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既然回了奉昌,那碧落斋、沈园的事情虽然都是由楼碧和冯冉管着,可账目还是要拿来给千秋过目一番的。千秋将几个京中的主要管事叫过来商量了一下来年的计划,这世道不好,有些生意却确实不好做许多。
好在奉昌城里的一些事情倒是没有多大变化,碧落斋的生意比起之前虽然差了一些,倒是没有出什么大乱子。千秋也无心再研发一些新产品,便与楼碧商讨了一番关于,将买卖粮食的事情哪了出来。战争时期,粮食自然都是极贵的,千秋早些时候便瞅准了囤积了许多,一直都没有出手,便是等着一些人寻上门来。
“这么说来,并不是户部的人,反而是南边的人找上来吗?”千秋想了想觉得有些意思,她一回来还没有来得及找宗政明珠的麻烦,却并不是说她已经忘记了这一层,司马月是死了,不过那变态的宗政明珠却还是活着,虽然身体一直都是要死不死的模样。
之前司马重华和司马舜华是被千秋派去了豫州主事,原本千秋身陷牢笼的时候,司马重华和司马舜华等人自然起锅歹意,不甘心让千秋就此把持着司马家,可惜千秋还不曾回来,便是楼碧察觉了这边的不对劲。司马舜华想起楼碧那张艳丽的脸来便恨得牙痒痒,身为一个男人居然长得那么一副好相貌,可心思却歹毒与一条蛇,手段阴狠,将他布置了半年多额心血都给废了。
宗政明珠曾经暗地里与司马舜华和司马重华有过接触,司马重华做事圆滑一些,态度不明,司马舜华却是因为对于千秋的恼恨,直白地想要利用宗政明珠来打击千秋的。只是司马舜华不知道的是,他那是被人利用,而不是他以为地他利用了别人。
这当口楼碧所说的南边的人找上门来,便是英博一支的人有意求粮,千秋心中一动。只问道:“确定对方是完全不知道我们的身份?”
楼碧笑着答道:“王妃放心便是,那人是通过韩英寿与我们接触的。只以为韩英寿手中有粮草,这眼下已然入冬,再过一些时候粮食的价格还要涨。”
千秋点了点头,又道:“我不明白的是,英博应该不缺少粮草才是。虽然这打仗打了好些时候了,不过户部应该还能支撑一段时间,江阴公主打得一手好算盘,国库虽然不宽裕。这支持应该还是没有问题,更何况还有内库,江阴公主可是管着内库的钥匙。想要从她手中偷东西并不容易。”
“王妃说得极是,江阴公主却是是一个经商奇才。”楼碧并不吝啬对于那人的赞美,千秋也是笑笑,细细思索起来英博私下里派人购粮的用意。
楼碧眨了眨眼睛,那鲜红的嘴唇微微一勾。只道:“想来这事情应该与端王通通气才对。”
“有理。”她这边的情报并不是军部的直接消息,然是要是能和军部的一些消息对上号,那就有意思了。不过掐你去并不怀疑宗政明珠的忠心,怎么说这当口宗政宇那只老狐狸不会没有分寸。那英家也向来都是忠心与朝堂的,这举动便叫人生出许多疑惑来。
细细碎碎地又处理了一些事情。楼碧便一一为千秋说明了情况。有时候千秋就在想,像楼碧这样的人一直肯甘心为她做事。实在是一件怪事,饶是千秋对自己一向自信也不免生出许多疑惑来。以前的话千秋倒是还好理解一些,毕竟楼碧曾经是一名伶人,不过千秋早已放了话了,楼碧却一直忠心耿耿地为着她办事,便让千秋皱起了眉头。她是一直都知道楼碧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的,他曾经赤、裸、裸地勾引她,表示想要得到她,可是楼碧对于千秋的心思决计算不到情情爱爱上面去的。千秋最初任用楼碧的心思不过是为了对付**公主的,可哪里知道**公主早就与二皇子叶旭有一腿,得,不需要楼碧出马了,**公主自己就将把柄送上门来,千秋这才叫楼碧接触经商,却发现楼碧这一方面天赋惊人,久而久之,对他越来越倚重,一步一步爬上了与千秋的留名大掌柜同等的地位。
这叫一直喜好作壁上观的千秋有了一丝隐隐的不安。人要有所求才值得信赖,人若是无所求,便叫人心不安,因为通常一个人表现得无所求的模样,便是指着更大的索求。楼碧那更大的索求是什么,目前来说,千秋还没有很好地掌握。
这一日,千秋出门去找安如璧,她已经有很长时间不曾见到他了。早在两年前,千秋便隐隐猜到了安如璧的身份,但是并没有很好地时机拿出来讲,后千秋又为一系列事情缠身,勉强坐下了布置,总算是解了阮胥飞一危。
无暇斋还是当年的无暇斋,就在南街的中段靠尾巴一点,依旧是侍弄着奇玩巧物的店铺。秋雨绵绵,千秋收了伞,衣服上还是沾湿了不少,她掸了掸,便见一名梳着双髻的十几岁少女出来相迎。千秋并不是以王妃的身份过来的,穿得很是普通的澜袍,做了素洁公子的打扮,那少女千秋眼生得很,不是绿腰出来招呼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不过早些年绿腰就不在前院里招呼客人了,只有千秋去后院观书的时候会给千秋奉茶。
千秋走进了店里头,那少女便招呼着,道:“不知公子想要什么玩意儿?”
千秋看看周围,有些冷清,不过这几年这些个生意不好做是自然的,安如璧大部分的心思算是放在了与千秋的合作上面,是经销各类香水香皂镜子这种日用品上面,算是赚了一个盆满钵,相比较来说这间无暇斋倒是可有可无,更多的是留着一个念想。
千秋道:“你家主人呢?”
那少女一愣,甜甜一笑,道:“公子是识得我家主人的吗?不知公子是哪一位,粉侯自当去通报一声。”
千秋想着少女的名字原来叫做粉侯,便道:“说是碧落斋来人了便是。”
粉侯眼前一亮,好奇地盯着千秋看起来,千秋目露疑惑,粉侯道:“见过王妃,我家主人吩咐了,想来今日里王妃是要过来一趟的,却是不知道就如此过来了,是粉侯怠慢了,这边引王妃往里头去。”
千秋笑笑,便摆了摆手道,她可以自己过去,本来对无暇斋就熟悉得很了。那粉侯也没有坚持,只见千秋身后跟着一男一女,男的不过十来岁的孩童的模样,女的却是一个十七八岁的俏丽侍女,不过眉眼和顺,一直都不曾开口说话,一进门也不过是站在一处,这会儿倒是和端王妃一起进去了。
粉侯想起那传闻中的端王妃来,便瞧着千秋的背影微微出神,随即只摇了摇头,心道她只要管着和无暇斋的前院便好,哪里来这麽多事情呢。
千秋熟门熟路的,一入后院便见一身碧色的绿腰,千秋还真没有见过谁穿碧绿有绿腰这么灵气的,她一直都是十五六岁的容貌,岁月在她脸上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千秋再看冯矣,若有所思。绿腰只咯咯笑道:“王妃怎么又做了这副装扮?”
“出行总是方便一些。”千秋解释一句,她做了王妃出行便要惹人注意一些,这才又穿起了男人的衣服,本来她年纪也不大,扮一个小公子也是信手拈来的事情。
绿腰俏眸转到了冯矣身上,似笑非笑,冯矣不禁有些缩了缩脖子,竟是向着绿腰规规矩矩地行礼,称呼了一声“师伯”。千秋多少有些吃惊,冯矣是从来没有向千秋说起过这一层的,以往二人也无任何交集的模样,只是千秋认为这二人都容颜不老,边想着应该有些关系才是,竟不知道是出于同一师门,而绿腰竟然是冯矣的师伯,这么一算,绿腰的真实年纪竟然是一个老太婆?
千秋想着想着有些汗颜,绿腰却是说着让千秋直接去二楼左边的第一个房间,安如璧便在那里,而她却是要留在这里和冯矣说一些话的。
千秋看了冯矣一眼,便直接离开了,她并不担心冯矣和绿腰,只是对于绿腰的往事有着那么一点好奇心。
绿腰原本那张似笑非笑的脸缓缓凝滞下来,看着冯矣,只听她道:“这‘师伯’二字,在我离开昆仑山之后便当不得了,更何况你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应该也已经不属于昆仑山之人,叫我这一声也不合适。”
冯矣哪里还有平日里笑嘻嘻的模样,只交了绿腰倍儿乖巧,绿腰说什么便是什么,只是这不让他称呼她为师伯,却不知道他要叫她什么好。
绿腰道:“这还不简单吗,便是直接称呼我为绿腰姑娘便是了。”
冯矣嘴角微微抽筋,别看绿腰一副十五六岁姑娘的模样,他那师傅早已入了古稀之龄,想来这师伯的年纪还要再大,这称呼为“姑娘”,还真亏她能说得出来。
然冯矣只能点点头应下,遵从了便是,不过是一个称呼。
绿腰倒是并不想和他说一些旧事的,只问道:“你和你哥哥是去了平凉关接应王妃的,我是想要问问你,那蓝于沧如何?”
冯矣有些不明白绿腰的意思,要说蓝于沧在他们回来之后,自然是能够顺利脱身的,虽然叶惜京手下也有能人异士,可蓝于沧虽然要敌过那些人有些困难,脱身应该不是大问题。这如今,蓝于沧似是正和阮胥飞在一起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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