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围观的群众都在絮絮叨叨地评价这个打人事件。
林洛珍好不容易挤到前面一点,发现这城主大约四十来岁,国字脸,眉毛很粗,倒是一副正义的长相,又看看那两个吵架的人,一个人很瘦,另一个人身材魁梧。
林洛珍又想:“难怪大家都会觉得那个瘦的人才是受害者,但为什么那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身上也有伤呢?”
林洛珍这么问自己的时候,围在周围的人也发出了疑问,还推断道:“定然是这个瘦子练了武功,才会把这壮人打成这样。”
“就是啊,那这就难办了,到底谁打谁呢?”
坐在上首的城主大人终于发话了:“肃静,本城主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但至于你们谁打谁,这……可有见证人?”
那瘦子说:“他突然跑来把我打一顿,我不服才拉着他来找您评理的……”
那壮实一点的人也说:“胡说,明明是他打了我一顿,我拉着他过来找您的,您看看我这伤口。”
瘦子也不服,说道:“我也有伤口,您看看我……”说完也把衣袖扎起来给城主看。
城主走到面前看了一眼,有些为难,“这……如若没有证人,你们各执一词,本城主很难办啊……”
显然这个案子把城主给难住了,城主想了又想,没有想出好的解决方案,只好借助围观群众的智慧,他看向众人,“在场的各位,哪位要是能替断了此案,本城主重重有赏。”
大家继续交头接耳,你看我,我看你,谁也说不清楚到底谁打谁。
有一位年轻人站出来了,说道:“城主大人,这不是很明显吗?以在下看,定然是这壮实的人打了这瘦些的人,从体格上看,这个瘦子也不是这个壮子的对手。”
而那位壮些的人便扶着自己的伤说道:“哎呀,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可没有打他。是他打我。你别看他瘦小,打起人来可疼了。”接着壮些的人又把自己的几处淤青给大家看。
而瘦子也不甘示弱,“分明是你打我,你不要以为这样,大家就会信你了。”他也把自己的伤处给别人看。
大家看了看,确实都像被打伤的淤青,这到底谁打谁啊?
城主觉得总有一个是对的,但他又怕判错了案。
见着城主为难,林洛珍想此刻机会来了,先露个脸,让城主记住自己这号人物也好,便站出来说:“不知城主可否让小人看看这两位大哥的伤势。”
城主看了林洛珍一眼,一个平凡的小伙子?便觉得又是一个来凑热闹的,就说道:“小伙子,这伤势我已经看过了,没什么特别的。”
林洛珍说道:“小人知道,但小人想请您下令让他们二人脱掉衣服,让我查验下二人的伤势?”
城主点点头,对几个手下说道:“去帮忙,给这二人除去上衣,让这位小哥去查验伤势。”
待两人除去上衣,林洛珍走上前去一看,两人的肩膀上,胸口等处都呈现青赤色,伤痕累累。
林洛珍又对那个瘦子说:“大哥你没有练过武?”
那个瘦子可怜兮兮地说:“我这副身子先天不足,长这么瘦,还练什么武啊!如果我练了武,今日也不会被他打成这个样子了……”
林洛珍点点头,又想起以前她的拳脚师傅岑先生给她讲过的事情,便又捏了捏二人的伤处,一捏她就知道谁打谁了。
林洛珍便来到城主面前说:“这位瘦点的大哥,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这位壮点的大哥身上的伤是假的!”
“什么……假的?”围着看热闹的人沸腾了。
城主也不解,问道:“小兄弟,你怎么知道他身上的伤是假的?”
林洛珍便说道:“是这样的,小人有幸跟家师学过几年拳脚功夫,家师早年游历江湖,见了各种千奇百怪的事情,小人有幸听家师讲过用榉柳树叶涂在身上,可让皮肤呈现出如同殴打的青赤色,而用剥下的树皮平放在皮肤上,用火热熨,便可呈现出棒伤的伤痕,而且用肉眼很难分辨出真伤和假伤。”
众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那个壮实的人当然不服,便说道:“哪里来的臭小子?你胡说些什么?我跟他身上都有伤,你怎么不说他的是假伤?”
林洛珍又说道:“大哥,你听我说完,殴打的伤痕会因血液凝聚而变得坚硬,而伪造的伤痕却柔软平坦,一摸便知。我刚摸了下,你的伤虽然也是赤青色,但你的伤摸上去却是柔然平坦的。”
林洛珍说完,众人又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城主也上前摸了一下二人的伤口,觉得确实如林洛珍所说,便对那个壮实点的人说道:“大胆刁民,你竟然敢如此陷害别人?”
那个壮实的人又不服,说道:“城主大人,您不能听这小子胡说啊,我是冤枉的。”
不一会儿,城主的下人在城主耳边讲了几句话,城主大人脸色更加沉重,说道:“好你个高全,你还不承认,刚我已经派人去搜你家,正好搜出这位小公子刚讲的榉柳树,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壮实的高全怕了,说道:“大人饶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小民只是报复一下他而已,谁让他平日没事老上门辱骂我,我才想要报复他……大人饶命啊!”
“岂有此理!辱骂你,你就如此用计陷害他,毒打他?不惩罚你,以后我们普利城哪里还有王法,来人啊,把高全重打五十大板!”城主指了指旁边的瘦子“并罚银三十两给他。”
瘦子一听城主如此说,便高兴地道谢说道:“多谢城主大人,多谢城主大人为草民做主。”
城主点点头,说道:“行了,多亏了这个小兄弟见多识广,要不然今日本城主也断不了此案。”
林洛珍笑笑说:“好说,好说。城主大人为明察秋毫,为民做主,实乃普利城民众之福啊。”
城主见此事已经解决,就让来看热闹的百姓散了,唯独留下了林洛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