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看到的是防盗章,写文不易请支持正版哦刚bànlǐ好转学手续的那个周末,白崇让宋文然开车,和他一起送白子期去新学校。
宋文然上一次见到白子期,还是那天晚上他怒气冲冲一个人提前下了车,到现在再见面,他已经是一脸的冷淡,从坐上车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过话。
不知道白崇是怎么和白子期沟通的,显然白子期还是面上服气心里不服,却又没有足够的力气来和白崇抗衡到底。
白崇倒是一上车就开始打diànhuà处理工作的事情,看起来并不怎么在乎儿子的情绪。
白子期的新学校在市郊,修建得很漂亮,占地也很宽敞,不过就是太偏僻,从学校出来只有一路公交车,连出租车也不太会往这个地方跑。
宋文然把车开进去学校里面,白崇让他把车停在行政楼外面,自己先去见了校长,片刻后一名教务处主任陪着白崇一起回到车上,让宋文然开车去学生宿舍。
在男生宿舍楼外面,宋文然停下车,把后备箱里白子期的行李箱拿出来,他转过头看到白子期站在车子旁边,抬起头盯着宿舍楼正在发愣。
那名教务主任热情地与白崇介绍学校宿舍楼的条件,说学校半军事化管理,让白崇一定放心。
白崇笑了笑说道:“那么大的孩子了,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教务主任手里拿着一摞资料,站在宿舍楼门前开始翻看,片刻后说道:“宿舍在303,手续都已经办好了,直接把东西拿上去就行了。”
他话音刚落,白子期就率先一脚踏进了宿舍楼。
宋文然提起行李箱跟在白子期身后,而白崇则在教务主任的陪伴下,不急不缓走进宿舍楼。
宿舍没有电梯,白子期两步并做一步,速度飞快地爬上了三楼,宋文然也不慢,提着白子期的行李箱上到三楼之后,看白子期在前面,走到走廊左侧一间虚掩着的宿舍门前,门也不敲就直接推门进去。
宋文然就跟在白子期后面,他抬起手想要再将门推开一些,好方便把xiāngzǐ推进去,结果没料到白子期突然用力朝后关门。幸好宋文然手缩得快,没有被门夹住,可是还是被门板撞在了手背上。
白子期瞪着宋文然。
宋文然只是皱一皱眉,收回手看到手背皮肤裂开了一小块,应该是刚好撞到了门把手上。
白崇正从楼梯上来,看到了这一幕,他冷声喝道:“白子期!”
原本还在瞪着宋文然的白子期转过身去,朝宿舍里面走。
白崇走到宋文然身边,接过他手里还拖着的行李箱,问道:“没伤着吧?”
宋文然摇摇头。
白崇说:“这里交给我,你去车上等我吧。”
宋文然轻声应道:“好。”随即便转身离开。
独自一个人坐在车上,宋文然左手轻轻握拳,看自己手背上的伤。其实也伤得不重,可是自从他退伍工作以来,身上的伤就大多是因为白子期引起的。
他说不上有多讨厌白子期,但是肯定也不会喜欢,只是有些感慨,白子期如果不是有白崇这样一个父亲,可能早就在外面被人给打死了。
在宋文然走神的时候,有人敲了敲驾驶座的车窗,他转头看去,发现白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那里。
宋文然立即按开车门锁。
白崇从外面拉开车门,说:“你手受伤了,我来开车吧。”
宋文然立即应道:“没关系,一点点小伤。”
白崇的手按在车门上方,看着宋文然,语气很平淡却又坚决,“我来。”
宋文然有时候觉得白崇的身份让他成为了一个习惯于发号施令的人,而他自己在部队那么多年,又习惯了听从命令,每当白崇用这种类似于命令的语气和他说话的时候,他就很难拒绝,于是听话下了车,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子期他那边怎么样?”宋文然坐在副驾驶觉得有些不自在,他想自己该找些话题和白崇聊一聊,不让白崇看起来像是他的司机。
白崇开车很稳,平缓地将车子驶离学校,同时回答道:“挺好的,他很快会习惯。”
宋文然有点想说:我觉得你太霸道了一点,是不是该换一种缓和的方式和你儿子沟通?不过这些话并没有能说出口,白崇毕竟是他老板,虽然因为工作关系走得近了一点,可他们并不是朋友,而是再普通不过的雇佣关系。
再说了,白崇自己是医学院兼医院院长,博士生导师,自然有他教育孩子的方法。他一个退伍兵,连正式工作都没有,哪里来的资格质疑别人的教育方式?
想到这里,宋文然坦然地决定不再多管闲事,还是安静待着吧。
白崇将车子开出去不远,在一个路边的小药房附近把车停了下来。
“等我一下,”白崇这么对宋文然说,之后就下了车。
宋文然等了几分钟,白崇从小药房出来,手里提着个塑料口袋,他上车之后从口袋里取出来一盒创可贴,说:“把手背上的伤口处理一下吧。”
“一点小伤而已,”宋文然觉得白崇有点小题大做了。
白崇说:“你不想贴我来帮你。”
宋文然闻言朝他看去,见他神色严肃,便伸手接过了口袋,说:“谢谢。”
白阳羽傍晚的时候吃完晚饭回了宿舍一趟,他并不常在这个时候回宿舍,一般来说他吃完饭都会直接去教室或者实验室看书。
今天他只是想要回去找一本漏掉的书,结果一打开宿舍门,发现他的室友许栋正在用他的笔记本电脑打游戏。
白阳羽住的是四人间,但是现在只住了三个人,他们三个人都是不同专业的,平时来往很少,最多见到面的时候打个招呼。
而由于白阳羽是个沉默寡言的性格,他有时候在宿舍碰到了人,是连招呼都不会打的。私下里,许栋一直和另外一个室友王涛说,他觉得白阳羽有点看不起人。
白阳羽的笔记本电脑没设密码,今天离开宿舍的时候也没关机,没想到许栋会偷偷用他的电脑。
许栋和王涛两个人都在宿舍,白阳羽突然回来,许栋一脸尴尬从他的座位上站起来,说:“我电脑出了点问题,借你的用用。”
白阳羽看一眼许栋没有说话。
王涛为了缓解尴尬,开口问道:“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白阳羽说:“回来拿书。”
许栋的电脑其实并没有坏,他只是觉得自己的电脑没有白阳羽的笔记本运行快,打起游戏来不方便,所以趁着白阳羽不在,偷用他的电脑。
平时许栋就觉得白阳羽高傲看不上人,他又是个自尊心强的,所以也不怎么搭理白阳羽,这时候突然被逮到了偷用人电脑,顿时难堪得不知怎么是好。
白阳羽从许栋经过,去拿自己放在上面柜子的书。
许栋退出了游戏,把电脑给他盖上,说:“谢了啊。”
白阳羽没有回答,只是斜眼看了看自己的电脑。
许栋听到他好像冷哼了一声,不是太清晰,可是他觉得自己就是听到了。原本他已经涨得满脸通红,这时就像是个炮竹突然被点燃了引线,一转身揪住白阳羽的衣襟,说:“你什么意思?”
白阳羽手里的书掉在了地上,他垂下目光看一眼许栋抓住自己的手,冷冷道:“放开我。”
许栋努力用凶恶的气势掩盖自己的难堪,“用一下你电脑怎么了?你就这么看不起人?”
白阳羽用力想要推开他的手,“叫你放开!”
许栋激动地吼着:“你电脑多少钱啊?当我租用的行不?”说完,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团成一团的二十块钱,扔到白阳羽脸上。
白阳羽终于怒了,一把推在许栋胸口,将他推得接连倒退几步,撞在后面一把椅子上,险些摔倒。
许栋挽起袖子冲过来要打人,在他后面见到形势不对的王涛连忙上前来,从背后一把抱住许栋,说道:“别动手啊!”
白阳羽甚至不明白许栋到底在气急败坏什么,他看王涛紧紧抱着许栋,使劲给他打眼色,便抓起了自己的书和小包,快速离开了宿舍。
他没有关门,走在走廊上过了好一会儿还听到许栋的叫骂声和王涛的劝说声。
今天晚上温文耀在医院上夜班。
晚上查完房之后,他就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先是看了一会儿书,后来就拿着手机打游戏,一直到快十二点了,才从椅子上起身,打算去值班室睡觉。
温文耀打开办公室门的瞬间给吓了一跳,他看到门外走廊对面,一个人正靠墙蹲着,直直盯着他。等他回过神来,才意识到那个人是白阳羽。
“干嘛?”温文耀语气不太好,“大半夜的跑这里来装鬼吓你老师?”
白阳羽缓缓站了起来,拍一下屁股上沾着的墙灰,说:“老师,我不想回宿舍。”
温文耀盯着他没说话。
白阳羽只能继续说道:“我和我室友打架了。”
温文耀靠着门框,问他:“打赢了还是打输了?”
白阳羽说:“真打起来估计能赢。”
“胆子不小啊,在宿舍打架,不怕被学校开除了?”说完这些,温文耀朝着值班室方向走去。
白阳羽就跟在他身后,直到温文耀进去值班室了,在床边上坐下来,他就站在门边说道:“是他先动手的。”
温文耀抬起头看着他,“你找我做什么?告老师?”
白阳羽说:“我不想回宿舍。”
温文耀缓缓点了一支烟,“要我给你写间旅馆吗?”
白阳羽问他:“可以借个地方住一晚吗?”
他听到身边有动静,抬起手揉着额头睁开了眼睛,第一眼便见到穿着保安zhìfú的宋文然站在床边,下意识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宋文然手里拿个水杯,说:“难道不该问你自己为什么在这儿?”
温文耀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环顾四周发现是完全陌生的环境,他的头因为宿醉还在隐隐作痛,干哑着嗓子问道:“这是哪儿?”
“学校门卫室,”宋文然一边说一边把水杯递给他。
温文耀喝了一口缓解喉咙的干痒,抓一把乱糟糟的头发问道:“我怎么在这儿?”
宋文然看着他,说:“你昨晚喝醉了,在校门口抱着我不肯放,只能把你放到这里。”
温文耀又喝了一口水,把杯子还给宋文然的时候仰起头看他,“你什么时候下班?”
宋文然看了看时间,“马上就要交班了。”
温文耀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坐在床边把鞋子穿上,同时说道:“我等你一起走吧。”
交完班,宋文然回去宿舍换衣服的时候,温文耀跟他一起过去了。
打量着狭窄阴暗的职工宿舍,温文耀说:“你打算一直干这个工作了?”
宋文然已经脱下了zhìfú,留下里面一件白色背心,后背的肌肉微微鼓起,他打开柜子把自己的衣服拿出来,同时说道:“我没有学历又没有什么职业技能,想要做的工作别人都不会要我。”
温文耀转过头来看他。
宋文然把t恤套到身上,“我们这些人,出来混得好的都是做生意的。”
“你不是有一笔退伍安置的钱吗?”温文耀一边走到床边上坐下,一边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宋文然换好了衣服开始脱裤子,说:“妈有急用,给她了。”
对于这个离婚之后就再没回来看过自己的母亲,温文耀情绪复杂,静静坐了一会儿才说道:“你是不是傻?”
宋文然抬头看他。
温文耀双手撑在床沿,抬起一条腿搭在前面的凳子上,咬着烟冷笑一声,“你圣母转世啊?对谁都这么无条件付出?”
宋文然知道他还惦记着文倩那件事,低下头把脱下来的zhìfú裤子团一团丢在一边,笑了笑说道:“可能是吧。”
温文耀有些来气,“你倒是圣母了,自己又没那个能力,你知道你给文浩添了多dàmá烦吗?”
宋文然三班倒,工作和休息时间都不稳定,最方便最稳定带着温文倩的结果还是老三文浩。他自己揽下的麻烦,最终还是成了别人的麻烦。
“对不起,”宋文然看着温文耀说道。
“跟我说做什么?”温文耀把脸转向一边,实际上是听宋文然态度诚恳地道歉,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搞得像是他在咄咄逼人一样。
宋文然坐下来把裤子穿上,“你说得对,是我欠了文浩的。只是我现在能力实在有限,希望以后能够有机会补偿他吧。”
兄弟两人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等宋文然换好了衣服,便与温文耀一起去医院停车场把他的车开出来。温文耀还有些宿醉未消,宋文然不放心他开车,于是自己开了车送他回家。
到温文耀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停好车时,温文耀解开安全带对宋文然说:“你现在回去也没事,去我那儿吃个早饭吧。”
“你那儿有吃的?”宋文然问他。
“鸡蛋、面条、饼干,不行方便面还有两包,怎么样?”温文耀漫不经心地说道。
宋文然点点头,“好啊。”
去温文耀家里,宋文然煮了两碗面条,又煎了两个鸡蛋一碗面放上一个,与温文耀一起坐在客厅沙发上一边看昨晚的球赛重播一边吃早饭。
吃完早饭,温文耀主动去洗碗,洗好了出来看到电视机还开着,宋文然却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站在客厅里盯着宋文然的脸发了会儿愣,回去房间里拿了条毯子出来给宋文然盖在身上,小声说:“好好睡。”
宋文然一觉睡到了下午,刚刚醒来的时候有些恍惚,一时间想不起自己在哪里。
温文耀在书房里用笔记本电脑写东西,听到客厅的动静走出来,问他:“醒了?”
宋文然站起身来,huódòng了一下僵硬的脖子,问道:“几点了?我还要去接文倩放学。”
温文耀看一眼时间,“要去现在就可以准备了。”
宋文然甩了甩脑袋朝卫生间方向走去,“我先尿个尿。”
温文耀追上去两步,看宋文然连门也没关,站在门口停下来,抿着嘴唇犹豫两秒,之后说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卫生间里传来水声还有宋文然回答的声音:“好啊。”
温文倩被幼儿园的阿姨牵着手送到幼儿园门口,见到蹲在车子旁边抽烟的温文耀时,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她没朝温文耀走过去,而是四处寻找宋文然的身影,她知道今天宋文然下夜班休息,应该会来接她的。
这时宋文然才拉开车门,从车子另外一边下来,他绕过来时温文倩便已经看见了他,连忙朝着他的方向跑过去。
“二哥!”温文倩的语气带了点雀跃。
温文耀掐灭了烟头说:“她从来没那么亲热地叫过我。”
“那是因为你对她不亲热,”宋文然一边说着,一边朝温文倩的方向走过去。
那天晚上,兄妹四个一起在温文浩的小餐馆吃的晚饭。他们一直等到九点多,小餐馆的顾客几乎都走光了才开始坐下来吃饭,所以这顿饭吃到最后,温文倩又趴在桌边睡着了。
不过宋文然他们都没让温文耀喝酒,所以晚上是温文耀开车送他和温文倩回去的。
宋文然抱着熟睡的温文倩下车,温文耀坐在驾驶座,按下车窗对他说:“走了,晚安。”
宋文然冲他笑了一下,“晚安,大哥。”
距离教研室的迎新宴过去了两周,温文耀被安排了学校běnkē生的教学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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