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晓璐又羞又喜,接过了那双镯子,却并未说什么谢恩的话。那小宦官倒也机灵,并不多待,又转向了胡清儿。他这一回取出的乃是一个金钗。这金钗刚刚拿出来,金光闪闪,便仿佛让整个屋内都为之亮了一分一般。
此乃长公主殿下赐给您的金钗,说保佑您也早得贵子!欧阳曙注意到那小宦官只称您,却并不以大夫人之类的称呼胡清儿。忽然,他心下一亮,终于明白过来了赵婧的心思,原来,赵婧心目中的大夫人并不是胡清儿,而是李清照。欧阳曙曾经听范晓璐言及她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知道赵婧和范晓璐虽然互相之间并不甚服气,但对李清照却是一样推崇的。
胡清儿心思单纯,未必听得出这层意思。而且,她本来就有些自卑,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很低,即使知道了这层意思,恐怕也不会有所异议。
小宦官又拿出一枚珠花交给小竹,道:如夫人,公主殿下听说过你的往事,对你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的。她老人家听说过您的美貌,身为欣喜。这珠花上镶有八颗小小的翡翠珠子,能为本就漂亮的女子更增丽色。公主殿下希望你戴上这珠花之后,能越明**人,青春永驻!
小竹连忙轻轻地说道:多谢公主殿下!
最后,那小宦官又取出一块佩玉来,交给欧阳曙,道:公主言道,李爱卿是人中美玉,身上若无美玉则难以匹配你的身份。这块玉是公主殿下曾经用过的,就送给李县主,算是贺礼了。
欧阳曙连忙也说道:多谢公主殿下!便双手接过了那玉佩。
方才那小宦官一直抓着的,只是那玉佩的坠吊,并没有直接拿住玉的本身,但欧阳曙触手温润滑腻,就好像摸着一个保养极好的女孩子的小手一般。欧阳曙对自己这个**头产生了一点犯罪感。要知道,这屋内美女也算是济济一堂了,有那么几双小手,她想握谁的就握谁的,根本没有问题。就算是那几名丫鬟,也无不对欧阳曙的拉拉内的众女,好在大家都在欣赏着自己得到的物事,而那些丫鬟、家奴则站在旁边静静地围观,倒也没有人来关心欧阳曙做什么,更没有人关心欧阳曙想什么。这倒是让欧阳曙松了一口气。
欧阳曙正待低下头来好好端详这佩玉,却听梁从政说道:李县主,旨意已经传完,洒家这便回宫复旨了!
欧阳曙连忙又说了一大套客气的话,将梁从政送出府门外,这才转身回去。
但当欧阳曙刚刚回到大厅,顿觉气氛不对,只是他出去送梁从政的这一会,屋内的所有丫鬟、家丁之类都走了个精光,屋内只剩下了范晓璐、胡清儿和小竹。
那小竹显然是极为紧张害怕,将头埋得很低,欧阳曙一眼只能看见她一头的黑,却看不见她的面孔。而范晓璐则是秀眉则是轻轻蹙起。其实,欧阳曙还是挺喜欢范晓璐蹙眉的样子的,若她也变得胡清儿那般逆来顺受,欧阳曙反倒会觉得难受。只是,今天这事情,欧阳曙却有些尴尬,他只能站在那里苦笑。
忽地,范晓璐丢下欧阳曙,回过头去,向小竹道:你,随我来!便率先向前行去。胡清儿连忙上前将她搀住,还寻了个空隙回头向欧阳曙轻轻地点了点头。意示欧阳曙不必太过紧张,她会帮着说和。
欧阳曙回头见小竹如受惊的小鸟一般站在那里,心下怜意大起,上前道:你先随她去说清楚吧,晓璐这个人面上凶恶,其实内心是很善良的。就算她真的恼你,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放心好了!
小竹听得欧阳曙的劝慰,终于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欧阳曙,轻轻地点了点头。
欧阳曙又鼓励地对着小竹一笑,道:去吧,别怕,有我呢!
小竹顿时痴了。
事实上,她今天早上莫名其妙地被几名宦官破门而入的时候,还以为有什么强人竟然敢在开门县衙的旁边行凶。但当她还在朦胧懵懂之际,那宦官也不解释,便将她送到了李府。直到方才听见了梁从政的宣旨,她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在稀里糊涂之间,竟然成为了欧阳曙的什么如夫人。
说实在的,小竹对欧阳曙这个人也算是有点好感,但也仅限于此。她对欧阳曙并没有太多的想法,更没有想过成为他的妾室。可世事就是这么奇怪,明确告诉她这件事成为现实的,却是圣谕,作为一个平凡的女子,圣谕对于小竹来说,便是真理,便是人力不可挽回的现实,她甚至连质疑的**头也不敢起。许将之言,让几位大臣大为意外。
其实,按派别划分的话,许将不属于保守派的1dqo;元佑党,也不属于变法派的1dqo;熙宁党,他一向以来走的都是中间路线。凭着他的长袖善舞,以及强劲无比的言辞,当初太皇太后高氏垂帘听政的时候,他能在朝廷中占据一个要紧的位置,而赵煦亲政之后,他也能纵横不倒,并且芝麻开花节节高,最终登上了相位。
这是极为难得的。赵煦自己就是一个极为偏执的1dqo;熙宁党人,他毕生的梦想就是接过他老子神宗的衣钵,通过变法使得大宋变得富强。他所用的人,大多是一些偏执的1dqo;熙宁党人,章惇也是在这种情况下一步登天,从一个外放之囚,走到了朝廷的中枢,并且很快执掌相位,并且独相数载。
许将尽管为人足够圆滑,但在他这个位置上坐着,平日总要表一点偏向于1dqo;熙宁党的言论,才能释赵煦之怀,安章惇之心。凭着这些,众人一直觉得许将应该是更加偏向于1dqo;熙宁党的。而1dqo;熙宁党和1dqo;元佑党,乃是一对天生的仇敌,这数十年来,就没有相互和解过。两派的第一代领导人王安石和司马光更是苦苦相斗多年。王安石致死还**着司马光,而司马光致死也是**着尚未废除干净的新政。
这两派可说势不两立。想当初,王安石一意尽数废除新政,同属1dqo;元佑党核心人物的苏轼只不过在旁边提醒一句,其实也未必全部要废,新政里有些东西还是可取的。就这一句话便得罪了司马光,被司马光视为本派的叛徒。而即使是德高望重的范纯仁以更加委婉的语调劝了司马光一句,也惹得司马光很不愉快。这也可见这两派是如何的壁垒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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