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秦阳、赵良、尤俊诸将也都纷纷拱手施礼。医官吓了一跳,急忙一躬到地,拱手还礼,说道:“哎呀,郑帅和各位大人太客气了,我等会尽最大的努力,把受伤的将士们都医治好,诸位大人就放心吧!”
郑适连道多谢,而后,他又与秦阳、赵良、尤俊三人商议了一番,决定留下王城军,平原军、梧桐军、天山军联手去追杀东方元霸。现在大王昏睡不醒,全军以郑适、秦阳、赵良、尤俊四人权位最高,而其中郑适的资格最老,自然也就成了代替大王发号施令的人。
平原军、梧桐军、天山军合计十余万众,齐齐向青远城进发,王城军近十万人,留守九黎大营,照顾我以及受伤将士的同时,也正好接收营中遗留下来的粮草和辎重。
东方元霸确实是向青远城方向撤退的,毕竟那里还有数万的九黎士卒。东方元霸率领着数万轻装上阵的九黎将士,一路狂奔,连夜退回青远城外的九黎营。等他被人扶进中军帐,看到魏尘的时候,也不知东方元霸是累的还是气的,脸色煞白,他手指着魏尘,身子都哆嗦,声音虚弱地咬牙道:“魏尘,你为何连连抗我命令,迟迟不来增援?”
魏尘早已想好说词,他连犹豫都未犹豫,先是冲着东方元霸拱手施礼,然后不急不慢地说道:“大帅立功心切,明知王文超北逃乃白苗之计,却硬要前去追杀,置麾下将士性命于不顾,最终导致受困荒野,我若前去救援,岂不也陷重围,难以脱身?”
“放屁!”东方元霸气的脸色不自然的涨红起来,他狠声说道:“魏尘,你心中记恨于我,故意抗命不遵,坏我大计,我岂能留你?”说着话,他侧头喝道:“来人,把此贼给我拿下!”
“且慢!”魏尘有待无恐的一笑,说道:“大帅,你为统帅,我也是统帅,你我并无上下之分,有何权利抓我?”
东方元霸深吸口气,噗嗤一声笑了,气笑了,他眯缝着眼睛,看着魏尘,一字一顿道:“凭什么?就凭我为全军统帅,你为次帅,你说我没有权利抓你?”
魏尘耸耸肩,笑呵呵地转过身,走回到帅案后,慢悠悠地坐了下来,然后慢条斯理的从桌案上哪起一卷诏书,向东方元霸面前一递,说道:“大帅,请你先过目。”
东方元霸看着魏尘手中的诏书,眉头拧成个疙瘩,他看了看身旁的偏将,后者会意,急忙快步上前,接过诏书,然后退回到东方元霸身边,将诏书递给他。东方元霸接过,展开一看,这份诏书,确实是九黎王九黎王亲笔所写,而且还是密诏,大致的意思是让魏尘在西边军里与东方元霸同心协力,抵御白苗军,但是,如果发现东方元霸有指挥不当之处,可立刻接管全军兵权,取而代之。
这个‘指挥不当’的意思太模糊了,如果有意与东方元霸过不去,他下的每道命令都可以鸡蛋里挑骨头,说出有不当的地方。九黎王身为族王,在密诏里用如此模糊不清的字眼,其实用意也很明显,他信不过东方元霸,无法放心的把兵权交到东方元霸的手里,所以才委派魏尘前来做西边军的次帅,让他监督东方元霸,与白苗的战事打的是好是坏倒是次要,关键是看他有没有不臣之心。
魏尘倒是没看出东方元霸有不臣之意,不过对后者激进的战术,他是打心眼里反对,感觉太冒失,是用全军将士的性命来做他创立奇功的垫脚石。现在东方元霸回来了,又与他当面对质,撕破了脸,魏尘也就不再客气,把九黎王密诏取出,让东方元霸过目。
看过这份密昭,东方元霸突然有想要发笑的感觉,他多聪明,一看就明白了九黎王的意思。自己在前方拼死拼活的作战,而大王却对自己一丝一毫的信任都没有,派来魏尘这个眼目来监视自己,又给了他这份密诏做压制自己的武器,这仗还怎么打?打下去还有什么意思?自己又是为谁而战?
“哈哈……”东方元霸大笑,他拿着诏书连连点头,猛然一挥手,将诏书直接甩到魏尘的身上,幽幽说道:“好啊!你有大王的诏书,随时都可以接管大军,我看不用等以后了,就是现在吧,从现在开始,凡我西边军将士皆由你魏尘魏大帅来指挥,我不管了!”说完话,东方元霸对搀扶他的两名侍卫说道:“扶我走!”
“大帅——”周围的众将们不知道诏书上具体是什么内容,但通过东方元霸的话也能猜出个大概,人们见他把全军的指挥权都交给魏尘,心中无不大急,纷纷上前,跑到东方元霸的面前,哗啦啦跪倒一片,一各个仰着头,眼巴巴地看着东方元霸,颤声说道:“大帅!大帅!你……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啊!”
东方元霸没有说话,将头转向别处,不忍看这些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们。
魏尘并不是昏庸之人,他与东方元霸只是在作战思想上有冲突,现在见后者要把全军的兵权推给自己,魏尘可不敢接,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想接也接不住,西边军是东方元霸一手建立起来的,上至统帅,下至普通士卒,皆为东方元霸的亲信,能指挥得动这支军队,除了东方元霸再没有第二个。
该震慑的也都震慑完了,魏尘站起身形,走到东方元霸的身侧,深施一礼,赔笑着说道:“大帅这是说的哪里话?你为主帅,我为次帅,哪有主帅不管事,而由次帅指挥全军的道理?请大帅收回成命,以大局为重,万万不可意气用事。”
“是啊!大帅!”“请大帅三思啊!”听魏尘这么说,西边军众将暗暗嘘了口气,同时七嘴八舌的纷纷应道。
东方元霸看了看众将,最后目光落到魏尘身上,他冷笑一声,说道:“魏帅,大王派你来不就是为了让你来接收我的兵权吗?怎么?现在我给你你还反而还不要了?”
“哎呀!大帅误会了。”魏尘说道:“大王绝无此意,我更没有窥探大帅兵权的意思。大王在诏书上说的很明白了,是要你我二人同心协力,联手对付白苗军,还望大帅明鉴。”
魏尘已低三下四的说了软话,东方元霸又没有真交出兵权的意思,此时也就顺势借破下驴,他含笑点了点头,一语双关地说道:“我当然明白大王的心思了。”
哼!魏尘心中嗤笑,脸上可毫无显露,他话锋一转,疑声问道:“不知大帅现在有何打算?”
东方元霸沉默未语,正在他转动头脑的时候,帐外有人大喊道:“报——”随着话音,一名九黎探子从外面冲了近来,看到东方元霸,急步上前,插手施礼道:“报大帅,白苗近二十万众正从北方向我军大营全速赶来!”
听闻这话,帐中众人脸色皆为之一变。魏尘倒吸口凉气,喃喃说道:“白苗军来的好快啊!”说着话,他对东方元霸正色道:“大帅,现在你有伤在身,我军又刚刚吃过败仗,士气低落,绝不可与白苗硬战,我军……还是严守营寨,抵御白苗士卒吧!”
此时,作战一向激进的东方元霸倒是与魏尘的意见一致了,河东之战,已彻底失败,只凭己方目前的十多万兵力,实在难以抵御白苗族的军队。他仰起头来,幽幽叹息了一声,说道:“河东已无我军立足之地,唯今之计,我军只能退守漳河以西,抵御白苗士卒继续西进!”
“这……”
河东就是以漳河命名的,如果退到漳河以西,就等于是放弃了整个河东地区,这让思想保守的魏尘都有些难以接受。他为难地说道:“大王派我们到河东收复失地,如果退守河西,你我……岂不是愧对大王的重托?”
东方元霸苦笑,反问道:“魏帅,那依你之见,以我军目前的状况,要如何抵御来势汹汹的白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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