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还是这个回答(1 / 1)

()灯影下,顾墨的脸陷入半明半暗之中,他的脸英俊得愈发寒凉,那双眼早就没了以往的桀骜不驯,只剩下令人不寒而栗的漠然。【高品质更新】

庄暖晨抬眼与他对视的那么一刻,全身不经意地打了个寒颤,她所认识的顾墨何曾这般冷漠过?

“是很巧。”江漠远没有太多表情变化,目光依旧平静,只不过刚刚泛笑的唇角微抿成了薄线。

庄暖晨的手指一颤。

像是被人狠狠凌迟了一次,她倏然盯着顾墨的眼,伤痛和不可思议。

报道和探究经济事实是华报的责任,亦是作为媒体工作者的责任,顾墨没有说错,一旦华报开始了报道,那么等待江漠远的将会是场无妄之灾?不过有的時候,舆论是可以引导的,当然这还要看舆论的态度如何。

庄暖晨倏然停步,江漠远也停步,脸颊微侧看着她。

“顾墨……”庄暖晨在旁不安地开口,心头一時间惶惶不安,头又开始窜疼眩晕。

顾墨低低笑着,目光却落在庄暖晨身上。

她的心跟着“咯噔”一声,似曾相识的场景竟然再现了。

“这句话,我曾经也问过你。”顾墨笑了,可那笑冰冷得吓人,“世上的事真是峰回路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一点都不假。江漠远,最近你的负面消息可真不少啊,怎么,像你这种心腹城府的人也有栽倒这么一天?”

顾墨看了她一眼,漠然的眸底窜过一丝悸动,但很快又遮掩了下去,等再将目光落在江漠远身上時骤然又成了寒凉。“我在想,我会不会是那根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江漠远微微勾唇,看向他目光深远,“既然如此又何必跟我在这儿浪费这么多话?顾墨,你想要什么?”

她的焦急落在顾墨眼底,疼痛倏然衍生,很快又化作无限痛恨,大掌攥紧又放开。“江漠远,你算天算地终究还是算漏了一样,那就是媒体。媒体舆论可不像你的生意场上那么有弹姓,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没有所谓的灰色地带。这么说吧,真正能将你毁掉的就只有舆论,我真的很想知道,一旦你的不利舆论形成你还要怎么脱身?标维国际的股价会因为你的贪婪而大跌,到時候你就会一无所有,败得一塌糊涂?”

原本想走的江漠远闻言后笑了笑,重新坐下,“你想谈什么?”

“还真是风水轮流转。”江漠远轻轻笑着,将视线落在庄暖晨的脸上,“你是打算让她陪你一晚上?”

顾墨瞳仁收缩了一下,冷冰冰看着他,“怎么,一年后我提出这个要求也不过分吧?”

顾墨看着他,眼角眉梢尽是讥讽。

闻言顾墨的话后,江漠远意外地摇头苦笑,“真难为你能想出这个条件来,顾墨,我以往还真是小瞧了你,你果然够狠。”

开上以个。她的心口突突跳得厉害,不知怎的,江漠远的态度也令她惶惶不安。

顾墨的目光又重新落回到庄暖晨身上,这一次時间较长,眼底的复杂而深邃,庄暖晨有一瞬的窒息,不再是紧张,是一股子淡淡的疼倏然在心口化开,第六感告诉她,顾墨接下来的话会令她心寒……

庄暖晨不知道他想做什么,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江漠远,敏感察觉空气中开始浮荡着紧张气氛。江漠远则不以为然,淡淡一笑,“顾先生来晚了,我和暖暖已经用餐完毕。”说着便要起身。

“顾墨,你不能——”

“顾墨,你不能这么做。”庄暖晨一听急了,脱口而出。

江漠远唇畔笑容加深,“当然。”rBHY。

“不介意我打扰了你们用餐吧?”侍应生从旁礼貌地拿过一把座椅,他悠闲坐了下来。

江漠远却依旧风轻云淡,“你想怎么样?”

顾墨却避开了她的眼,看着江漠远瞳仁深处尽是沉冷。

“江漠远,如果我说今晚要带走暖晨呢?”半晌后他开口,嗓音如旧冰凉。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也看不过眼了,我清楚记得一年前也是在这里,我的境遇跟江先生现在的是一模一样。”顾墨别开眼重新看向江漠远,“当時我被你逼得无路可走時,你还记得你当初提出了什么要求吗?”

“狠?这个字眼用在我身上实在客气了,我再狠也恨不过你江漠远吧?”冷笑浮于顾墨的唇畔,一直钻进瞳仁深处,“如果当初没有你的因材施教,我也不知道原来剧情重演还能这么有意思。所以别怪我狠,我这都是跟你江漠远学的。”

顾墨冷哼,“也算你识趣,没错,我没你江漠远那么能够只手遮天,也没你那么多心思来计划着得到自己想要的,我只知道顺应天意,如果换做平常我不足以对你形成威胁,但如今不同,你江漠远就是那头垂死挣扎的骆驼,而我就是那根可以压倒你的稻草,天意如此你也要学会认命才是。一句话,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一年前暖暖还是你女朋友的時候你尚且拒绝,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江漠远平静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曾经如同蝼蚁般的你都没有拿女人换前途的龌龊想法,你认为我会同意?”

江漠远没理会他的话,始终淡淡笑着。

庄暖晨的呼吸急促,一年前的那一幕她也是至今难忘。

江漠远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后,继而朝着庄暖晨一伸手,“暖暖,我们该回家了。”

顾墨没起身,始终坐在那儿静静地看着两人的背影,待离得稍微远一些了后他才意外开口——

周遭的空气有些薄凉,不知是室内的温度变化还是其他,庄暖晨只觉得这股子凉从心底一直窜到了头发丝上,令她轻颤不已,同样的一幕发生过两次,前一次令她惊惧不已,这一次则令她心寒至深,相比前者,后者更令她难以接受。

她抬眼看着顾墨,他却没有与她对视,她的眸底倒影出他冰冷英挺的脸颊,明明是温暖情深的字眼却透着显而易见的恨,她清楚知道,顾墨痛恨江漠远,以他的姓格杀了江漠远的心思都有。

“虽说证监目前还没找到你的切实证据,但利用公路项目进行非法集资这件事可是板上钉钉的,真是不凑巧,这段時间齐行长,哦,也就是当時给你拉线的那位大行长,他目前也在接受调查,我手底下的记者还真是查出了一些零七零八的消息来,华报有权对目前的国民经济又或者是经济的风云人物现状做最直接的报道,江漠远,这些消息我正准备以专题的形式发出,你自己说说看,这是你的幸运还是你的倒霉呢?”

“暖暖。”江漠远示意她稍安勿躁。

“话,说完了吧。”江漠远收敛了唇畔的笑,淡淡开口。

“江漠远。”顾墨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在这个非常時期我们是不是要好好谈谈了?”

“暖晨。”

“所以我提出的要求不可能这么龌龊。”顾墨将身子倚在椅背上,修长手指状似悠闲地敲着桌面。

“暖暖。”江漠远出声打断了她,“让顾先生把话说完,好不容易等到山水轮回,他总要过把瘾才行。”

他的话字字珠玑,庄暖晨听着像是刀子从耳边拉过似的疼,她是做传播的,是学传媒的,深知当今舆论的可怕。顾墨的话很难听却是实话,别说真有其事,哪怕是无事生非也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江漠远的调查结果迟迟没有出来,这对媒体来说猜度的可能姓就会越来越大,顾墨掌管着华报,华报的经济板块又是最权威的发言地,哪怕只起了个开头也会引来其他媒体的竞相传播。

顾墨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七八个人,他回头叮嘱了几句,几人便先行离开了。空间,成了三人。

庄暖晨有些坐立难安,纤细手指深深嵌入掌心之中,指关节都捏的酸痛了起来。半晌后顾墨才又开口,“江漠远,当初你是硬生生将我和暖晨拆散,如今,你该将她还给我了。”

她下意识伸手,他收手,拉着她起身。顾墨的瞳仁蓦地一缩,微微眯眼。

“一年前你为了我嫁给了他,我很想知道,一年后你会不会为了我跟他离婚,又或者是,为了他重新回到我身边。”他的语速缓慢,语气平淡,探究之中又透着那么一丝的疼。

她抬眼看了一下江漠远,他的眸深邃如墨,是不动声色的平静;她回首对上顾墨的眼,他的寒若冰霜,是遮不住的严苛犀利。曾经的白衣少年不见了,她却无法怨他,因为她清楚是江漠远杀了曾经的少年,如今,顾墨的冷是岁月、江漠远还有她附加给他身上的痛,这种痛无光却锋,硬生生雕刻出了如此陌生的男人。

“对不起……”半晌后她轻启樱唇,与他视线交汇的那么一刻她异常感到平静,嗓音清透明朗,“很抱歉一年后我也只是这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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