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果然是他作怪“龙老板,你好逍遥自在!你让姓图的当了替罪羊,又让我们四处逃窜转移警方视线,你他妈却坐在一边看我们的笑话!”奇怪,对方男人把贾勿亏称作龙老板,这是什么意思?
“你胡说什么?”贾勿亏小声喝斥,“这安排不是大家事先说好的吗?”
“可钱也是事先说好了的,你为啥不把我们该得的那份交给我们?”
“我不是说了吗?货款还没收齐,收齐了我一定会给你们。”
“嘿嘿,龙老板,别再骗我们了,我已调查过,那批家电全部是现钱交易,没有一分欠款,你这样搪塞我们,分明是想一人独吞!”
“别他妈把话说得这么难听,”贾勿亏发火了,“我是那种人吗?”
“这我不管。反正一句话,你立刻把我和兰静的钱拿来!从此以后,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如若不然,我们也不是省油的灯,到时别怪我们无情无义!”
“都他妈别说了,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马上来找你。”
“我住在平安旅馆十七号房。”
“平安旅馆?在哪个旯旮里哟!”
“就在中兴街百货商店对面的小巷子里,是一家私人旅馆。”
“好,你等着,我马上就到。”
钟洁在贾勿亏之后赶快轻轻搁了电话,直听到贾勿亏在客厅里叫她,才把一颗砰砰急跳的心按回心房,开门出去。
“我有点急事,”贾勿亏表情平稳,脸色正常,十足的非洲草原上的变色龙。“公司要我马上回去。”他补充说。“再见。”
“晤。”钟洁双手操胸,保持原先爱理不理的模样。
拉开门,贾勿亏又站住脚:“明天……不,后天,我再来看你,我们好好谈谈。”话音未落,脚步已迅速向楼下响去。
*老母!钟洁一脚踢上房门,恨恨地骂道。
她现在全明白了,这个大骗局,果然是贾勿亏一手策划操纵的,而且大部份脏款都落在了他的手中。二百多万块呀!母亲!难怪这家伙趾高气扬,出手显出大方。这世道真他母的不公道,老老实实于事的人,往往分文不名,而像贾勿亏这种阴险小人,却他母的处处得手。吴杏儿分析得对,图大逑干不出这种事,能干出这种事的,只有砍脑袋的贾勿亏!
钟洁在屋里转着圈,既恨恨不平,又嫉妒不已。这事怎么办呢?如若报公安局,赃款追回来等于是帮蓝姬减少损失,我他母的才不是这种大个傻瓜!但要是放手不管,让奸邪小人得利,也是使人一辈子咽不下气的事。
忽然一个激灵,她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我母亲的,她兴奋地想,上山打猎,见者有份,何不虎口夺食,从贾勿亏嘴里抢出这块肥肉,来个杀富济贫、利益均沾?!
最先赶到海口钟洁家的是刘力霸,听电话里的声音,他担心那姑娘遇到了红白不认的新起强人,不然为何一叠声地催他“快、快”。
等他马不停蹄地冲到钟洁家,才见她红光满面,气色是从来没有地好过。
“咦?”刘力霸摸不着头脑了,“你青天白日,没事干了逗着老子玩?”
吴杏儿是带着小闵一起从琼州赶来的,她在电话里问钟洁出了什么事,钟洁死活不透露,只让她火速到海口来商议。吴杏儿在路上感到心惊肉跳,电话里都不能说的事,说出来一定就会要了人的小命。
钟洁见吴杏儿把小闵带来,心中有点不痛快,尚子真她都没告诉,小闵这种小丫头更用不着参予。但来都来了,不能把人家关在门外,她只得当着小闵的面,把她得到的最新情报,一字不漏地告诉了屋里的人。
“这么大的事情!”吴杏儿没等钟洁说完就惊叫开了,“为什么不赶紧报告公安局?”
“为什么要告公安局?”钟洁反问吴杏儿,“贾勿亏落入法网对南方有什么好处?难道让香港把钱重新拿回去?难道要帮助早该下油锅的陈世美洗清罪孽、出来重新害人?”
吴杏儿沉默了。钟洁提到了图大逑,这个人物在她的记忆深处已经淡漠。还刻骨仇恨他吗?还是在仇恨中掺杂着夫妻一场的同情?说不清、道不明。
“这有什么要考虑的,”刘力霸已经忍不住地吼起来,“不义之财,取之无愧!老子让他吐一半出来,也算蓝姬作孽后给南方的赔偿!”
“一半不行!”钟洁心意难平,“起码百分之六十,不,七十!”
“他会答应吗?”吴杏儿有点担心。
“他敢不答应?不答应我们把他送往公安局,他不仅一分钱落不到,还起码判他个死缓!”钟洁胸有成竹。
“咱们这样,”小闵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终于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叫作黑吃黑?”
刘力霸豹眼一环,下巴一抹,张口大笑:“好、好、连闵阿妹都读懂了社会这本大书。”他笑声一收,“现在就是黑吃黑的世道,大鱼吃小鱼,小鱼吃毛鱼。今天,除了尚党员,我们几个都在。”他严肃地四面扫视一圈,“这件事不用你们操半点心,我一个人承包了。但你们得拿出一句话,到底干不干?”
“干!”钟洁果断地一挥手,“这种黑,不吃白不吃!”
小闵看着钟洁的爽快,又看见刘力霸的豹眼在往自己这边扫,吱唔了好久,畏缩地点点头。
“你呢,杏儿?”刘力霸的眼光停在吴杏儿脸上。
怎么说呢?吴杏儿有些茫然,她的教养、她的个性、她的政策水平,不允许她点头,但现实的人际关系和与蓝姬结下的仇怨,又冲击着她并非铁板一块的大脑。
她突然非常想念尚子真了,如果现在尚子真在这儿,意见肯定与钟洁他们相左,她即使同意尚子真,也不是孤家寡人。可现在,只要一摇脑袋,就可能得罪全部在场的朋友,而他们的初衷,本都是为了她好啊。
“杏儿……”刘力霸在催了,眼睛里,有着浓浓的不解。
“吴姐?”钟洁也在喊,脸上,似乎生出了某种埋怨。
“那就……”吴杏儿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干。”
这就是中兴街那条小巷子,平安旅店座落在巷深处一株枝权横倔的老榕树旁边。刘力霸在天刚擦黑时驾一辆面包车赶到,一个早就在这里负责监视的部下告诉他,说十七号的客人还在里面,至今尚无动静。
“你,你。”刘力霸指着车内两位穿公安制服的汉子,“再带两个人进去,把他们引出来。”
“是,力哥。”公安回答。
其实,他们两位并非完全假冒伪劣,虽不是公安局的正式干警,却是一家大型企业正儿八经的保卫干事。
十七号房里,贾勿亏与在广州装扮谢经理的同伙坐在铺上,已为赃款的分配讨价还价了一个钟头,只见房门忽然被推开,两位公安和两位便衣一脸阴沉地走进来,他俩顿时吓得面无血色,僵在原地。
“你们哪一位叫张亚平?”一个公安问。
张亚平是“谢经理”在旅馆住宿登记的名字。
“我就是。”叫这个假名的张亚平战战兢兢地站起来。
公安严肃地盯他一眼:“昨天晚上十点以后,你在什么地方?”
“十点以后?”张亚平和贾勿亏都悄悄松了口气。张亚平搔搔脑袋。“我,我在外面玩。”
“具体是什么地方?”
“在,在今夜星辰夜总会。”
“有谁能够证明?”
“我。”贾勿亏见来人并非因广州事发而是询问另外的事,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他干脆出面证明一下。
公安对贾勿亏自告奋勇挺身而出十分满意:“这么说你是昨天晚上与他呆在一起的那个男人?”
贾勿亏盯了张亚平一眼,点点头。
“好吧。请你二人跟我们走一趟,有件事情需要你们协助调查。”
“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们可什么都没干啦!”张亚平焦虑不安。
“不干你们的事,只是想让你们协助我们去辩认一个人,不会耽误多久的。二位请吧。”
张亚平哭丧着脸,极不愿意但又无可奈何,倒是贾勿亏镇静下来,只要不是广州那边事发东窗,他想,走到天涯海角也不怕。
两人被带出旅馆,在门口被请上面包车。贾勿亏先上,一个汉子指派他到最后一排,两个彪形大汉把他押在中间。接着,张亚平也同样被两条大汉夹着坐在前排。
那两位穿公安服的人却没上车。
贾勿亏顿时感到不对劲,正要探身问那两位公安,却被旁边的大汉一把按回座位:“老实点,”大汉沉闷的声音极具威慑力,“不然老子就对你不客气!”
前面的张亚平开始有所警醒,无奈被挟持得无法动弹,只能老老实实当阶下囚。
面包车在海口市的大街小巷乱转几圈,弄得人人都辩不清东西南北时,才刷地一个急弯,从市区射到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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