感受
欧阳曙连连摆手道:停!停!停!我什么时候说过晓璐只是妾室了,她为了我做了这么多牺牲,我岂能以妾的身份来侮辱她?我早就想好了,凡是我的女人,都是妻,没有什么滕、妾之类的!
胡清儿苦笑道:你有这样的想法固然是好,可是素来规矩就是聘则为妻奔为妾,晓璐妹妹这样跟了你,就算是私奔。况且,国家法度也不允许一个人有几名妻子啊!
欧阳曙猛地站起来,挥了一下拳头,说道:管他什么规矩、法度,老子就是不理会他!总有一天,老子要让我说出来的话就是规矩,就是法度!
韩忠彦愣了一下,猛地想起自己又犯了一个错误。
本来,以往殿试的时候,知贡举并不会象省试那样锁院的,但受到前些日子的泄题事件影响,这次知贡举和其他的阅卷管都被锁在了贡院里面判卷。既然是于外界完全隔绝的,最近外面的流言自然是不可能听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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