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这不是替小姐感到委屈吗?小姐虽是庶出,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容貌又是上佳,真不知道五王爷怎么会看上那个沛姨娘,而不来找小姐。”杏儿噘嘴道。
见杏儿一副忠心护主的样子,安婉清一颗心提了起来,总觉得有些对不住杏儿,毕竟自己不是她真正的主子。
“小姐?您在想什么?”见安婉清盯着自己发愣,杏儿奇怪的唤了一声。
安婉清回过神来,拉起她的手,认真道:“杏儿,你听我说,在丞相府,我便只信你一人,我们从小相依为命,如今来了皓王府,我自然心里还是只有你。蓝珠,你万万不可与她太亲近。”
杏儿一怔,看向安婉清,竟一时呆住,“小姐,你的眼睛好漂亮。”
“嗯?”安婉清心里一慌,本能的躲闪开目光,垂眸道:“杏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蓝珠他是父亲安插在我们身边的,她的存在,只是为了打探五王爷府中的动静,她跟我们不一样,我并不想带她一起嫁入皓王府。”
杏儿郑重的点了点头,“小姐放心,杏儿什么都听小姐的,小姐让杏儿干什么,杏儿就干什么。”
安婉清拉着杏儿的手,一脸郑重,“我之所以支开蓝珠,单独叫你出来,便是要告诉你,替我看好她。”
杏儿点了点头,“小姐尽管放心,只要她有一丝动静,我都会跟小姐汇报的。”
看向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杏儿,安婉清脸上泛起为难之色,不知该不该将自己已经不是叶碧妤的事情告诉杏儿。
“小姐,您一定饿坏了吧,杏儿陪您去买糕点。”杏儿笑道。
安婉清微微点了点头。罢了,暂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小姐,快看,芙蓉香饼店。”杏儿指着一家糕点铺,笑道。
“走,去瞧瞧。”安婉清刚要迈步,却被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撞了一下,险些将她跟杏儿一起撞倒。
安婉清站稳身子,急忙扶住杏儿,“你没事吧?”
杏儿摇了摇头,埋怨道:“这人走路怎么不长眼,这么宽的街道,偏偏往人身上撞。”
闻言,安婉清一怔,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冲杏儿问道:“快看看,钱袋子还在不在身上?”
杏儿吓了一跳,一检查,瞬间哭丧了脸,“不好了小姐,他偷了我们的钱袋子。”
“愣着干什么,追啊。”安婉清丢下杏儿,往前追去。
“小姐,你等等我。”杏儿反应过来,急忙去追。
安婉清刚跑了两步,便见衣衫褴褛的中年人被一个少年一脚踹飞在自己面前,惊的停下了脚步。
少年口中含着一根狗尾巴草,吊儿郎当的晃着身子,冲偷钱袋的中年人呵斥道:“还不快滚。”
衣衫褴褛的中年人吓的丢掉钱袋,二话没说拔腿跑开了。
少年从地上捡起钱袋,扔给安婉清,“这钱袋子是小娘子丢的吧?”
安婉清看向少年,第一印象便是纨绔二字。
“多谢。”安婉清礼貌的回了一句。
“小娘子长了一双好漂亮的大眼。”少年含着狗尾巴草,吊儿郎当的看向安婉清。
杏儿急匆匆跑了过来,看向少年,轻哼了一声,“你是谁啊,怎能直呼我家小姐小娘子。”
“小爷看上你家小姐了,就喜欢叫她小娘子。”少年冲杏儿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你……”杏儿瞪了少年一眼。
“钱袋既然已经追回来了,我们走吧。”安婉清不想多生事端,拉着杏儿,刚要转身离开,却见少年一下子窜到她们面前,伸开胳膊拦住了她,认真道:“小娘子可否帮个忙?”
安婉清一愣,奇怪的看向少年。
少年尴尬的挠了挠脖子,将狗尾巴草吐到了地上,拉着安婉清的胳膊,带点恳求的口气道:“小爷在街上逛了半天了,就想找个跟小爷一样好看的人,正巧碰上小娘子,缘分啊。”
安婉清不动声色的从少年怀中抽出胳膊,与他保持一段距离,有些奇怪的看向他,“找个跟你一样好看的人?”
少年拼命点头,哭丧着脸道:“哎呀,小娘子可是不知道,我们书院那可恶的夫子,他非要让我请爹去趟书院。这要是让爹知道我在夫子饭菜里放泻药,我爹肯定扒了我的皮。”
安婉清无语的抚了一下额头。
好小子,竟敢恶搞夫子,本就该教训。
“小娘子,你委屈一下,帮小爷一个忙,冒充小爷的家属糊弄一下夫子,总之这件事不能传到爹的耳朵里。”
安婉清有些无奈的看向可怜兮兮的少年,“怕是帮不了小公子,小公子另请旁人吧。”
“整条大街,小爷就看小娘子顺眼。”少年垂着脑袋,丧气道。
安婉清奇怪的看向少年,试探性的问道:“莫不是旁人都不愿意帮你?”
少年一愣,抬起头看向安婉清,“小娘子这也能看出来?”
“小公子不像是没钱之人,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爱钱的人不少,找个帮忙的人并不难,然而小公子却是找不到。用钱解决不了的问题,怕是只有一种原因,旁人不敢帮你。”安婉清道。
少年惊的瞪大了眼珠子,“小娘子好聪明。”
“若是我没有猜错,刚才那位偷钱袋的中年人,是小公子故意安排的吧?”安婉清笑道。
少年尴尬的挠了挠脖子,“这都能被小娘子识破,厉害。”
“捉弄夫子本就不对,公子还是主动跟夫子认错,跟令尊认罚吧,相信令尊不会大义灭亲的。”安婉清笑道。
“小娘子可知,为什么没人愿意帮我?”少年难得的一本正经。
安婉清一愣,摇了摇头。
“只怪我那同父异母的长兄,平日里作恶多端,旁人都怕他,连带着旁人也讨厌我。”少年双手环抱于胸前,愤愤不平。
“他是他,你是你,你若是自己争气,旁人又怎会因为他迁怒于你。”安婉清道。
“我在家排行老三,虽是父亲老来得子,但终究是庶出,只能浑浑噩噩混日子,潇洒一天是一天嘛。”少年看似不以为意的噘嘴道。
从他的眼神里,安婉清还是看出了一丝不甘,“庶出又如何?谁规定庶出就不能出人头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