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看了一眼任义见其神情无比认真,微点了下头,继续说道。
“炼丹,我不了解,也无从说起。煎药,本身就是一门学问,从药罐就分好几中,不同材质的药罐有不同的作用也会产生不同的结果,这里我不细说。”
王大夫顿了顿,喝了口茶,接着说道。
“我来说说煎药的本身,煎的是药,而药因为其效用不同,性质不同,甚至是同一株植物上叶子与根茎也有千差万别的煎药方法。”
“有些药方要求一味药或几味药后煎,也就是在其他药煎一刻钟后再放入药罐。因为有些药材久煎无效;有些药材带有芳香味,久煎降低药效。”
“此间种种,太多太多,说也是说不明白的,你只需要知道一个真正的药者,必须是拥有丰富的知识,以及众多亲身的实践才能成就一个伟大的药者。老朽不才,只能医治一些小疾小病,尚不敢称为药,只能做一大夫,尽一己之力。”
说道这里,王大夫脸上露出了惭愧,又似乎有些怀念,任义还在思考着王大夫所说的话。
王大夫看向任义,眼露精光,对任义说道“你不一样,你有丰富的知识,你要在缺的就是实践,用你对每种药材的了解,来最大程度的释放出药性,纵然只是煎药,但你要明白,炼丹,同样如此。将数种灵药扔进炼丹炉里凝练成丹药,更难”
“好了我说的话,你日后再慢慢想,下面我说你做。”
“先将药罐预热,放于火炉上方一拳距离预热片刻。再倒水,半满,放入药材。温煮半刻,倒出水与药渣。再倒水,水能覆盖住药材即可,再煮片刻,再倒出水与药渣。第三次加水…………………”
王大夫口述,任义煎药,越听任义眼中的惊异之色愈浓,对于他来说,完全明白药性的他瞬间就能理解这么做是为什么,这就是他的优势所在。
一锅药煎好了,王大夫欣慰的看着任义,任义的理解和接受能力极大的超出了他的想象。极好,极好。
将一本手书扔给了任义,上面写的都是各种药材熬制的方法,并且注明了各种原因,对于此时的任义来说实在是一本神书啊。
药伯虽然也给他留了一本练丹药典,但是任义始终学不会,因为其中有很多方法皆不适用于任义,比如用神识感知药况,用灵器火焰加热,这些都完全不是任义能做出来的事情,谁让药伯是修仙的,任义不是呢。
而这本手书,恰恰是任义最需要的,最基础的,只有明白了如何释放药性,任义才能在炼丹时掌握灵药的药性,一切都要从最基础学起。
在王大夫帮助下,任义一整天熬制了四份汤药,也熬废了三份药草。成功的药草都一一送给镇上有需要的人家送去了,当任义见到每一户人家都感激的对他鞠躬时,心头是那么的舒坦。
……………………
天空拉下了帷幕,黑夜来临了,不知在何时下起的雨,淅沥沥的落下地上,本来就没有多少行人的街巷上,此时甚至连只小狗,小猫都没有了,所有人都回家了。
任义也在回家的路上,刚刚从王大夫那里出来,一整天满满的收获,第一次对于医者有这么强烈的认同感,想想自己的师傅是星空中鼎鼎有名的天药子,任义便心潮澎湃,一定要学好医术,不落师傅的名头。
走在回铁匠铺的路上,冰冷的雨水打在任义的身上并不能带给他多少寒冷的感觉,只是今天心中挥之不去的不适感,随着这场雨好像越来越加深了。
任义已经在铁匠铺的门口,忽然从镇外传来众多的脚步声,在安静的街道上显的格外的突兀。
好奇的向街上看去,几十个身穿家仆衣装,衣服前后还映着赵字,从镇外整齐的两两走来,走到街上排成了两排,将街巷都封闭住。
这时从镇外来了大小两个轿子,轿子装饰的富丽堂皇的,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
两个轿子刚好停在铁匠铺与酒铺之间。轿落,从轿子里下来两个人,一个中年人一个少年郎,边上两个家丁撑着油伞为这两人遮雨。
而这中年人体态丰满,大腹便便,身上珠光宝气雍容华贵,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而那少年郎尖嘴猴腮,骨瘦如柴,不过如同牛二一般的年纪,眼廓深陷,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任义看着挺稀奇,这是些什么人物,怎么会来到这镇上。
忽然铁匠铺的门从里面被打开了,牛二出来了,看见任义在门口,问道“你怎么不进来。”
任义努努嘴,指向外面。
牛二看了看,说道“这是我们镇上的大户人家,赵家,不过只有过年前才回江夏镇来的,因为这是他们的祖地,每年过年回来祭祖,才住个十天半个月的,平常他们都不会回来的。这才十月啊,离过年还早呢,这怎么就回来了呢。”
牛二又说道“这赵家在江夏镇这名声不错,每年过年时都接济那些穷苦人家一起过年。看那个发福的胖子,他就是赵老爷,边上那个瘦猴,就是他儿子。算了算了,不说他们了,进来吧,快吃饭,菜都要凉了。”
任义应了声,前脚刚踏进屋,他听到了马蹄声,不止一匹,又探出身子向外看去,牛二也听到了动静好奇的张望着,许多听到响动的邻里街坊也打开窗户张望着。
任义眼神一凝,看到了黑夜中的那些身影。
一支军队徐徐向江夏镇而来,军队人数不多,前方三匹骏马,后跟五十来人,但就是这五十来人的气势磅礴,行进之间肃杀无声,只有盔甲的声音铛铛做响,快要到江夏镇上时,其中最为高大雄壮的一匹骏马之上竟是一少年,一个年纪十六七的少年,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剑眉下一双璀璨如寒星的双眸,眼神中充满着冷漠。单手一挥所有人就在原地驻立,一动不动,任由雨水拍打着面庞。
少年边上的一位将领缓缓向赵家父子而来,在离赵家父子还有十余步时停下了,那将领发声,声音响亮有力,不怒自威。“谁是赵高远?”
只见那赵老爷回应道“下官正是赵高远。”同时还向远处的少年行了一礼,那少年一眼未瞧。
“你便是江夏镇镇长,今我们接令到江夏镇剿除悍匪,由你配合我们行事,你可接到命令了?”
“下官已接到命令,有任何的要求都可以和下官提,下官一定满足,您看,今日天色已晚,还下着大雨,各位长官如若不嫌弃,还请今夜到赵家休息………”
那将领骑马到少年身边询问,少年嘴角微动,随后那将领点头,随后又回来对赵老爷说道“赵镇长的心意心领了,我们兄弟身穿军甲,有规定不许入镇打扰民众,我们镇外安营扎寨便是了,夜已深了,还有什么话请赵镇长明日到营再说,告辞!”
一众人等便于镇外就地安营扎寨。
赵镇长带着所有的家丁一齐行了一礼,随后才上轿走了。
任义眼神微动,拉着牛二回屋了,这一夜雨落倾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