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锦衣卫庞大的情报网,京城周边和北直隶一带的商人倒了霉,锦衣卫和东厂的人开始大肆抓捕那些商人或者亲属。
这些商人家境富裕,哪家没有个纨绔子弟或者做过非法买卖,甚至偷漏税收的事情?
短短几日就把锦衣卫大狱给塞满了,然后直接明码标价拿钱赎人,稍微硬气点的在锦衣卫大狱过一遍刑具,扔到外面,不死的已经不成人形。
这一招杀鸡骇猴的做法直接把那些商人吓住了,不管是不是有后台的,先把人赎出来再说。
一时间整个京城人人自危,连普通老百姓见到锦衣卫和太监连头都不敢抬一下,生怕多看一眼就会被他们注意到给抓了。
“曹大人,这锦衣卫和那帮阉人实在可恶,现在外面的百姓已经被他们弄的人心惶惶,商人无心经营,百姓都不敢出门,大人您快救救这京城的百姓吧。”
耿千秋乃是直隶商会的带头人,家财何止百万贯,此人一向喜欢藏拙,出门也都是一身素衣打扮,走在大街上基本看不出他就是耿家家主。
但家门不幸,耿家三儿并没有学得老爹的作风,因为是老来子,加上夫人的宠溺,长大后渐渐成为了京城一带有名的纨绔子弟。
平时游手好闲,带着一帮狗腿出入青楼酒坊,欺压良善,祸害良家妇女的事情做过不少,不过这些都被他们耿家摆平了。
可昨天耿文浩带着人在翠月楼潇洒的时候突然一帮锦衣卫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是一顿打,然后把他连带着一帮狗腿子全部送进了锦衣卫大狱。
翠月楼的老板娘想要阻止,话还没出口,一块锦衣卫的腰牌直接递到她面前,最后看着这些人把她的大主顾带走,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耿千秋之所以找上曹大人,是因为曹耿两家本就是亲家,耿家的女儿进了曹府做了小妾。
锦衣卫这一次敲诈的实在是太狠,一张口就是二十万两,虽然他们耿家能拿的出来,但耿千秋怎么舍得自己辛苦赚来的银子,所以只能带上礼物来亲家这里诉苦,希望看在两家的交情上帮儿子脱离苦海。
曹铭看着这个便宜亲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自家的孩子是冤枉的,说实话他真不想去掺和锦衣卫的事,毕竟自己的屁股下也不太干净,万一被那些人盯上了,以后哪里还有安生的日子可过。
但面子上他可不承认自己怕了锦衣卫,而且直接拒绝有些不近人情,最主要的是耿家的礼单上送来整整三万两银子。
“耿老不必担心,明日早朝曹某一定会向众阁老禀明此事,锦衣卫和那帮阉人如此肆无忌惮的敲诈勒索,已经大大影响到了京城的安定,相信堂上百官和皇上不会不管的,你就先回去安心的等消息吧。”
耿千秋见曹铭只是说了些没有营养的话,也没有派人去和锦衣卫那边要求释放自己的儿子,还要等明天朝堂上的消息,就朝廷的办事效率估计等儿子放回来的时候都可以办丧事了。
“这。。。曹大人,我。。。”
刚想再说些什么,可见曹铭面色不愉,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到嘴的话又缩了回去,只好失落的离开了曹府,另想它法。
出了曹府后,回头看了一眼,低声哼道:“狗官”,可惜了那三万两银子,心里自我安慰了句;就当是喂狗了。
第二天早朝,像曹铭这样收了那些商人钱财的人还真不少,大部分都是直隶一系的官员,而顾秉谦作为直隶一系的元老不得不照顾下面人的要求,散朝后带着一帮直隶官员求见皇帝。
熹宗皇帝最近心情不错,魏忠贤虽然大肆敲诈了北直隶和京城的富商,但也没忘了上缴一部分,入了皇帝的内库,而且对东厂和锦衣卫的手下们也赏赐了不少,所以那些人做起事情更加的卖力。
“顾大人,你们这么一大群人来这里所谓何事啊?”朝堂上的动静他早就知道了,而且提前有了准备,微笑的看着这些人说道。
“皇上,臣等弹劾锦衣卫和东厂滥用职权,大肆逮捕商人子弟行敲诈勒索之事,而且还扰乱京城治安,造成百姓人心惶惶。”
“哦?是吗?魏伴伴,这是怎么回事?东厂可是你执掌,现在众臣都在弹劾你,给大家个解释吧。”
熹宗听下面文官说完,喝了口茶对着身边的魏忠贤问道。
“皇上,奴才只是整治一下京城的治安问题罢了,这京城乃是天子脚下,有些人仗着家里有钱有势为非作歹,居然光天化日之天调戏侯爷爱女,殴打侯府下人,奴才也是为了京城勋贵的安全着想,便把那些无法无天之徒绳之以法。”
说完两个小太监把一口大箱子抬了进来摆在一众直隶官员前面,继续说道:“皇上和众位大人,这些都是那些被抓起来的人的口供和锦衣卫调查的证据,还请过目。”
小太监随手拿起一个卷宗双手递到熹宗面前,打开看完后怒气冲冲道:“这些混账!该杀!”然后把卷宗扔到顾秉谦前面的地上道:“顾秉谦,自己看看,这些就是你要给他们说情的人?”
顾秉谦捡起地上的卷宗看了起来,这正好就是耿文浩的,上面详细的记录了每一次犯案时间、地点还有经过。
这家伙居然糟蹋过好几个黄花闺女,导致几个性格烈的女子身死,甚至威胁遇害女子家人等等。
顾秉谦仍不死心继续翻看了其他卷宗,看完后顿时脸色发白,证据确凿,自己等人居然为了这些畜生败类辩解,皇上会怎么看待他们,奸臣、糊涂官?
“这。。。臣等也是被那些商人的花言巧语给欺骗了,臣等识人不明,请皇上恕罪!”
其他人亦纷纷跪下请罪,心下后悔,这东厂和锦衣卫是有备而来啊,反倒是自己等人只顾着收钱,没调查一下自己要保的是什么样的人。
熹宗面色难看的说道:“哼!你们一群朝廷大员居然会被几个商人的花言巧语给欺骗了,朕现在严重怀疑你们的能力到底能不能胜任你们的官职。”
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不但给皇上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识人不明,失察之罪少不了,以后还怎么在官场上混。
朱由校和开始的时候演戏不一样,现在是真的发怒了,看着跪在地上的大臣,大失所望,这就是大明的官员吗?这只是冰山一角,那这天下到底有多少像他们这样的,越想心里越悲凉。
“都起来吧,回去都给我好好的反思反思,都退下吧。”
顾秉谦和众臣颤颤巍巍走出了乾清宫,魏忠贤走在后面送他们出去,等离开乾清宫后才说道:“各位大人为什么来此咱家可是清清楚楚,比如说曹大人你是为了耿家吧,三万两啊三万两!呵呵!”
曹铭脚步一顿,脸色聚变,指着魏忠贤叫道:“你。。。你这是污蔑,我一定要到圣上那里去参你一本。”
“是吗?你敢去吗?还有其他人就不需要我一一说了吧,想参我的尽管进去。”魏忠贤让开了一条路,站在一边自顾说道:“就你们今天在皇上面前的表现,以后想要升官?呵呵!除非。。。”
顾秉谦是个聪明人,微笑的走到魏忠贤面前,放低姿态说道:“魏公公每日服侍皇上辛苦了,不如今晚我等在得月楼摆一桌聊表心意,还望公公赏脸。”
魏忠贤脸上笑容更甚,“好说,既然顾大人相邀,咱家哪敢不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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