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为什么不听?”
眼见王崤峻对十一哥“违背”委员会命令,派自己来接应很是不满,穆特尔赶紧解释道:“五哥且息怒,且听兄弟把话说完。”
“你说。”王崤峻怒意不减道。
穆特尔解释道:“五哥,我军已然于阴历四月初七占据了山海关,具体情形小弟一会儿再给您讲说。而十一哥此次派小弟来接应二位哥哥绝非自作主张,乃是奉了大哥和七哥的命令。”
听说钱远山所部已经占领了山海关,王崤峻心中略安,但还是问道:“奉了大哥和老七的命令?他们什么时候下的命令,为什么我不知道?”
“大哥和七哥是在前天下的命令,那时二位哥哥已经出一天时间,再加上你们身边又没带电台,是以根本没法及时通知到二位哥哥。”穆特尔解释道。
“前天下的命令?大哥和老七为什么要下与此前委员会决定不同的命令?”王崤峻追问道。
穆特尔闻言却是一拍大腿,忿忿的说道:“还不都是因为那个萧继先添的乱。”
“萧继先?他不是在保兴庄和固安之间游荡吗,五哥去山海关跟他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保兴庄战事一结束,‘游骑兵营’不就南下去搜剿萧继先和他的部下了吗?难不成被他给跑掉了?抑或是这家伙天神附体,把‘游骑兵营’给打败了?”程飞有些疑惑的问道。
穆特尔听了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继续解释道:“‘游骑兵营’乃是我‘飞龙军’精锐中的精锐,自然不是萧继先和他手中那八千契丹兵能够打得过的。‘游骑兵营’阴历四月初四南下,初五就在白沟河以西找到了萧继先所部的踪迹,并在当天下午对其动了突然袭击。萧继先所部被杀得大败,八千契丹兵损失过半。不过,萧继先这家伙确实是有些本事,虽然遭到突袭并损失惨重,却没有被打懵,而是依然能保持头脑的冷静、能仔细观察战场上的形势,于混乱之中现了我军的弱点——那就是‘游骑兵营’虽然悍勇、虽然武器犀利、虽然训练有素,但人数却远比对方少得多。他们虽然已经尽可能的将队形拉开,却依然无法完成对契丹兵的包围,而在西边留下了一个口子。现了这个破绽,萧继先便调动人马,先以一部兵力向东面猛冲吸引我军注意力,而后集中主力突然向西突围。虽然我军在现契丹人的动向后立即调整部署,试图重新包围契丹人,但终因兵力有限,结果还是让萧继先带着近两千人逃出了包围圈。而且,最令人感到担心的还不是这两千契丹兵逃脱,而是在此后的两天时间里,‘游骑兵营’一直没能追上这两千契丹残兵。
消息报到大哥和七哥那边,他们也是非常重视。一则这支契丹残兵与其他契丹败兵不同,其虽遭受重创,但组织架构还在、最高指挥官还在,依然还具备一定的战斗力,让这样的一支敌军在自己后方活动对我军是非常不利的。二则,以这支契丹残兵的实力,虽然不会对我军的大本营或者幽州城这样戒备森严的地方构成什么威胁,但对我军的后勤补给线,以及刚刚离开幽州城的二位哥哥却是危险的。因此,大哥和七哥他们一面命令‘游骑兵营’继续搜索这支契丹残兵,一面要求八哥、十一哥,以及二十六哥他们派出数支小分队,在从幽州城到山海关一线进行侦察,配合‘游骑兵营’将这支漏网之鱼给消灭掉。考虑到仗打到这个份儿上,萧继先就是再悍勇、再敢战,也不会在后有追兵的情况下,用区区两千残兵去碰各处州府县城或者我军主力所在。其可能的选择,要么是袭击我军补给队、要以是偷袭我军落单的小股部队、要么是直接越过长城逃到塞外去。而无论萧继先如何选择,其都有可能与二位哥哥遭遇。所以十一哥便派兄弟率骑兵团主力离开山海关一路西行,一方面是搜索萧继先残部,另一方面也是接应二位哥哥。”
听了穆特尔的解释,王崤峻这才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
说完,略顿了顿,继续说道:“追剿残敌自是应该,只是,萧继先所部只剩下不到两千人,后面又有‘游骑兵营’在尾随追击,老十一派一两个骑兵连出来就已足够,哪里用得着将骑兵团主力都派出来。山海关外毕竟还有契丹人十万大军,汝等虽已占领关城,但依然不可小视对方,希望老十一如此安排不是犯了轻敌的毛病才好。”
穆特尔听了却是连连摆手,说道:“五哥放心,十一哥做事向来稳妥,绝不会做这种盲目自大、轻敌的错误。这次十一哥之所以派兄弟率骑兵团主力出来,一是为了避免再出现上一次‘游骑兵营’由于兵力不足,不能全面包围敌军,而让敌军有可乘之机的情况,力争一击就将萧继先残部彻底消灭。二则是因为如今我军已牢牢控制山海关,而关外契丹援军除一支万余人的先头部队已经抵达外,其主力一直在距山海关百里之遥的来州驻扎,暂时并无继续南下的迹象,我军在山海关的防御并无太大压力。”
听说契丹援军主力依然在来州,无论是王崤峻还是程飞均是疑惑不解,搞不懂如今山前八州眼看就要落入汉人之手,这位契丹皇帝却还在来州磨磨蹭蹭,他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难不成这位有名的“睡王”真的是喝酒喝得酒精中毒,从而一觉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了?
就在王、程二人满脑袋问号,打算向穆特尔详细询问一番山海关及契丹援军的情况时,门外传过来亲卫排长的声音:“禀五爷,哨兵来报,村西官道上尘土飞扬、蹄声隆隆,似是有大队骑兵正往村子的方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