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赖生根没有准备继续往下说。
修明也不是个八卦的人,别人不想说也没有必要追根究底问个明白。
两人一路无话,各自揣着心思,默默思量着接下去的漫漫长途该要如何生存下去。
虽然有了大致的目标方向,但未知依旧太多,在这样的世界生存下去,还需要太多太多的思虑。
午后的阳光愈来愈发的强烈,柏油路面上的空间都热得发生了视觉上的错位。
“呼……”
赖生根手掌挡住阳光,远远地眺望了一眼碧蓝的天空,长长的呼了口气,嘴角悄悄上扬,轻声呢喃了声,“时机已到……”
只见他脚下凭空出现了一颗石子,却是没有一个人发觉。
那石子轻触到赖生根的脚尖,骨碌碌地向前滚动了起来,直到碰到胖子阎靖翔的脚后跟方才停了下来。
这是赖生根与修明的计划第一步,只是那阎胖子脚后跟触碰到石子却仿若没有感觉到,依旧自顾自的往前走着。
修明有些苦恼的扶了把额头,阎靖翔这死胖子不会是把之前商量好的东西都忘了吧?
还是说……这死胖子没有感觉到那颗石子……
“咳咳!”
修明借着喝水,假呛着咳了几声,想要提醒一下反应有些迟钝的胖子。
然而胖子仿若是什么都忘了一般,竟然转过身来,脸上还是一副关怀满满的样子。
看着胖子那样的表现,修明打死他的心都有了。这胖子是要坏事的节奏,妈蛋的,真是不靠谱!
只见阎靖翔一脸关切,竟还是要走过来对被“呛着”的修明虚怀问暖一番。赖生根无奈苦笑了一下。
阎靖翔这个胖子的表演**还真是莫名的强烈呢。
看着正往自己走过来的阎胖子,修明心中暗恨,头上不由暴起了青筋,当真是恨不得胖揍一顿这个硬要多些事儿的死胖子。
“啊呀!”
只听到阎靖翔发出一声惨嚎。
“嘭!”
一声闷响,只见阎胖子摔倒在地上,正捂着脸呜呜喊疼。
修明这会倒是不得不佩服这个死胖子了,这演技不去当演员简直是白瞎了一个人才啊!
“这样就行了吗?”
修明悄悄地向上来“扶”人的赖生根问道。
“当然还不够……”赖生根轻声回答。
“不够?”修明有些糊涂了。
不过赖生根显然没有继续解释下去的意思,仅仅留给修明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而且那笑容隐晦到了极点。
牛大力这头……
“那胖子摔倒了。”黑袍人眯着双眼,干瘪的皱纹团簇在一起,显得有些渗人恐怖。
孙大海战战兢兢地站立在黑袍人后侧,听着黑袍人的自言自语却是不敢再随意呼叫应话了。
“怎么样,现在可以跟上去了吧?”牛大力说道。
“不!”
席全刚将他干瘪的手伸出了黑袍,坚决的回绝了牛大力,眼睛微微眯开了一条缝儿,露出了丝丝精芒。
“再等等,这群小鬼看着可都不简单呢……”
席全刚说话的方式,说实在的没有几个人会喜欢。他说话的样子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让人感觉不受尊重,极其的不舒服。
牛大力同样觉得不舒服,但是形势比人强,这姓席的老头的确有这般目中无人的实力和资本,再加上他在吴家大寨的话语权还是相当大的。
尽管不满于席全刚这般倨傲的态度,但牛大力还是松开了捏紧的拳头,语气却有些不耐的问道,“只是一群少年罢了,何必这样谨小慎微。”
“大力虽然笨,却也知道和人打交道最不喜欢鬼鬼祟祟偷偷摸摸暗藏心思的人,我不认为那般少年人会喜欢这样坠在他们后头的人马!”
“所以我认为我们这样只会徒增他们对我们的厌恶,不利于老大交给我们的招揽任务!”
“嗬嗬嗬……”席全刚沙哑的笑着,并没有立马回应牛大力的质疑。
听着席全刚这展露无疑的**讽笑,牛大力再也无法忍耐,冷哼一声转头就要走开。
这时,席全刚又开口了,用他那沙哑的声音。
“你真当以为那般少年人那么容易招揽吗?”席全刚不知什么时候又盖回了他黑袍的连袍帽,整个人又藏进了宽大的黑袍,那声音从黑袍中传出就像是绝深的深渊中传出来似的。
“如今的少年人是何等的倨傲,尤其是从小就接受各种教育的少年,又有几个是心气低的?”
“有几个会甘于人下?不要说这些少年人,就说谢洲那伙人吧,除了一个姓张的软骨头小子,又有谁在自己有能力的情况下还会想依附于人寄人篱下呢?”
“老大抛出的橄榄枝其实已经不差了,可是他们并不会领情,因为什么?因为他们并不稀罕那点资源。”
“你又没有想过这帮少年能够从林家镇凭空出现在这安城县,凭什么?这群少年绝不简单!”
黑袍中隐隐投射出自信确定的神芒。
“起码不会只有一个拥有特殊能力的少年,否则一群毛都没有长齐的少年凭什么能够走到这儿!”
“还敢明目张胆收纳大家殴斗的中年混混,这一群少年的依仗是什么?光凭一个能力稍微强上一点点的少年,能带着七八个普通少年从林家镇走上百公里走到这安城县?”
“但是如果他们其中不止一个两个能力者就很好解释了,当然也不排除那个少年有着极强极可怕的能力。”
“不过这两点无论哪点对我们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听着席全刚的话,牛大力不由的眉头越皱越紧,冷声喝道,“够了!你以为人人都和你这个人精一般吗?处处算计!”
这是牛大力第一次对黑袍人用这种喝骂的语气,使得黑袍人也是明显一愣,“呵呵,如果你把这群人当成少年人你将会……”
“不用说了!我相信这些少年人都犹如一张白纸,没有那么多横横道道!不管怎么样我决定换个姿态诚意邀请!”
“你……罢了罢了,难得你想自己做一次主,那便由你吧……”黑袍老人转头望向了修明一群人不再言语。
只是看着那胖子摔倒后,那帮少年人和谢洲那帮中年人似乎商量在了一起。黑袍人眯起眼,双手背在身后,两手拇指轻轻互相摩挲,在深思着什么,对耳边众人调度,仿若丝毫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