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睿找到项猛,说道:“项将军,大统领已经下令撤军,我们如果是不撤,就是抗令,是要受到严惩的。”
项猛嗤笑一声,挥手说道:“别拿军规压我,我虽然不太懂,但也听过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说法,现在我是主将,自然要根据实际情况做出判断。”
张睿差点气乐了,现在还做什么判断?十万的地方军已经降了,己方阻击敌军增援的任务已算完成,不回去交令复命,还硬是留在这里。毫无意义可言。他知道项猛好战,强留下来,就是要与闻麟的军队打一仗,但现在己方人少,而敌军人多。又是战力最强的闻仲直属军,真打起来己方也占不到便宜。
但这话他可不敢说,以项猛的性格,他越说敌人厉害他越得要留下来试试。眼珠转了转,他问道:“那项将军准备等到什么时候?我军所带粮草不多,再等下去,就无粮可吃了!”
“哦……”听到军中要无粮了,项猛琢磨了一会,说道:“如果是明天一早敌军还没有出现,那我们就撤退!”
张睿松口气。生怕项猛反悔,急忙应道:“好!一言为定!”
项猛叹口气,站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向金鳞城的方向眺望,嘴里还振振有辞地嘟囔着:“闻麟到底是什么行进速度。即使爬,现在也该爬到了。”
张睿苦笑。他们现在只六万人,而闻麟一众却是十五万的直属军,人们避战还来不及,只有项猛在翘首以待,充满期盼。
本以为过了这一晚之后等到明天清晨就可以回本部大营,可没有想到的是,一直都未出现的闻麟大军却偏偏在这晚赶到了。
天近傍晚,项猛和张睿以及麾下的战士们正在吃饭,这时候,一名天罗探子快速跑过来,到了众人近前,跪地施礼,同时急声说道:“项将军,张先生,闻麟大军已近边境,现已在距离此地的十里外安营扎寨。”
“哦?”听闻这话,项猛顿时精神大振,手中的碗筷都扔了,腾的站起身形,兴奋地问道:“此话当真?”
天罗探子愣了一下,然后急声说道:“军情大事,属下不敢谎报!”
项猛点点头,对张睿笑道:“这是天助我也!张先生,今晚凌晨,我们就去劫他闻麟的营寨,你觉得怎么样?”
张睿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连忙摆手道:“不可!项将军,如果是在埋伏地点,我们突然发动个偷袭。打敌军的措手不及还可以,但如果是主动出战,我们人数上的劣势太大,实难取胜,还望项将军万万不可草率行事。”
项猛白了张睿一眼,心中暗道:什么不可草率行事?是你自己胆小怕事才是真的吧!他哼笑一声,说道:“张先生如果是怕,今晚我就自己带人去劫营好了。”
张睿非但没有安心,反而更是连连阻拦,一再相劝项猛不要前往。最后,项猛也被他唠叨烦了,虎眼一瞪,喝道:“今晚我只带三千兄弟前往,张先生率众接应就行,还有。不要再多说,这是我的命令!”
见项猛火气已起,张睿咽口吐沫,不再多话。项猛去劫营,而且还只带三千人前往,自己又怎么可能留下来,不管他的死活,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别说自己过意不去,连向大统领那边都没法交代。
不过他可没打算要和项猛同行,而是想随后悄悄前往,既然项猛好战,为人又傲慢,让他先吃次教训也好。
项猛把前来报信的天罗探子留下来,让他给自己带路。等到晚上凌晨两点钟,项猛立刻集结起他挑选出来的三千精兵,带上探子,离开己方的埋伏地点,直奔闻麟驻扎的军营而去。
闻麟是闻仲的二儿子,做为军中统帅,不想集中兵力制敌,却因自己的贪生怕死而把大军分成两部分,让十万的地方军打头阵,导致地方军临阵倒戈。
这在我以及麾下的队长们看来,闻麟就是个昏庸无能的公子哥,之所以能成为军中统帅全是依仗其父的权势。
项猛当然也有这种想法,根本就没把闻麟以及麾下的大军放在眼里。
很快,项猛便率众接近闻麟驻扎的大营,藏身到附近的林地之中,随后他攀上一颗老树,举目观望。
这片营寨规模极大,靠山而扎,整体呈半圆形,外围有木制的栅栏。每隔一段距离,栅栏中都建有高高的瞭望塔,以作警戒之用,而在栅栏的外面还立有一圈斜十字形的拒马,可阻挡骑兵的冲击。
单看其规模,很难想像这座大营是临时搭建出来的。
项猛并不懂安营扎寨之术,也看不出闻麟营寨的好与坏,不过,对方疏于防范他倒是看出来了。偌大的营地,在其外围连巡逻的士卒都没有,栅栏中的瞭望塔大多也是空的,根本无人驻守,只是在营寨的辕门要地才稀稀落落地看到几名站岗放哨的士卒。
看罢之后,项猛暗笑,想来闻麟根本就没算到在自己的地盘上竟然还会有人来偷袭他的营地,今晚的时机抓的正是恰到好处。跟自己同来明明可以立下大功一件,可惜张睿胆子太小,这可不能怪自己没有提携他了。
想到这里,项猛脸上的笑容加深,跳下老树,看了看周围的三千士卒,压低声音说道:“敌营防范松懈,等会兄弟们随我劫营时,只管跟着我向前冲,见人就杀。不用顾虑其它,明白吗?”
项猛的勇猛,这些士卒只是听说过,却未见过,此时,他们心中也并无惧意,纷纷点头说道:“是!项将军!”
等到将近三四点的时候,项猛从战马上取下自己的三尖两刃刀,没有骑马,率三千士卒步行。慢慢向闻麟营寨的辕门潜行过去。
营寨的防范确实很松懈,这么多的军队驻扎于此,外围连暗哨都没有安插,项猛一众的前进也变的异常顺利,很快就接近到辕门附近。
几名放哨的士卒此时抱着长矛。靠着辕门的柱子席地而坐,脑袋都在一个劲的向下垂,正打着瞌睡。
项猛一笑,又观察了一会,确认周围确实再无岗哨。他从草地中直接站了起来,直接向辕门走了过去。
后面的士卒们见状也纷纷挺直身躯,跟随项猛走出茫茫的荒草地。
三千士卒,无论再怎么小心,走路时还是会发出轻微的声响。很快,辕门外的几名岗哨都听到了动静,纷纷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可他们刚刚抬起头,已到了他们近前的项猛将手中刀猛的一挥。长长的劲气激射而出。
那几名岗哨连怎么回事都没看清楚,甚至连惊叫声都未来得及发出,便齐齐被项猛施放的劲气拦腰斩断。
他的修为太高,劲气也太犀利,一下子斩断数名士卒,可劲气未受任何的削弱,去势不减,又扫中辕门的柱子,随着咔嚓清脆的声响,那一人都搂抱不住的大柱子应声而断。
轰隆!
粗粗的木柱倒地,发出沉闷的声响,这也拉开了项猛率众冲锋的序幕。
他将手中刀向前一指,侧头喝道:“兄弟们,跟我冲!”
哗——项猛以及麾下的三千士卒一窝蜂似的冲入闻麟的营地中。
进入其中,众人跟随项猛全速向位于大营中央军帐冲锋,势头之猛,速度之快,简直如入无人之境。
而事实上,也确实无人出来阻拦他们,偌大的营地,空空荡荡,连一个敌兵的影子都没看到,整个营寨充斥着诡异的气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