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正先浏览了一下关于死者的视频,又随便看了下其他的几个文件夹。除了有几个涉及到部分的人身隐私,倒也没发现什么重大的违法犯罪行为。看起来葛老对拍片本身和拍片内容的瘾头不相上下,是一个被烟摊耽误了的禽兽派导演。
“你这些视频没有流传出去吧?”萧正问。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你可以上网去查。你们俩是除我之外的第一批观众。”葛老拍着胸脯保证:“今天绝对应该算是首映式。。。。。。”
“这些sd卡我们先拿走协助调查了,笔记本也是。你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多做点正事,别一天总是沉迷于这种低俗的东西。”萧正把sd卡揣进口袋,拍了拍。抬头环顾下四周,问:“附近有没有什么上点档次的发廊?”
“上档次?”葛老惊讶地看着萧正。萧正这个猝不及防的发夹弯来得有点突然,令他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你说的上档次指的是哪方面?是指发廊应有的服务呢还是指发廊。。。。。。应有的服务?”
“少废话!你不知道我是警察吗?”萧正严肃地拍拍烟摊玻璃。
“好像你们警察就不用去发廊似的。”葛老有点把不住萧正的脉,只是小声嘀咕:“只不过别人都是去搞建设的。而你们有时候搞建设,有时候搞破坏。。。。。。”
“这附近共有三家。‘烦恼丝’,‘蓝月亮’和‘一发可收拾’。”程宾实没等葛老开口就抢先回答。他早就忍不住了,问了这么老半天终于问到他能随心驾驭的问题了:“过了那边的红绿灯右拐有一家叫‘烦恼丝’的最好,其余两家差点。
我也正想去刮个脸。怎么,想理发?不过考虑到你现在的经济状况,我推荐你还是去那边好又香饼店屋檐下的‘张记便民’路边理发摊,那儿只要3块。我和老张头认识,带你去可以打八折,能节省6毛。我单独一个人的时候一般都是去那儿。。。。。。”
“去‘烦恼丝’。”萧正没等程宾实说完,挥挥手,转身向红绿灯方向走去。
“警察同志,那些卡你们啥时能还给我?是不是帮我送过来?”葛老不死心地问。
“你说呢?”萧正满脸严肃地回头问。
“唉,算了,还是我自己去拿吧。”葛老很识相地不敢大声说话:“你们那儿的女警穿的是裤装还是裙装?”
。。。。。。
“这些视频比我们的天网拍得还清晰。我拿着,你别弄丢了。”程宾实把萧正兜里的sd卡一边往外掏一边说,顺手还抽了一张十元钞票作为包装纸。但想了想,又放回去换了张一元的。体恤下属这一点上他做得比较好,起码他是这么认为的。
萧正举起双手任由程宾实翻找。两个路过的小女生一声尖叫跳着离开,然后躲在不远处的一辆单车后面探出脑袋暗中观察,同时拿出手机准备发朋友圈。
“你怎么知道他拍了视频?”程宾实拍拍口袋后满意地问。
“第一,每条记载后面他都写有‘’,这明显有岛国风格,后面的数字应该是日期。第二,有两个充电宝同时在充电,说明他的手机用电量很大。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我奇怪的是他那样色眯眯地盯着别人看,不仅没有在安宫阁留有案底,因为你不认识他。”
萧正把双手放下后又跳了跳,表示身上已没有别的存货:“而且他居然现在四肢健全不需要轮椅代步这倒还真是个奇迹。”
。。。。。。
当两人经过一家金银首饰店时程宾实暂缓停下了脚步,往里面看了一眼后就再也拔不出来了。
“这儿有家金银首饰店,进去看看有没有啥线索。”程宾实紧走几步,撵上萧正后适时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抬腿就要拐弯。
“从葛老的叙述和那些视频反映出的情况来看,死者在这一带出现不是穿着泳衣就是睡衣。所以那里暂时不会提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萧正对任何可能形成经济交往行为的地方都格外谨慎,他担心从那里出来后下一个去的地方很可能不是发廊而是当铺:“第一,死者身上并没有什么项链,耳洞,手指也没有戴过戒指留下的痕迹,说明死者没有佩带金银饰物的习惯。
第二,这家金店的营业员都是女性,很显然她们对死者的关注度不可能超过葛老。第三,很少有人会穿着泳衣去逛首饰店,店员也不会认真接待,因为没地方放钱。第四,根本也不会有人穿着睡衣逛首饰店。挑首饰一般都是看看是否配肤色,发型或正装等等。
谁会戴着首饰在镜子里端摩是否配得上睡衣?她是在挑首饰还是在挑陪葬品?第五,这一点最重要。。。。。。因为我身上的钱实在是问不起这么贵的线索了。”
“误会,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程宾实的脸稍微有些一红,但很快恢复正常。好危险,差点让萧正这小子看破心事:“我本来是想买条八两的纯金项链让你送给段竹萱做定情礼物的,我只要那个盒子装这些sd卡。毕竟这么重要的物证。。。。。。既然你不愿意就算了。。。。。。不过你去‘烦恼丝’是什么意思?”
“你要染黄头发你会去哪儿?”
“我根本就不可能染发。。。。。。该不会你想染吧?条例可不允许。”程宾实正色地警告萧正。
“我是说死者的黄头发是哪儿染的。”
“你怀疑她是在‘烦恼丝’染的?”程宾实问。
“可能吧,这我就没什么把握了。”萧正脸上露出不肯定的神情:“她穿着泳衣和睡衣出现在这一带,说明她就住在这儿附近。染发一般都是在住家附近,不大可能会去很远的地方。如果在‘烦恼丝’找不到她的痕迹再去另两家问问。”
“如果这三家都没有怎么办?”程宾实担心地问。想了想后,说:“这一带可以染发的发廊可不少。要不我打个申请扩大下九组的规模,就凭我们现在找到的线索。。。。。。”
“用不着。根据死者皮肤的保养程度来看一般的发廊她根本不可能进去。”萧正笑了笑:“我实在想象不出像她这么一个人会坐在‘张记便民’那种路边摊的竹椅上,对着电线杆上挂着的镜子,被老张头薅着一把头发,用彩笔一根一根地往上着色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