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其实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呀!”妇人叹了口气。
她没有继续解释下去,而是拿出了一个小瓶,小瓶中灌满了红sè的液体。
“过儿,口渴了吧?先把它喝了。”
常震心里一惊,暗道这个瓶里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很可能就是化蛊过的蛊!
他忙道:“我不渴,不用喝东西的。”
妇人道:“即使不喝,你也该喝。我们姑侄既然重逢,那就是天意,以后不要再分开了,大家是一家人。做为我们龙家唯一的男人,你将是我最信任的人,我希望无论我说什么话,你都会照着去做,这样我们姑侄才会相处的愉快,你说呢?”
常震望着妇人脸上淡淡的笑意,知道他别无选择了。其实在拜入化蛊宗之前,他就考虑过会被人下蛊的问题。只是现在事到临头,还是不免有点抗拒。任何一个人,都不希望自己被下蛊。
但眼前这妇人先抢侄儿的东西,又要给侄儿下蛊,明显是心狠手辣之辈。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姑侄相处愉快,那么就继续愉快下去好了。常震如果拒绝,恐怕不但会被强灌下去这瓶蛊,还得受点别的惩罚。
“谢谢姑姑了。”常震接过小瓶,一闭眼喝了下去。味道有点酸酸的,不过不难喝。
妇人看到常震喝光了,然后笑吟吟地道:“你知道你喝的是什么吗?”
常震道:“不知,请姑姑指点。”
妇人道:“这是血蚜蛊,喝了能够强身健体,去除百病。不过也有一个副作用,希望你别介意。”
常震听到她说蛊,心中一凉,但还是不得不笑着道:“姑姑肯定是为我好,我有什么要介意的呢?”
妇人道:“嗯,你倒是很懂道理。这一瓶血蚜蛊中,其实有数万个血蚜虫。它们很小,人的眼睛都看不见,你喝了它们之后,它们就会自动跑到你的血管里,促进你的血液循环。
但它们是一种很能吃的虫子,如果他们是醒着的,会在很短的时间内把你整个人都吃掉。为了让他们不伤到你,我让它们都睡着了。不过这种蛊总是睡得并不稳,你若想安全,就要每五个月让我给它们催眠一次,它们才会继续安静地睡觉,不醒来伤害你,你明白吗?”
果然是寄生蛊!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但常震心中仍不免感到恶寒。天下间有各种各样的寄生虫,而化蛊宗的人则喜欢把它们捉来练成各种各样的寄生蛊。一旦寄身蛊上了身,就是中蛊。
寄生蛊各不相同,有的隐藏于皮下,有的渗入到血中,有的在肌肉间,有的在肚腹里,有的在骨髓内。其实沈明月所中的控魂蛊也算是寄生蛊的一种,并且是最厉害的一种,那是寄生在神魂内的。
西荒的人都知道,中蛊比中毒更可怕,因为毒是死的,而蛊是活的。更可怕的是有些蛊不但是活的,而且还身有剧毒,你就算能弄死它们,也免不了被它们携带的剧毒杀死。人们谈蛊sè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寄生蛊的可怕!
寄生蛊通常都只受蛊主的独特手法控制,其它人就算是jing研蛊道,但不知道蛊主的秘法,仍会拿这种蛊没有办法。常震明白妇人的意思是每五个月他就得找她解一次蛊,否则就会被血蚜蛊吃掉。
此时常震没有别的选择,只得艰难的道:“明白。”
妇人满意的点点头,又笑吟吟地道:“你刚加入我们化蛊宗,可能还不懂蛊术,以后自然可以学。不过我要提醒你,你千万别尝试用自己的蛊术对付这些血蚜虫。血蚜蛊不同凡蛊,娇贵得很,如果催眠它们的人不是我,它们就会立即被惊醒,将你整个人吃掉,到时就算是我也救不了你了。”
别人的蛊不能轻动,这是常识。常震低声道:“我知道了。”
妇人见常震态度良好,于是笑道:“你不知道姑姑我有多爱你,血蚜蛊是我手里最珍贵的蛊,这么些年来总共才练了那么一瓶,现在都给你了。你是我的侄儿,我当然不会防着你什么,不过就怕你年纪小,被jiān人利用。希望你能够理解姑姑我的苦心。”
常震叹道:“侄儿劳姑姑费心了。”
妇人道:“不妨事的,以后我们龙家还要靠你,我一个女人家也要靠你,你不知道我的ri子有多难过。”
常震继续保持一副谦卑的姿态,并说道:“姑姑说的哪里话,侄儿才是要姑姑照顾的人。”
妇人又道:“你既是我的亲侄儿,我也没什么事好瞒着你的。你可知道我为何要让胡录他们练习yin阳诀吗?”
常震道:“不知道。”
妇人道:“当年我虽然侥幸逃脱,但与你父母失散,一个人无依无靠,最终只能投奔到化蛊宗。化蛊宗的宗主龙奇蟠对我也算不薄,将我嫁给了孙天德做夫人。可是好景不长,十几年前龙奇蟠死在了东土,孙天德也成了废人,而我不得不成了一个守活寡的女人。唉!”
原来这妇人就是孙天德的夫人,常震心里暗想着。他忙应道:“姑姑你真是不容易。”
孙夫人道:“其实守活寡也就罢了,谁叫你姑姑我命苦呢。可是我身中孙天德的蛊,这活寡是越来越难守了。”
“姑姑也中了蛊?”
孙夫人叹气道:“化蛊宗的女人没几个不中蛊的,难道你不知道?”
常震摇头道:“这个侄儿确实不知。”
孙夫人道:“唉,化蛊宗重男轻女,这里的女人恐怕是天下最命苦的女人了,她们几乎个个都被下了守贞蛊。大家族的女人,一出生就会被下此蛊,这样在联姻之时就不会出现任何问题,也会永远的忠于丈夫。你姑姑我虽然出生的时候没有被下此蛊,嫁给了孙天德后却难逃此劫。”
“姑姑身中守贞蛊?”
“不错,这守贞蛊寄居在女人宫中,只肯接受一个男人的jing气。倘若有另一个男人侵入,它就会释放出大量毒液,将相媾的两人活活毒杀。就算是结丹期的修士,成就了半仙之体,也抗不住此毒。
我身为合欢宗龙家的公主,从小习练百川汇海诀,本该身边男奴无数,炉鼎成群。可惜年少时未曾风流,后来落于孙天德之手更加没有机会,到现在只有过他一个男人,真是对不起列祖列宗呀!”
常震一时哑然,不知道这话该如何去接。只有一个男人就对不起列祖列宗了,这是什么逻辑?
只听孙夫人又道:“这守贞蛊要是只准我不碰别的男人也就罢了,我还可以忍忍,谁教你姑姑命苦呢。可这蛊还要求蛊主每三个月至少滋养它一次,否则也会蛊发。那孙天德已经成了一个木头人,jing血ri渐枯竭,我真不知道他还能滋养我多久。”
常震道:“姑姑不能想办法解除此蛊吗?”
孙夫人道:“此蛊如果那么好解除,还会有人下吗?到目前为止,还没听说过谁能解除此蛊。化蛊宗的女人在丈夫死后都是陪死的,这不是因为她们贞洁,而是因为她们全都身中此蛊。”
常震忽然觉得有点头痛,外间都传孙天德只剩一口气了。孙天德一死,这孙夫人也难免发蛊死了,那么中了孙夫人蛊的他会不会陪死就全看孙夫人心情了。一般来讲,要死的人心情都不会太好,也不会给别人解蛊。所以化蛊宗每个有身份的人一死,后面都会有大量人陪死。
此时常震脸上的难过绝不是装的,他很诚心地道:“看看姑姑的情况很麻烦,不知道侄儿有什么能帮到姑姑的地方?”
孙夫人微微一笑道:“说起来,姑姑的后半生就要全靠你了。这守贞蛊姑姑虽然不能解除,但却有另一种对付它的办法。我们合欢宗昔ri和化蛊宗有过一战,当时的宗主就yin尽了化蛊宗人妻女。而且那些妻女被yin之后,还要为那位宗主守节。”
“啊?”常震感到很不可思议。
“那位宗主的方法是通过yin阳合欢术换掉守贞蛊中原来男人的jing血,由他本人jing血取而代之。这样化蛊宗人的妻女,连她们的丈夫都碰不得,只得同那位宗主欢好。并且由于这守贞蛊的特xing,她们还须求每三个月都哀求宗主滋养她们一次,才能保住xing命。”
常震忽然感到这事情的发展方向似乎又超脱自己的想象,于是问道:“姑姑,你难道是想……”
“不错,我需要一个男人,换掉我所中守贞蛊中孙天德的jing血,成为守贞蛊的新蛊主,以免让我做孙天德的陪死鬼。不过这yin阳合欢术可不简单,它是合欢术中最难的一种,只有练成yin阳诀的人才能掌握。为此我不得不四处搜寻五行灵根齐全之人,强逼他们修习这yin阳诀。”
常震恍然大悟道:“姑姑四处招收四、五灵根之人,难道就是为了此事?”
“没错,寻找五行灵根俱全之人实在是太显眼了,毕竟化蛊宗内也有些人知道我合欢宗曾破解过他们的守贞蛊,很可能会引发不必要的关注。但我以广收弟子的名义招人,那些人只会笑话我招进这么多废柴弟子有何用,又有谁能料到我只是为了寻找能练yin阳诀的人呢?”
常震附和道:“姑姑果然高明。”
孙夫人叹了口气道:“唉,只可惜天下五灵根的人虽然多,但五灵根全部是五行属xing的人却少之又少。我们龙家血统特异,出现这种后人的概率也不足百分之一。
而其它修士中,五行俱全的更是凤毛麟角,似乎比双灵根的人还少。我十几年来不断搜寻,找到的也只有五个人。那四个全是废物,若不是恰巧碰到了过儿你,姑姑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能到我这里,是上天不绝我龙家!”
常震暗想照孙夫人所言,我是目前唯一能为她解决守贞蛊问题的人了。如果我成为了他守贞蛊的新蛊主,倒也不会再怕她。她有血蚜蛊在我身上,我有守贞蛊在她身上,大家从此是一根线上的蚂蚱。
想到此,常震刚刚服下血蚜蛊的郁闷心情终于减轻了些,不过那守贞蛊光从名字上来看就很怪异了,听了妇人的解释,常震更觉得其中有问题。他忍不住问道:“姑姑,我若换掉你所中蛊的jing血,那么……”
“没错,在那之后过儿你就是姑姑的男人了。”妇人妩媚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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