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匆忙的到了郑涵的房间,见爷爷奶奶正在陪他聊天,好在这几天他心情缓和了很多,今天还主动跟爷爷奶奶谈起了心,看来不用一直想着送他去看心理医生了。
“扬扬啊!你醒了!我们正念叨你呢!当年你在农村那副德行,可是让我们所有人记忆犹新啊!”每天和老人粗茶淡饭的,加上身无分文,落魄的像个乞丐,奶奶经常用这事教育孙子,此刻为了帮助郑涵,奶奶也是竭尽全力了。
“奶奶!您别唠叨我了,放过我吧,我不早就知错了!”张扬羞愧难耐一边央求的说,一边坐在爷爷奶奶中间撒起了娇。
“张扬!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被骗,还连累你了,真没想到文武义这么孙子!”郑涵激动的说,从他被救开始,就一直是张扬和邹凯守在身边,一直到恢复健康,确实就连他亲生母亲都很少这样对他。
“放心吧,仇已经报了,十年大牢,让他自己好好忏悔去,你知道当时我发现你……还以为你去世了,吓死我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咱们说点高兴的!你知道吗?咱们电影特别成功,肯定能拿很多奖,还等着你领奖呢!国外的几家媒体还要买版权呢!这可有你很大的功劳!”张扬迫不及待的把消息告诉了郑涵。
“什么奖不奖的,还不都那样!有意义就好!只有你们一直信任我,没放弃我!还好这不是我第一次经历这些事了!只是我把他当朋友……心痛!让我从了她们,根本不可能,只是……”郑涵犹豫的说着。
“孩子!千万别这么说,有什么苦你就说出来!别憋着,也没外人!更何况这人啊,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年轻人多吃点苦没坏处,只要还有一口气必须活个精彩!”爷爷鼓励的说,他的目的是安慰面前这三个年轻人,毕竟他是过来人。
“只是我……我失身了!没控制住自己!我总感觉她们用了药!我当时根本控制不住自己!”郑涵说完羞愧不已,怕被嘲笑。
几个人彼此看着。
“不是!到底怎么回事?”爷爷非常疑惑,没想到两人还遇到这种事。
于是张扬和郑涵把他们的遭遇叙述了一遍……
只是郑涵不太一样,文武义说带他去一个朋友那度假,结果这一去,再也没回去。比张扬也就提前十天,每骗去一个有身份的人,组织就给他一百万,所以这人就拿了很多钱。如果没错的话接下来很可能就会轮到邹凯,当时拍戏,联系最多的也就这几人。
当时郑涵也被犯罪分子用各种手段折磨过,特别是色诱让他栽了跟头,因为郑涵很有蛮力,加上药物作用,把那个“圣母”给办了,正当年怎么经得起这么折腾。后来才知道几乎每个人都跟那几个女人发生过关系,她们是不折不扣的**,表面是个圣母白莲花,实际是淫秽不堪的魔鬼。当时郑涵不知是药物作用,还天真的以为自己爱上她了,一直想着救那女人,还上演了一出好戏,结果郑涵是里里外外都是伤。更何况每次有人给他洗脑,他都反对,祭祀也反对,后来就被关进了禁闭室,每天有人轮番洗脑,用恐怖思想消磨他的意志,定时发出噪音让他不能好好休息,他自然成了最惨的人,一直到被解救出来。也正因如此,他在药物作用消失后,彻底清醒过来,意识到全部都是骗局,但他并不知道有人蓄意伤害张扬的事。他还记得,当时隐约听到有人喊他,郑涵还以为产生了错觉,根本不敢应声,被关禁闭室的人还会随时遭到毒打,毒打过后那个女人会装模作样的来探访,郑涵还抽过她几个耳光,那女人口口声声说母亲爱你,愿意把命都给他,那副嘴脸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张扬听到这些叹了口气,难怪发小身上会有那么多瘀伤,好在那个所谓的“圣母”判了死刑。张扬不知道为何突然想起王朝的时代,一个女人能祸国殃民,或许这就是原因吧,美丽的皮囊下隐藏的却是真正的魔鬼,这帮人真是被钱给蛊惑了,正感慨着,张扬突然接到了电话。
“明恩,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郑涵我们都很好!对了,你仔细算下帐,然后把咱们这次总收入的百分之五十以工作室名义,捐到慈善机构,还有教育机构,一定要匿名!百分之十捐到各地贫困的教会!这事交给李秘书你们了!等我调整过来,会直接去纽约,工作室邹凯你们看着经营!继续忙吧!别担心我们!开会我群里会提前通知!”
爷爷奶奶听到孙子这话,意识到这魄力完全遗传了杨华慧,孙子不再是小孩子,十岁的事也让他变得更强大,加上这次的磨练,他已经能独当一面了,两个老人心里宽慰的很。
“对了!你的毕业证!”邹凯说完,急忙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张扬正在看着自己的手机走神,当从警察那里领回这些失物,经常感慨万分。听到邹凯说话,回过神接了过来,按自己的计划,毕业是顺顺利利的结束,可没想到却掉进了毒蛇窝,张扬还是很生气,气不过老天为什么要让善良的人经受折磨,要是郑涵去世的话,张扬的第一个誓言就是整死这群人,大不了一起陪葬。
十二年的时间,好不容易熬过童年的阴影,现在又添新伤,他突然对生活很无所谓,对人突然提不起兴趣来,可是出去以后还得保持自己的教养,明知道很多人微笑的皮囊下住的是恶心的魔鬼。
在张扬和邹凯的鼓励下,郑涵,和出了戒毒所的杨作家,开始做访谈,做宣传,专门科普了邪教,传销,金融诈骗等等犯罪模式,并引起了一些受害人的积极响应和参与。活动持续了半个月后,杨作家便告别了张扬等人,打算找个安静的地方,进行新书的创作,并且还保证这本书完稿以后,会第一时间先给张扬,要是愿意用这本书拍电影,也会无条件支持。
杨作家临走前,张扬两人也没机会谈心,即使见了面,说的也都是宣传工作的内容。走了以后,他只是留下了一封长达十页的信件,也没有说他去了哪。
信的大致内容,就是想了解他可以看看《她》这本书里,那个秋天穿凉鞋,脚底被钉子扎,在深山里独自放牛羊的那个孩子,就是曾经的他,书中有很多他的影子。他之所以在里边一点事没有,干干净净的,是因为他跟犯罪团伙中的一个使女达成了协议,就是说话冷冰冰的那个人。她曾经是个基督徒,只是已经被判了她的信仰,自己的那根针就是她送的,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是一个基督徒,而且写过很多诗,这女人是作者的崇拜者,杨作家就和她演了一段感情戏,以求自保。之所以被骗,是因为一个自称外国毕业的高材生,想做一个私人专访,开始几天访谈还很顺利,很专业,之后就变了味道,直到被骗进去,他本来有很多机会逃跑,但他想把故事读完,就一直当一场游戏玩着。直到看见像张扬和郑涵这么善良的人,他才决定不能自私的因为素材,再次让恶人得惩了,所以他在别墅外特意留了记号,让警察第一时间注意到这里有人居住。
张扬读完后想着,原来杨作家才是关键的人物。出来后,张扬用定位确认过之前的地址,与犯罪分子所在的位置,相差了三十多公里,好在邹凯和警察都没有放弃,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邹凯没有说的是,线索是他发现的,路易斯给了最后定位和地址,当时连续三天没联系到张扬,邹凯就非常警觉,报了警,回了北京他按着路易斯提供的信息,到了地方没发现任何办公的地方,就猜到张扬出了事。连续十几天,他从早到晚骑车到处走,蹲点排查,才发现总会有一辆面包车在附近的村子采购,每天都会出现,看起来和普通人家的一样,问起时都说是守山的村民。当时邹凯尝试的跟到了一个山间道路,后来很确认每天车辆都经过这,邹凯这才报警给警察提供了方向,老警官接到电话的第一反应就是那里荒废很久,几乎没人敢去,但正因为常规上认为不可能的事,才让这个邪教组织逍遥法外三年之久。
这起案件,引发了国内外的高度关注,舆论不断,毕竟骗了多个富二代,企业老总,以及名人,这可不是小事。并且还使用致幻剂等毒品,暴力殴打,精神暴力,邪教洗脑,肉体诱惑等各种手段,简直如地狱一般。即使过去了一段时间,有的人还在接受心理辅导,甚至有人进了精神病医院。最长的被软禁达到了两年多,当时采用色诱的模式骗了几个刚出学校的富二代,这种炼狱式循环就正式开始了,这么长时间的折磨,也难怪有人走不出来了。
新闻的报道更是不断,说这些犯罪分子,来自各个专业,智商都很高,并且主犯还在国外呆了十年,从犯很多在国外留过学,吸收了大量垃圾文化,造成了人格扭曲,特别是钱使他们成了疯子。
张扬很感叹,他觉得人的思想就像一个容器,当所掌握,所学习的超过自己所能承受的,必会造成容器破碎,人格分裂,像脱了轨的火车,迷失在这个充满人欲的世界里。
这段时间的宣传,张扬发现杨作家的性格很古怪,他从不用手机,不喜欢迟到和超时,一切恰到好处,思想见解非常独特。他只用一台从不联网的电脑,也从不联系任何人,就好像世界上没有他的存在一样,发布出来的诗,全部来自他弟弟的分享,他也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站到公共场合,只因为他觉得应该对邪恶思想的人进行宣战,思想监狱在他看来就是地狱。以后人类的战争不再是满足物质上的需求,而是精神战争,是上帝对人类最残忍的惩罚。
张扬从未听到过有这样见解的思想,为杨作家的才华感到着迷,只是不知道他这次隐居在哪里,进行新故事的创作,他无比期待杨作家的新作。
自从半个月的宣传结束后,张扬足足有一个月不想出屋子,谁也不想见,除了工作室的人来探望过,他看到一个人就会怀疑他,要不是邹凯,郑涵和爷爷奶奶陪着,他险些怀疑自己拥有的都是骗局。
郑涵恢复的倒是很快,可能他频临死亡,看透了更多事,沉默了没多久,开始发布了自己的受害经历,并且发起了邪教打击公益组织,响应的人特别多,专门自发地解救传销被困人员,金融骗局,邪教洗脑骗局等等,活动一发起立刻引来上万人的响应,并且不断壮大男女老少都有。
张扬被郑涵的举动鼓舞,而郑涵的目的是为了保护每一个像发小这样的兄弟,家人和朋友,让他们不再遭受这种迫害。
张扬感叹群众的力量,没几天就会发现有人举报某地的传销骗局等等,新闻更是不断,全民监督,群众的力量,恐怕世间没有比团结更强大的力量了。看来古语所说,“得民心者,得天下!”是绝对的真理,亿亿万人口只要拧成一股绳,只要思想正确可以无所不能。也难怪自古以来经常有人膨胀,自诩为神,那可真如作家说的痴人说梦了。
这天一大清早,张扬早早的醒来。这些天也难为邹凯了,晚上噩梦时,肯定自己手脚没老实过,总把他给挤到床的边缘,但张扬睡的很踏实。实际上郑涵每天也在经历这一切。
张扬到了院子里,看到爷爷在浇花,这个夏天雨水少的出奇,盆景里的植物都无精打采的,平时会专门有家政公司来打理这一切,自从爷爷奶奶回来后,家政可以暂时放假了。
“老头子!那还没浇!”奶奶正在念着最喜欢的诗词,看到老头子灌完水壶出来,一时忘了一盆绿植。
爷爷回头看着那盆花,打量了一会,见到花盆处有水,但还是随手又浇了一次。
张扬笑着,看来是奶奶看错了,老花镜她忘带了,却认为自己是正确的,爷爷也不反驳,这已经成了二人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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