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马车从国公府缓缓离开,其后的车上吵吵嚷嚷三位女子攀比谁的衣服好看。
铺着毛毯的马车一直是杨尘的专属,曾经有一句出自杨尘的话:“舒适的马车就是一张移动的大床,躺在上面平路舒怡,山路摇床是为人生一大块石。”
之后的一段时间太平城许多纨绔不在骑马,最得意便是坐着铺有毛毯的马车,怀中一位俏佳人已经成为一种身份的相争。其实很少有人那句话不过是杨尘酒后胡言而已,却是铺毛毯成为盛行。
乘坐马车路过东市刘知幸问道:“去晋王府不用这条路吧。”
杨尘掀开车帘望了望街边行走的人群笑着说道:“是不用,带你看一位妙人儿。”
有些奇怪杨尘说的是什么妙人儿,相识多年对于杨尘可谓是了解到骨子里。只是先前在府上听到杨尘的一番言论,好像从来都不了解这位天水王世子。能在市井中对天下大事了然在胸,刘知幸只认不能。尤其是那句狂言,萧铭你若为帝我杨尘定当跟随。其实刘知幸何尝不想,萧铭与太子一母同胞,皇室嫡系,声望甚至不如六皇子。
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杨尘,对于杨尘所说的妙人儿还能是些什么。一定是青楼花魁或者是歌姬琴师,还真想不到杨尘还能对什么人格外在意。看着杨尘邪异的眼神,让刘知幸背后发凉。
这条路刘知幸走了无数遍,虽然这两年在南镜有所改变一眼还是认出。前面正是太平城名气极大的春林楼,记得连续三年夺得魁首。每一代魁首都有一个极高的价格,当年哪位刘知幸记忆深刻,可以说哪位姑娘是第一个喜欢的姑娘。如今还记得名字却是已经忘记模样,从那时候很少踏足春林楼。
刘知幸喊着车夫停下,到是让杨尘觉得奇怪。这小子今日是怎么了,是想带着三位姑娘逛青楼吗?觉得极为有趣跟着刘知幸下车,两人站在春林楼便有姑娘跟了上来。尤其是杨尘可是大金主,这位看起来有些陌生的公子模样可不比杨公子差,就算不收银子好像也不吃亏。
玉莲很好奇的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只见刘知幸微微一笑说了一句:“我进去看看就一会儿。”
马车里只听到秀文狠狠的怒骂声:“呵呵,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心中其实很不舒服,家里有两个美人陪着难道比不上青楼女子吗?从相遇之后秀文觉得回到从前,如今不免想起师傅教的一些东西不由得看了一眼玉莲。
只是微微一笑只说了一句:“我相信你。”
刘知幸从头到尾都不曾看了一眼身姿妖娆的姑娘们,直直走进大厅。里面发生的事好像从未改变,依旧是污秽不堪。杨尘跟在身后将围绕过来的几位姑娘打发走,到是想看看刘知幸到底要做些什么。
站在中央盯着二楼处的纱帘,悠扬的琴声极为动听。配着洞箫琵琶声更是一绝,不由的摇头。怪不得太平城青楼纨绔最喜欢来这里,顾名思义风花雪月。
面对刘知幸的观赏没有在意,来到这里的年轻人这般眼神没什么稀奇的。谁不想瞻仰静倩姑娘,怕是除了粗鲁的杨尘还没有人能做出不雅之事。
杨尘说道:“你还记得她。”
微微一笑道:“还记得,只记得名字模样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如果不是她,你我现在或许还不相识。”
说道伤心事杨尘默默点头,从那时候好似杨尘从来没有与花魁有什么瓜葛。那件事记忆由心,对于女子也不过是风花雪月赏心而已,赏心者也是伤心者。
望着四五年前本该是哪位坐着的地方,这些年不知道换了多少人。无论多么绝美的人儿有如何,永远都不是记忆中的哪位。正当两人回忆中一个破音使得大厅短时间空挡,只是坐在大厅玩闹的众人好似一点都不在意好似已经习惯。杨尘微微一笑不在乎,龟奴掀开纱帘传出女子的嘶喊声。刘知幸顿时恼怒,若是在别的时候不会在乎。
隐隐看着哪位抱着琵琶的女子低头默默挨打,双手握拳一个纵身握紧龟奴手臂一脚自觉踹飞。瞧着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双眼通红欲哭无泪,这是苦到极致方能无泪,早已经流干。
好事者一片哗然,一种护卫提着棍子便赶了进去。听到打斗声楼下一众客人大声喧哗,更有一些年纪不大穿着华贵的公子哥大声喝彩。这春林楼三四年没有被人如此无视过,还记当年哪位蒙公子与另外四位公子打斗那才叫精彩。只是四个人都不见,只有杨尘常来却也很少与人接触。
听到打斗声玉莲秀文觉得不对,看着那些妖娆的姑娘的都跑进楼里。三位姑娘立刻跑了进去,挤着人群向前。杨尘发现三位姑娘进来立刻挡在前面怒斥道:“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快出去。”
见到玉莲秀文眼神中担忧,只有夏儿对这些什么毫不在乎。这个还真不是什么大事,当年二公子闯的祸最大都捅到皇帝哪里,不就是大人罢了。只是有些好奇二公子为何这样出手,转头看着杨尘一脸无奈的模样。
十几个人扑上去刘知幸三拳两脚出手并不重,身在军伍这已经算是出手极轻。看着十几人趴在地上不起,扶起哪位红衣姑娘说道:“还能弹琵琶吗?”
抬头看着这位陌生公子,说道:“还可以。”
见到有人还要上来,刘知幸正要动手女子一把拉住刘知幸说道:“公子不要,求求公子不要动手。”
刘知幸一个眼神吓得众人退后,轻轻扶起女子看着熟悉的琵琶微微一笑。对于另外四位女子正眼都没有瞧。站在最前面的白衣女子说道:“这位公子还请你离开这里。”
没有想到刘知幸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好似一个眼神便能杀人道:“你算什么东西。”
吓得四位女子靠后,刘知幸看着红女子面容温和哪里像哪位出手狠辣的公子。刘知幸低头说道:“姑娘能否为我谈一曲印花。”
这首曲子算是启蒙所用的曲子平淡,红衣女子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平平坐下抱起琵琶。手指微动显得有些生疏,低头弯腰算不上美人。或许只有两人觉得此时最美,最美是红衣。
众人纷纷散去,到是有人瞧到杨尘身边的三位姑娘。在这座楼里面只有两种人,那就是男人和女人。几位带着酒气的男子走了上来,就要搭在玉莲肩上。杨尘狠狠一把抓住说道:“二位的手真美,不知道收藏起来能放几天。”
一人脚踹开,男子不停的说着:“不知道是杨公子的人得罪了,得罪了。”
忽然一个穿着算不上华贵身材雍胖的男子,一手搭在秀文肩头说道:“姑娘陪哥喝一个。”
玉莲顿时脸色惊变,秀文觉得莫名其妙。此人来的突然一点都没有发觉,杨尘也没有去阻止。忽然看到玉莲噗嗤一笑,回头一看居然是那副丑恶的嘴脸。将近两年不见还是如此可恶,算不上相熟也算是恩人。若不是这位男人与刘知幸如今可能已经嫁给马三做妾,还是狠狠的踩了一脚。
看着消瘦许多的林忠,那条臂膀坚实强劲,想来在军中没有那么容易。问道:“你是林忠,林公子。”
黑黑的胖子一笑更不好看了,一手搭在秀文肩膀说道:“这才多长时间都把哥哥忘了,在军中可是夜夜思念。不然哥哥给你赎身,回家当个小老婆。”一副打趣的模样。
秀文推开林忠说道:“流氓。”
刘知幸在琵琶声中走下二楼,对着林忠微微一笑。只见刘知幸身后跟着一群春林楼的护卫,林忠走进对着众人说道:“几年不见胆子大了,看见你家林大爷还敢拿棍子。”
顿时很多人不由得看着三位男人齐聚,有几人认出林忠。吵吵嚷嚷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一位丰硕的中年妇人听到林大爷心中一惊笑嘻嘻的走来。敢在春林自称大爷的人很多,可只有两个人年纪轻轻以大爷自称,一位林大爷一位刘大爷,可是在这里打了不少人,连哪位出生勋贵的蒙公子都打的离开太平城。
走进瞧着刘知幸林忠大变模样,一点都不像当年的纨绔公子哥。杨尘一练苦笑,这林忠一回来都没有动手便将刘知幸的风头夺走。早已经习惯,做任何事都怕别人不知道,越是疯狂越是兴奋。
事情还没有结束纱帘后琵琶声断,又是一副大骂声。玉莲看着哪位红衣女子趴在栏杆上,默默承受大骂。妇人说道:“都是一些不听话的,公子不要在意。”
看着红衣女子从楼梯下滚了下来,妇人依旧不在乎。当年春林楼害怕这些年轻公子,如今可不同一位大人收购之后春林楼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杨尘恶狠狠盯着妇人,妇人笑着说道:“不听话。”对于挨打的女子毫不在意。
玉莲看着女子从楼梯下滚了下来,快走几步瞧着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哪位有三十来岁的女子拿着棍子赶了上来,正要一棍子打下来玉莲立刻扑倒这位与小花年纪相反的女子身上,闭上双眼那一棍子轻不了。
但抬头是黑衣公子挡在身前,一手握紧木棍狠狠说道:“别以为我不敢杀人。”将木棍扔出去。一把拉起玉莲向着哪位妇人说道:“让你身后主子等着,我刘知幸在太平城还没有怕过谁,给他一天的时间。”
玉莲拉着红衣女子就要离开,妇人咬着要喊道:“刘公子。”
林忠就那么一站吓得护卫不敢向前,却不知纱帘后一位白衣女子盯着一副不在乎的杨尘。刘知幸说道:“说吧多少钱,往多了说,以后不要后悔。”
妇人看了一眼红衣女子姿色不敢开口,杨尘走进说道:“说吧可千万不要说少了。”
神情十分紧张的说道:“杨公子真不是银子的问题,此女不同是要犯人家,就算出去也没有户籍。您也知道楼里很多姑娘就算有人掏钱,小人也不敢卖啊。”
刘知幸看了一眼玉莲的神情说道:“说个价,出了事我担着。”
见到妇人不说话从怀里取出一张银票扔到地上,转身离去。秀文夏儿跟在身后赶紧离开,没有想到出门会遇到这种事。刘知幸也没有想为之赎身,青楼女子众多有几个好心人。只是看着玉莲的眼神,知道她想救这位女子。
林忠对着楼内所有人一吓好似再说:“我林忠又回来了。”
杨尘一脸无奈的转身离去,对于这里还真没有什么眷恋的地方。或许以后再也不会来这里,却不知道二楼白衣女子掀开轻纱望着白衣公子离去,白衣送白衣,为什么别人趋之若鹜你杨尘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还有刘知幸上楼动手一次都没有看,说话更是充满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