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我咧嘴,吐了口唾沫。
如果不是穿着防弹背心和软金甲,这颗子弹足把我的后腰打穿,狙击枪的威力不是盖的!
最近为了我的安全那些华商可是煞费苦心,不仅弄来了高分子仿真面具,还弄来了一件世界上最先进的防弹背心。
这个背心是由特殊的纳米材料制作而成,看起来跟普通的背心并没有什么两样,穿起来柔软舒适,我也就当背心传了,没想到今天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我缓了好一会,感觉好受了一点,后腰依然疼痛欲裂,但和刚才比起来,强多了。
我探头向树林外瞧了瞧,那纹身青年依然高举着双手站在汽车旁,但脚下的地面湿了好大一滩,显然,是被吓尿了裤子。
仿佛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冯田心有余悸地长长吐出口气。
我低头看看他的伤腿,问道:“你的伤怎么样?”
冯田骨头硬得很,看着血淋淋的小腿,笑道:“枫哥,没事!子弹没伤到骨头,只是把腿肚子打穿了。”说着,他顿了一下,问道:“枫哥,杀手会追过来吗?”
我双眼眯缝着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不过,这边树林不小,杂草又多,即使真追过来,我们也不怕!”
听我这么一说,冯田信心十足地晃了晃手中的枪,冷笑道:“枫哥说的对!如果他们敢来,我就让他们来得回不得!”
我笑了笑,道:“冯田,你临危不乱,镇定沉着,让你做南兴药业一个小小的经理,看来是屈才了。”
被我夸奖,冯田有些手足无措,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道:“枫哥过奖了。”顿了一下,他又问道:“枫哥,我们得想办法联系上分部……”
我一笑,摇摇手道:“不用了。”
“啊?”冯田一愣,茫然地看着我。
“我们现在只管等就好。”我靠着树身,仰面说道:“等警察或者交警。”
虽然面对着神秘的杀手,而且受了伤,但我的头脑依然十分冷静。出了交通事故,交警一定会到,就算他们没有及时赶来,那个受我威胁的纹身青年也会把警察找来。警察一到,杀手即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现身,所以,现在选择等待是最好的办法。
冯田眨眨眼睛,没明白我的意思,在这里等,不是坐以待毙吗?!
杀手并没有出现,而纹身青年却跑回到自己的车上,发了疯似的将轿车全速开走。
正如我料想的那样,时间不长,警察到了。
冯田探出头,观望在破废汽车周围调查的警察们,眼睛突的一亮,看到一个熟人。
他大声叫道:“布迪!”
众警察闻声,纷纷寻音望去,看到探头探脑的冯田,几名警察纷纷把枪拔了出来。
那叫布迪的警察看清楚冯田的相貌,微微一怔,忙对其他的同事说道:“那是我朋友!”说完,皱着眉头走了过去。
“老冯,你怎么跑到这里了?汽车和地上的尸体是怎么回事?(印尼语)”这警察是带队的队长,和冯田私下里的关系很熟,平时在一起没少喝酒,也知道他是南千门的人。
冯田扶着树站起身,顾忌地向道路对面的草丛看了看,风吹草动,里面好象还隐藏着无数的杀手,刚刚死里逃生,他难免有草木皆兵的错觉,叹口气,说道:“布迪,现在什么都不要问了,马上帮我准备一辆车,送枫哥和我回市区!”
“啊?你受伤了?”他站起身,这才发现冯田的裤子上湿漉漉的,都是血。转目一瞧,在他身旁还有一个年轻人,相貌清秀,脸色苍白,看起来似曾相识,他说道:“好!我这就去叫救护车,不过……”他看着我,疑问道:“这位是……?”
不等冯田说话,我先开口道:“我叫王枫!”
老天!布迪眼前一阵眩晕,王枫?!南千门的老大,最近在泗水搅动无边风云的大佬!他木然吞了口口水,两眼直直看向我,好半晌回不过来神。
我头脑有些昏沉,刚才的撞车已让我身体受到不小的震荡,那颗打在后腰的子弹更是要命。我疲惫地说道:“麻烦你,快点找辆车来好吗,无论什么车!”
“是……是!”布迪身躯一挺,手臂抬了抬,差点给我打个军礼。
冯田不放心的又补充道:“记得,把车直接开到这里,不要停在路边。”
“没问题!”布迪答应一声,边向外走边让警察把警车开到树林旁边。
布迪在旁一直看着两人上了警车,目送他们离开,方长长出了口气。
一位和他关系不错的青年警察问道:“布迪队长,那是什么人?”
“什么人?”布迪脱下警帽,捋了捋头发,道:“那个岁数看起来很年轻的人,是王枫。”
“王枫?哪个王枫?”青年疑惑地问道。
“靠!”布迪白了他一眼,气道:“在泗水,还有几个王枫?当然是做南千门老大的那个王枫了,笨蛋!”
“老……老天!”青年站在原地,傻了。他的前任局长瓦希德好像就是因为得罪了这个人物,现在已经下台了。
……
我们上了警车,原本以为高枕无忧了,哪知道噩梦才刚刚开始。
开车的警察年岁不大,二十出头,满脸的稚嫩,我不用问也能猜得出来,他是从警校刚刚毕业的。
他边开车边问道:“我先送你们去医院吗?”
我和冯田身上都有血迹,我额头被子弹划出个口子,半张脸都快变成红色,而冯田更惨,瘸着一条腿,裤腿已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冯田摇摇头,道:“不用!你先送我们到南兴大酒店。”
关鹏之前经营的那个四星级酒店已经改名为南兴大酒店,也是我们南千门在泗水的分部。
青年哦了一声,用倒车镜看了看我们两人,笑呵呵地问道:“你们和布迪队长的关系很熟吗?”他并不知道两人的准确身份,只是看队长对二人的态度很客气,心里好奇。
“有些交情!”我没有说话,冯田随口应了一句。
我浑身上下的骨头没有一根不酸痛,特别是后腰,不时传来钻心的巨痛,虽然有防弹衣挡住了子弹,却挡不住子弹的巨大冲击力。不过我的意志力极强,身上的伤痛丝毫没有表现在脸上。
不知道为什么,身在警车里,我的心仍然跳得厉害,心绪翻江倒海一般,非常不舒服,有种无法言表的不好预感。
冯田和警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我则心烦意乱地往向车外,很多次凶险来临之前,我都有这样的反应。
警车开进市区,冯田长长松了口气,对我笑道:“枫哥,看来我们安全了!”
我用手帕擦拭脸上的血污,眯着眼睛幽幽道:“希望如此。”
冯田一愣,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
这时,道路前方迎面开来一辆大货车,货车陈旧,车身哗啦啦直响,开在道路上,周围的小轿车都避得好远。
冯田和开车的警察都没有注意它,但我却心跳猛然加速,喝道:“小心!”
青年警察没明白我的意思,半转回头问道:“小心什么?”冯田也疑惑不解地侧头看着我。
不等我说话,那辆马上要和警车擦肩而过的大货车突然一转车头,对着警车直撞过来。
警察此时再想躲避,已然来不及。
几乎同一时间,我大喝道:“跳车!”说着话,我拉开车门,抓着冯田一把扔了出去,随后我才纵身跳出。
我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冯田却有些凄惨,足足横着跳出一米开外,直接滚进路边的臭水沟里,落地后,又向前轱辘出十数米,身子才算稳住。
冯田伏在水沟里,眼前金光闪闪,周围的景物天旋地转,大脑一片空白。
突然,后面传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再看我刚才坐的那辆警车,翻着跟头飞到半空,破碎的零件碎块四溅,接着,警车大头朝下摔落,又是轰隆一声,尘土飞扬,警车落地,整个车身扭曲成了U型,血水顺着汽车的门缝中汩汩流出。
我坐在地上,看着支离破碎的警车,还有里面被挤压变了形的那个警察、如果刚才慢上一丝,我和冯田的命运跟这个警察没什么两样。
那辆和警车相撞的货车也好不到哪去,前脸完全凹进去,车门脱落,只听哗啦一声,从驾驶室里滚出一人,身上被玻璃划出无数口子,神志不清地趴在地上,哇哇!连吐两口血。
看到这人,我双眼充血,站起身,向那人快步走过去。
“说,你们是什么人?附近还有没有同伙?”
我一边走,一边拔出了枪,对准了那人的脑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