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难道除了母亲的事,父皇还有别的秘密瞒着自己不成!?
可不容他多想,潘平又开口了。
“皇后si过,那跟她来的自然也不能白放在外头好过。医什么的不必说了,得在这里随时伺候,就连膳的也得在这里,”潘平傲气之极地扬起头来:“这次带出宫的,都是我潘家孝敬的厨子,皇上您说呢?”
明摆着,这是要给皇帝难堪。
东盛宫中,潘家盘根错节,几乎无不有关系人脉。皇后就是他们的蚁后,蚁后挨罚,所有人都得替她扛罪!
怎么样?皇上您做好没吃没喝的准备了么?!大和尚能替您治病,可大和尚的素菜,您能吃得下几天?!
文玄听了他的说辞,原本温润清浅的眸子里闪过兴味的光芒,抬眼若有所si地看向天边掠过的一抹白云霞影。
“正好,平日总吃那几样菜,父皇不腻我都腻!哲州离这里不远,那里有家好菜馆,都是难得一见的致江南小菜!父皇若有兴致,儿臣愿陪父皇民间便装,高乐一乐!”
东盛帝哈哈大笑。这事他喜,也不伤着什么,笑出来也不妨事的。
“那太好了,朕也有年头没尝过正正经经的江南菜了!”说罢子动了一下,翕动了一下嘴唇,瞟了一眼皇后。
对方死一样挂在潘平手臂上,诡异而可笑,一声不吭。
“皇后就请自便,半个月,尔等伺候好娘娘,不经请旨,不得出门一步!”东盛帝难得大声大气呈了一回龙威,迈出门时,整个人的气神都不一样了,面红润,至少年轻十岁。
文玄随之而出,低低吩咐戚青:“看好了,一根头发丝也不许放出去!”
戚青笑着点头,眼中诡谲的光芒一闪,反问道:“头发丝是一定出不去的,不过鸽子毛又怎么样呢?”
文玄回视一眼,见潘平已将皇后交给宫娥,他则一脸阴气地盯着自己,不由得冲他露出个温文尔雅的微笑:“鸽子要飞,就让它飞好了。”
戚青一惊,抬眼看他:“当真?!”
文玄澜不惊,一副尊贵清雅贵子的样子冲潘平摆了摆手,好像在说:“行了,你下去吧!”嘴却贴上戚青耳朵边去:“上头的信由我们来写,不就完了么?!”
戚青忍俊不住,冲自家主子竖起大拇指来:“高,您实在是高!”
皇后一进屋就醒了,先得搀扶她进来的宫娥掉了牙,又紧拎住随后而入的潘平领:“你个没用的东西!本宫只当那皇帝是个怂货!没想到潘家也有软骨头狗!”
潘平脸上顿时发起烧来,幸好他是潘家极忠心的家生子儿,也是潘综元有眼光知道他忍得,不然也就不放他在妹妹边了。
一家子骨肉,当哥哥的还能不知道妹妹的脾气?!
潘平忍心头不,劝起皇后来:“娘娘您息怒!才在外头,他们人多,虽则咱们也带了不少人手过来,可闹起来毕竟是在那小子的地盘,知道这几个月他怎么过来的么?都在招兵买马,操练演习呢!到时弄得吃了亏,您是枝玉叶,犯不上!”
皇后不听不依,早起受的委屈这会子如喷薄入海的黄河水,一股脑全向潘平涌去:“少拿这一来蒙老娘!老娘自出生以来怕过谁?何时让本宫受过这等委屈?!你不想在这里干了是不是?敢放着外人这般侮辱本宫?!”
又是老娘又是本宫,皇后此时又是没头脑又是不高兴。
没得说,潘平还是只有忍气吞声的份儿。、
不止得忍,还得好好安抚,不然这主子不知还得闹出什么妖蛾子来,为免边宫娥太监再遭德福儿的遭,潘平牙全咬碎了也得好好劝。
潘家养出一批忠心不二的奴才实以属不易,可惜没上明主,半点不知爱惜他们。
“娘娘您先消消气,容奴才写封信回京,待潘大将军知道这里的事之后,怕他还不替您出这口怨气么?!”
潘平知道,千说万说,不如祭出大旗来说,潘家大旗是什么?不就是手握兵权的潘大将军么?!
皇后果然瞬间由怒转喜:“正是这话,”一掌推开送茶上来的宫,茶水洒得遍地也不理,洒得人一也不理,只管亟不可待地向里间走去:“研磨!这信必得本宫亲自来写!”
潘平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望着皇后毛躁骄横的背影,他无话可说。
其实整件事再明白不过,开头就是八皇子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撺掇了东盛帝有意为难皇后,那水果就是子。
偏生这主子一点就燃,跟下人几回斗嘴,就说出不该说的话来,正叫人拿了个确实,闭门si过,实属愚蠢的狗带自找。
如今好了,那小八子称心如意,东盛帝更是当众呈了威风,多少年不见的龙威,今日大震!
而他之所以敢,只因小八子手里也有了兵马!
果然当年放他到这世庙来,是东盛帝草蛇浮灰,种下的一步好棋!
如今中原也与之相好,哲州的兵马说不定也可由他借用,甚至,他自己手里如今是何形,潘家,对此竟半点详不知!
想到这里,潘平由不得脖颈后滋出冷汗!
文玄扶着东盛帝,由山门拾极而下,午间清风拂过两人上,简直神清气。
“今儿天气不错!”东盛帝不说心怒放,至少放了大半:“看这山烂漫!早该出来转转才好!”
文玄不动声地笑:“陛下圣明!不过家务不理好了,怎好出门?后乱起来可了不得!”
东盛帝大笑:“还是我儿机灵!这下叫他们乱去吧!关在一个里,乱成王正好一锅儿端了!”
文玄配合地笑笑,心里却觉得这话说得实在不合圣体。
不知怎么的,越接近父皇,他就越觉得此人实在有些不堪,无论人品还是实力。
自己,还真是一点儿不像他,也可说是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