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燕擎玉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安婉清脸颊红的越发滚烫,急忙转移话题道:“刚巧叶二小姐为了自己的心上人决定不再回京,我便利用了这次机会,冒充她改容换姓混进了叶丞相府。”
燕擎玉啧啧舌,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抚着额头道:“早知道是你,本督娶了你便是……”
“你……”安婉清红着一张脸,白了他一眼,“督主这是何意?”
“那个……”燕擎玉耸耸肩,嘟嘴不语,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她,认真道:“对了,如何解除这毒心妆?本督还是觉得你的真实样貌最好看。”
安婉清摇了摇头,心里有些落寞,“没有解药。”
“什么?”燕擎玉瞠目结舌,一脸震惊的看向她,“没有解药?”
“对,毒心妆的坏处就是没有解药,这就是代价。”安婉清心如刀割,低头道。
她承认,她后悔了。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怎么可能没有解药,你莫不是被人耍了?”燕擎玉咧嘴道。
安婉清深吸了一口气,无奈道:“是被他耍了,可我当时确实是心甘情愿的。七殿下说,药谷子老头也许知道解药,可他就是偏偏不告诉我们……”
说到这里,安婉清轻叹了一声,“可惜,他已经死了。”
“后悔了?”燕擎玉看向她,微微开口问道。
安婉清不置可否,与他四目相对,一颗心揪了起来。
她承认,她真的后悔了。
“也许现在的我会后悔,可是在当时,若不是药谷子的毒心妆,我去了京城是没有立足落脚之地的,正是因为他的毒心妆,我才可以冒充叶二小姐在京城活下去。更何况,在当时,我误以为督主是杀害我父亲的罪魁祸首,而叶二小姐刚巧要嫁给督主,我便想冒充叶二小姐嫁给督主,然后刺杀督主的,当时一门心思只想复仇,便也就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安婉清开口道。
“这个药谷子老头实在古怪,他与你萍水相逢,为何出手帮你?又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不告诉你解药?”燕擎玉蹙眉不解,摇了摇头。
安婉清深吸了一口气。
因为药谷子被情所伤,所以心理变态,见不得世间男女情爱,因此才研制毒心妆,他愿意帮我,因为我是这个世上唯一一个相信他毒心妆的人。至于他为何不告诉我解药,因为毒心妆便是绝情妆,想要得到别人的样貌,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安婉清张了张口,本是想跟他全盘托出,可是又一想,终是羞于启齿。
自己好几次在他面前心绞难忍,若是告诉他毒心妆的药效就是不能动情,一旦动情便会心绞难忍,那么,这岂不是在告诉他,自己对他动过情吗?
安婉清死死的咬着嘴唇,她一向清高,又怎肯向一个男子表露心思。
再说,万一被他嘲笑自作多情,她就是死,也死的毫无颜面。
“在想什么呢?”见她发呆,燕擎玉问道。
“心里难受,特别的不甘心,父亲的大仇未报,我便……”安婉清失落的叹了口气,心情压抑,绝望到了极点,“我不怕死,只恨自己无能,不能替父亲查明真凶,不能为安府满门报仇雪恨!”
燕擎玉微微蹙眉,“本督回京之后,便立即向朝廷上禀此事,陛下命本督复查安国公一案,不曾想,刑部的案宗室突然起火,烧毁了许多案宗,其中便有安国公一案的案宗,竟全数被烧毁。”
“什么?”安婉清瞪大了眼珠子,一颗心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案卷烧毁,安国公又死无对证,人证物证也一并消失,案子便只能告一段落,而你是安府唯一幸存的人,本督当时还以为,你会知道些什么,如今看来,你一门心思只想杀本督,定然是对安国公的事情一概不知的。”燕擎玉蹙眉道。
“我不知道父亲究竟得罪过何人?究竟是何人要害父亲,父亲在十几年前便远离京城,这些年在宜城更是安守本分,父亲一生光明磊落,他一定是被人陷害的,一定是。”安婉清揪着一颗心,当即泪流满面,撕心裂肺道:“只可惜,我也活不过几日了,再也不能为父亲报仇。”
“本督也觉得奇怪,案卷突然被烧毁,显然是有人不想让本督重查此案,若这案子没有疑点,他们怕什么?”说到这里,燕擎玉蹙眉深吸了一口气,“案卷被毁,人证消失,与安国公的案子有关的线索全都断了,案子只能被搁置,本督暗地里派人调查过,并无多少进展。”
“究竟是何人,为什么要这般害我父亲?”安婉清撕心裂肺的哭喊了一声。
“案卷在刑部案宗室突然被烧毁,多少与刑部脱不了干系,但本督调查过当晚值班的人,并无异样,本督越发觉得奇怪。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陷害你父亲的人,一定是朝廷中人,且势力不容小觑,因为本督前脚刚在朝堂上向陛下汇报完,后脚刑部的案宗室便着了火。”
“朝廷中人??”安婉清惊了一跳,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珠子,“可父亲在十几年前便远离京城,又怎会得罪朝廷中人?”
“你可知,安国公位居朝廷一品,还是世袭国公,十几年前因为何事离开的京城?”燕擎玉看向她,问道。
安婉清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茫然的摇了摇头,问道:“这与父亲之死有关系吗?”
“本督也不知道,但本督顺着这条线索暗查,倒是查到了一件事。”燕擎玉道。
“什么事?”安婉清急忙问道。
“本督查到,十八年前,你父亲安国公因何事被贬离京,从此安居在宜城。”
“被贬?”安婉清心下一惊,目不转睛的看向他。
“此事还待从涿泸城之变,南宫皓被贬去崮凉城说起。”燕擎玉道。
“五王爷?”安婉清凤眸圆睁,一脸的震惊与不解,越发觉得奇怪,“父亲与五王爷有何关系?”
“当年的涿泸城之变,本督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南宫皓因为此事受到牵连,被陛下一怒之下赶去了崮凉城,而你的父亲安国公,正是因为替南宫皓求情才惹怒的陛下,因此被赶去了宜城。”燕擎玉道。
“原来是这样,父亲从未提及过此事。”安婉清蹙眉,看向他,不解的问道:“可此事与父亲的案子有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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