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过礼后,杨莲亭立刻爬起来让一干人等各自退下,一脸谄媚凑过去“属下恭喜教主大功得成,教主此次闭关日久辛苦了,属下已经安排人收…”
话没说完就被任盈盈打断了“东方叔叔,盈盈恭喜东方叔叔大功得成!”边说边向东方不败行礼,脸上带着得体的笑意。
可是东方不败可是知道她私下里跟向问天见过面,不知说了些什么,回去后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好些天。如今再看,当年咿咿呀呀跟在东方不败身后撒娇的小孩子一下子长成了端庄内敛的大姑娘了,连带着心思也多了起来,东方不败柔和了面色,亲手拉她起身,“半年不见,盈盈出落得越发标志了。本座不在的时候下人可有怠慢?若是有哪里不满意或者有任何想不通的事,随时可以来告诉本座,你是神教的圣姑,定不要委屈了自己。嗯?”
“是,盈盈谢过东方叔叔关心。盈盈一切都好,还请您放心。”杨莲亭赶紧找个空子插进来,对着任盈盈行礼“属下以免教主后顾之忧,在您闭关期间一直安排人尽心伺候着圣姑,绝不敢有半分疏忽。”
从头到尾任盈盈没正眼看过杨莲亭“是的,那东方叔叔好好休息,盈盈先退下了。”
“嗯,你去吧,记得本座的话。”
东方不把不用猜都知道向问天对她说了什么,他这句话既是提醒也是保证。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如果盈盈真心感念他养育之恩就应该当做什么也不知道,继续做着她的神教圣姑,东方不败自会庇佑她安安稳稳地过完一生。可如果…东方不败看着任盈盈远去婀娜玉立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用跟来。”
回过神来东方不败只丢下几个字,一甩袖便回了自己院落里。
刚端起茶噙了一口,隐一就跪在身前“主子,属下无能,没有探听到向问天对圣姑说了些什么请教主责罚!”
东方不败没有出声,抬手将价值不菲的白地青花瓷扔过去,隐一当下一声闷哼嘴角渗出鲜血,他见东方不败没有再出手,俯下身“属下谢主子不杀之恩。”隐一知道东方不败并没有用内力惩罚他,于是继续向东方不败回禀这半年的消息。
“这半年来华山派嵩山派小动作不断,以这二人为首似乎在筹谋所有江湖门派举行武林大会,要选出武林盟主整治江湖风气。”
东方不败示意他接着说。
“江南的产业用的是一贯的经营手段,却被带有这种标志的商铺领先,他们有一套独特的经营手段,吸引走了许多顾客,也有效仿的,收效却相差甚远。”说着呈递给东方不败一张纸“这是属下临摹的标志。”
东方不败看着纸上画着的墨色短匕,觉得莫名有些熟悉,似乎曾经在哪里看到过。一时又想不起来,于是便先放下了。让隐一接着说,“是,这是属下昨晚从黑羽身上取下的信。”
说到黑羽,东方不败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那个人。记得我出关的日子就让黑羽送来了信。
徐卿尘。
细细看着信上的字迹,电光火石之间东方不败忽然想起了在哪里看到过那个熟悉的标志,那分明是徐卿尘书房里陈列的的一把短柄。
墨色的刀柄,短小而精巧,他当时只是看了一眼,觉得不是现下时兴的样式,便没有再关注,如今再看可不就是那把短匕吗?
原来早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用他的方式把一切摆在了我面前。
事到如今,就算明知道是他抢走了生意,也还是让人生不起气来,罢了!
“下去吧。”隐一退下,东方不败才打开信纸。
薄薄的一张纸他却看了几乎一炷香的时间。不间隔不知道陪伴的珍贵,不接近不明白太阳究竟能有多温暖。见字如面,纸短情长。
东方不败梳洗了一番,立刻叫了各堂主左右使在大堂议事,先宣布左冷禅岳不群要召开武林大会的事,问他们的意见,结果不等他们回禀,又宣了杨莲亭进来,当着各高层的面问了他这半年来的收支情况,杨莲亭装模作样的说了今下半年与上半年收支一致,没有任何问题。东方不败看着座椅上的虎纹,淡淡的开口“既然如此,今年的岁末也要与往年一样,给各分堂和各教众发放新衣,武器,以及补贴过年的物资。杨莲亭,可能办好?”
“属下遵命,属下一定不负教主嘱托。”杨莲亭跪在地上,数九寒冬,额上的汗水却一滴滴滴在石地板上。
东方不败扫了一眼他面前的一滩汗液立刻移开了视线,打发他下去。他早知道杨莲亭私下里那些小动作,只是没有拆穿他,现在让他按着惯例给教众补贴,他若不想死就得把他吞进去的脏银全吐出来填补今年的亏损。要不是留着他还有些用处,东方不败早就捏死他了。
又吩咐各堂主总结收尾准备过年事宜,年后要给他武林大会的应对章程,便散了会。
人群散去了,东方不败一手撑着额斜躺在高高的教主宝座上,一时间仿佛周围的一切都褪去了色彩,成了一幅遗世的古画。
他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