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白流?张通满脸茫然地摇摇头,说道:“小人不知!”
“那你总该知道九黎门吧?”
“九黎门自然知道。”
“就目前掌握的情报所知,逆白流是九黎人游侠组成的神秘势力,现在已全部渗透到白苗地,并大肆吞并和铲除我白苗人的游侠势力,其目的是为了形成一股能与朝廷相抗衡的势力。不久前,我白苗族管事频繁遭到暗杀的事,就是逆白流所为。现在,你应该能明白本王为何非要选出一位盟主了吧?!至于为什么是张栋,很简单,本王可以信任他,因为他的逍遥门曾经就是逆白流所要吞并和铲除的对象,而其他势力,本王不知道它们是不是已被逆白流吞并或收买。另外,风品堂的惨案,未必就是朝廷或逍遥门所为,也有可能是逆白流有意嫁祸于人,我们白苗族内部越乱。游侠内部越乱,逆白流就越高兴,越有机可乘,张会长,你可不要轻易受敌人挑拨啊!”
我一席话,说的张通倒吸口凉气。脸色大变,程山铭放于刀柄上的手也落了下去。
“大王此话当真?”
“你若不信,可以回想一下,在张栋欲为盟主之前,我白苗地的游侠势力是不是常有灭门惨案发生,而且凶手残忍至极,从未留下过一个活口。”我目露精光,幽幽说道。
细细回想,我的话不假,那时候确实常有这样的事发生。只是游侠势力之间经常会闹矛盾,积怨深者数不胜数,互相厮杀、报复如家常便饭。当时谁都没放在心上,不过现在想来,这些集中爆发的灭门惨案都不简单。
张通一时间膛目结舌,久久说不出话来。
我长叹一声,说道:“白苗游侠联合起来对抗逆白流,是唯一的出路。不然,要么灭亡,要么便被九黎人所吞,我想这是张会长无论如何也不想看到的事吧?”
“是、是、是!”现在张通心头的激愤和怒火已一扫而光,剩下的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他喃喃说道:“我白苗势力,岂能听令于九黎人?更不能被九黎人一各个的杀光!”
感觉到张通的态度已没有刚才那么强硬,我说道:“所以说,白苗游侠联盟之事,张会长不应反对,反而应该多多支持!”
张通吞了口吐沫,久久未语,直到现在,他还在消化我刚才那番话。过了半晌,他才说道:“如果是为了共抗九黎门,联盟之事小人当然支持,甚至小人可以去游说圣堂、修罗门、百汇堂这些大门派,争取让他们也接受同盟,只是……这盟主的人选,恐怕由张栋担任难以服众啊!”
他虽然只是一郡的马会会长,但影响力可不小,在白苗族各郡,基本都有马会的存在,谈不上谁听谁的指挥,但互相之间也常有联系,同出一气。马会的前身实际上就是马匪,都是些亡命之徒,只是他们不再打家劫舍,改练武道,又做起正当生意,便摇身一变成了马会。也正是因为出身于草莽,张通才有胆子敢公然来找我说理,甚至还敢和王府的侍卫动手。
马会虽没有几个成名的高手,但弟子众多,遍布九部,平时又重诚信。讲义气,不管多大多强的势力,多多少少还会给马会几分面子。
张通身为岭东郡马会会长,他肯游说游侠势力联盟,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至于盟主一位,我还是要推张栋,毕竟盟主的人选必须得是个容易掌控又肯听我操控的人。
我含笑说道:“张会长不愧是我白苗志士,游侠联盟一事还得靠张会长多多出力。”
张通正色说道:“事关众多游侠兄弟的生死存亡,小人责无旁贷。”说到这里,他露出欲言又止之色。
我心思一转,多少明白他的顾虑。我说道:“联盟只是权益之计,只要消灭了罪魁祸首逆白流,本王可以保证,不会再插手你们游侠内部之事,日后联盟的存在于否,也由你们游侠门派自己去决定!”
张通精神一振,拱手说道:“小人多谢大王。也希望大王能记住今日的承诺。”
“哈哈!”我仰面而笑,说道:“君无戏言,本王说到做到。”
“那盟主的人选……”
“本王觉得,各门派的当家人可以聚在一起,商议决定盟主的人选,不过,本王还是那句话,张栋是本王可以信赖的人,由他担任盟主,再适合不过了。”我的话没有强硬到非张栋不可的程度,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想先把张通稳住。
果然,张通对我这样的答复十分满意,他连连点头,拱手应道:“大王所言极是,小人记住了。”
张通千里迢迢的来王城找我理论,本来是抱着必死之决心,但最后的结果出人意料。我也比他想像中要随和得多。百晓
和我见过面后,张通没有在王城多做逗留,当天便离城而去,并派出门下弟子,去往各郡的马会,请各郡的马会出人出力,尽可能的游说白苗游侠势力都接受联盟,并聚到一起,共同推选出个盟主。
我等张通走后,看向程山铭。
只看我的脸色,程山铭就知道大王对他的行动很不满,他急忙从角落里快步走出来,单膝跪地,说道:“风品堂堂主周冲大肆拉拢岭东游侠势力,反对联盟,此人不除,怕岭东的游侠无人肯接受联盟。”
程山铭的手段是黑了一些,但也不能说他做得不对,我暗叹口气,说道:“以后再有此事,尽可能用逆白流的名义去做,把事情都推到逆白流身上。”说着话,我站起身形,走下台阶。在程山铭面前站定,端详他片刻,伸出手来,整了整程山铭的衣服,继续道:“别忘了,对外你们暗剑可是代表着朝廷,你们的所做所为,外人不会说暗剑怎样,只会说朝廷怎样。以后,我不想再听到游侠有对朝廷不满的声音,更不想再看到有游侠找到我的头上。”
“是!属下知道了。”程山铭垂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我拍拍他肩膀,未再多言,晃身走了出去。
等我走后,程山铭总算是长出一口气,同时把额头的冷汗也擦了擦。
事隔几日,东夷那边传来消息,东夷的王廷发生天翻地覆的大变动。
其实东夷的变动已早在我的预料之中,而且事先已有前兆。
自从金璇嫁到白苗族以来,东夷一直不太平,今天这个战将因渎职下台,明天那个统帅又因贪墨入狱,总之几乎每天都有战将因为这样或那样的理由而被免职,这些战将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都是普洛斯的心腹亲信。这些人留下的空缺,被大批的东夷青年贵族所填补。
普洛斯不是傻子,他当然能看得出来最近这些事情都是针对他而来的,他也感觉到自己的处境越来越不乐观。其实他没有和族王桑莫斯公开撕破脸的打算,至少目前还没有,但局势所迫。他也不得不挺而走险。
由于他在营中的心腹将领们大多都被免职,想大张旗鼓的发生兵变已不太可能,他紧急集结党羽,他以自己的亲兵卫队和众多党羽的侍卫、家仆、奴隶为主,聚拢起数千人,打算对王宫实施偷袭,杀掉桑莫斯,强行夺下王位。
结果他的计划还没开始付之于行动,便有人偷偷泄密给族王桑莫斯,后者先一步调动东夷军队,以判族谋反的罪名对普洛斯及其党羽进行逮捕。
桑莫斯在普洛斯的身边安插有眼线,而普洛斯在桑莫斯身边也有眼线。听闻到风声的普洛斯预感到自己大事已去,东夷城已无自己立足之地,他携家带口的连夜逃出东夷城。
他是跑了,但他那些党羽未来得及跑掉,纷纷被东夷士卒所抓捕,而后。桑莫斯又派出精锐的王宫骑兵卫队去追捕出逃的普洛斯。
在东夷城西五十里外的地方,王宫骑兵卫队追上普洛斯一众,并与普洛斯的亲兵卫队展开一场大战。
在激烈的交锋中,普洛斯的亲兵卫队最终被王宫骑兵卫队全部歼灭,他的家眷也于乱战中死伤的七七八八,但在最后清点俘虏和尸体的时候。并未发现普洛斯的踪迹。为了彻底清除普洛斯一系的死灰复燃,桑莫斯对外宣布普洛斯已死于乱战,至于尸体,当时就地焚化了。
这一场东夷内部的斗争并没有因此结束,在宣布普洛斯已死的消息后,‘久病初愈’的桑莫斯开始下令彻底清查普洛斯党羽。但凡是与普洛斯有过往来的,甚至是与其党羽有过往来的,都在清查的范围之内。
如此一来,所涉及到的范围就太广了,普洛斯‘身亡’后的一周时间里,被抓捕并处以死刑的东夷人超过一万。偌大的东夷城,恐慌情绪蔓延,人人自危,每天所需要清理掉的尸体都是成车成车的拉到城外。
即便是数年之后,还是有东夷人会因普洛斯一案而牵连入狱,惨死于狱中。
清除普洛斯连同党羽,包括自己的异己,是桑莫斯预谋已久的,所有的行动都是计划、有步骤的,一旦实施起来,势如雷霆万钧,权倾朝野,平日里那么张扬跋扈的普洛斯连点反抗之力都没有,由此也可看出桑莫斯谋略和手腕之可怕。
普洛斯一案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导致东夷权贵的一次大换血,许多老牌贵族纷纷落马,新兴贵族大批崛起,并迅速掌控了部族的各方大权。以前看上去显得老迈的东夷朝廷像是被打了强心剂,朝气勃勃。
新贵族没有老贵族那些顾虑和利益瓜葛、人情世故,他们的掌权,也预示战争离东夷越来越近,其矛头直指盟邦罗基。
东夷族内也四处宣扬着对罗基不满的声音,针对罗基最主要的不满就是罗基在未经联邦许可的情况下私自对外发动战争,置联邦的利益于不顾。当然,这些声音都是为东夷日后能名正言顺的出兵罗基在铺路。
通过从东夷传回的种种消息,我也基本可以确定,东夷已做好出兵罗基的准备,现在东夷只是在观望,看白苗族和罗基的军队在提亚到底能打成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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