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的车队,十几辆大巴,浩浩荡荡的开往文昌道,
福联陀地就在文昌道,背后是九?山,通往外界的只有一条路,所以,张俊要借道康乐街,才能进入文昌道,
福联是老牌字头,历史可以追溯到清朝雍正年间,隶属于红花会,洪门的分支,曾经也辉煌过,不过随着社会的发展,福联不与时俱进,坐馆黑星也没有什么能力,现在已经沦落为夕阳社团,奄奄一息,要不是他们属于洪门分支,早就被人灭了,
这次,他们遭遇灭门大祸,同为洪门分支的长乐,要吞并福联,
事件的起因,就是福联的顶梁柱宋豪,绑架长乐坐馆的干女儿,地下女皇一怒之下,对福联宣战,长乐势如破竹,打得福联只剩下了最后一块地盘,
今天,长乐四虎之首张俊亲自带队,就是要彻底灭掉福联这个存在了数百年的字头,只要长乐的旗插在文昌道,那预示着福联灭亡,
“俊哥,已经到了文昌道,”张俊的头马丧豪正拿着白布条缠手腕,这是他的习惯,砍人之前都会这么做,做完时候,白色的布条都会变成了黑红色,这么多年跟着张俊风风雨雨,不知道缠过多少布条,他自己都记不清了,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张俊跟盛和五大底之一的大佬源决裂,两帮人晒马交恶,那一战他不知道砍了多少人,缠在手上的布条加在一起挤出了半盆血,
张俊三十多岁,面白无须,鹰钩鼻,双目明亮有神,身上自然的散发着一股威势,他看向自己的头马丧豪,明明双花在身,可以出去做一方大佬,却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做个忠心耿耿的马仔,
“阿豪,干嘛缠这么多布条,”张俊笑呵呵的问道,
“俊哥,这次打福联陀地,盛和不会袖手旁观,马上要有一场恶战,”丧豪缠好一缕布条,仰脸说道,
张俊抽出一根烟,丧豪掏出打火机点燃,张俊抽了一口,吐出一缕青烟,幽幽的说道:“或许,你想错了,”
丧豪一愣,不知道俊哥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也没问,现在车队已经驶入文昌道中部,马上就要到达福联的陀地红花酒楼,
文昌道是九?区油水比较厚的街道,旁边是盘山公路,这里的店面大多都是修车房,摩托车房,工业机械配件这类铺面,每月单单就有保护费二十几万,此时已经过了晚上九点,大多数店面都上了锁关门,只有几家饭店和娱乐厅还开着门,
丧豪下了大巴,开着辆五菱宏光一马当先,直奔黑豹的陀地,文昌道红花酒楼,
车到大门外,丧豪连车都不停,直接撞开了酒楼的玻璃大门,将整辆面包车撞入了酒楼,
五菱宏光是面包车,很便宜三四万一辆,质量也很好,一般字头扫场插旗,都用五菱宏光冲撞,堪称撞门神器,
酒楼里正打牌的几个福联小弟还没反应过来,面包车上的丧豪已经跳下车,手里提着一柄冷钢大狗腿,双眼圆睁,扑向几人,
“长乐插旗,不相干的人滚开,”
他后面跟着十几个人,看到几名福联的小弟还愣在原地,抡起手里家伙,朝几人劈下,
张俊最后从车上跳下来,双手将一根复合材质的棒球棍握在手中,敲打着裤脚朝前走,江湖上的社团插旗会尽可能避免砍死人,因为一旦死人,不仅警方会加大追查力度,而且如果插旗的时候砍死了大底身份的社团中人,双方社团以后几乎就没有谈和的局面,
像这么大场面的插旗,条子一般都会在结束后出现,带着顶罪的人上车,这么多人如果全部拉到条子馆,放都放不下,直接造成条子馆运转瘫痪,
听到一楼巨响,酒楼楼梯冲下十几名福联小弟,手里拎着砍刀,看到张俊他们,没有丝毫迟疑就扑上来,
张俊没有上前,这十几个人就被丧豪砍倒,
“黑豹,出来,”
丧豪拎着刀,在酒楼里大声的喊道,
而此时,酒楼外,张俊的二百多人马也都跳下车,一部分冲进酒楼,剩余的在文昌道上用眼睛巡视有没有福联的人,
整条文昌道一个行人都没有,只有酒楼里福联小弟的惨叫和张俊一方小弟的叫嚣,
丧豪已经带着人冲上二楼,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卧槽,俊哥,有鬼,这里面没人的,”丧豪转身朝楼下的张俊叫道,
“去街上,酒楼没人,对方有诈,”张俊大喊一声,快步走出酒楼外面,
一群人从酒楼里走出来,长街两侧的店铺都上了锁,此时除了自己的人马,一个人影都没有,丧豪返回酒楼拖起被自己踢断腿的一名福联小弟,吼道:
“黑豹在哪,”
那名小弟摇摇头,一脸痛苦的说道:“我不知,老顶一晚上都不见人,”
丧豪将他扔下,还没出酒楼,张俊已经在外面叫道:“他们埋伏我们,”
丧豪几步冲出酒楼,四面八方几乎同时闪出不少人影,各个手持凶器,朝着酒楼走来,东面的是黑豹的头马,手里提着刀,此时一脸狰狞的笑容,
西面竟是盛和的继承人段天都,带着数百人围拢上来,南面和北面也全都有大批人马聚集,
纵使丧豪英勇善战,此时也是忍不住头皮发麻,放眼望去,敌人黑压压的一片,按照他的经验判断,东西南北各个方向有五百人左右,加在一起大概有两千人,
“俊哥,想到了盛和会搞鬼,但是没想到他们居然埋伏了这么多人,”丧豪望着自己的大佬,感觉有些诧异,面对这种局面,张俊脸上竟是丝毫惊讶的表情,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不只是盛和的人,还有很多字头,你看南边那个,是福义兴的双花纹身华,北边那个,是安丰的双花鼻涕林,”张俊眯眼说道,
“怎么办,俊哥,我们只有四百多人,”丧豪头上冒出冷汗,
“对面摆下这么大的阵仗,盛和继承人段天都都来了,咱们只能逃喽,往北边杀出一条血路,然而转道康乐街,北边的是安丰的鼻涕林,估计是福联借来的人马,不会那么卖力的,”张俊说道,
“俊哥,你上车,我领着兄弟们在前面开道,”丧豪握着刀,说道,
“不用,让兄弟们全部上车,直接往北开过去,安丰的人不会用身体拦的,”张俊吸完一支烟,用脚踩灭之后才上车,
丧豪愣愣的望了他一眼,他们中了埋伏,陷入这种危险的局面,俊哥居然一直那么平静,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而且,今晚的事情处处透露着怪异,本来他们只来了二百多人,四辆大巴就能装下,却足足开来了十几辆,对外号称来了一千多人,不过,现在这个局面,容不得丧豪细想,
“全都上车,朝着北边开过去,”丧豪大喊了一声,冲进了最前方的面包车中,
四五辆大巴,朝着前方冲撞过去,安丰的人全都闪开,
此时,段天都他们已经追上前来,把剩余的七八辆大巴团团围住,可是他们却惊讶的发现,这七八辆大巴居然全都是空的,
“不对劲啊,长乐四虎十杰来了八个,带了一千多人,烂口丙亲眼看了,并且确定了这个消息,怎么只见到了张俊自己,而且,这七八辆大巴都是空的,说明他们只来了几百人,”
段天都站在那里,一脸的迷茫,
“段大少,张俊的车队,从北边逃走了,”安丰的人过来禀报,
“妈的,不管了,张俊也是条大鱼,做掉他今晚依然是赚的,想逃,他们逃不掉的,让烂口丙跟和升联的人,给我在康乐街堵住,”段天都大喊,坐上车朝着张俊的车队追去,
丧豪坐在车里,一脸迷茫的望着张俊,忍不住问道:“俊哥,今晚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很怪异,”
张俊笑了笑,道:“确实很怪,你以为我们真是来打福联陀地的,不是,咱们只是个诱饵罢了,雪姨声东击西,今晚他的目标不是福联,而是和升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