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透之后,他脱掉鞋子,在床外侧躺了下来。闭眼之前他问玄夜:“你肩膀疼吗?用不用再擦一次药?”
玄夜迷迷糊糊的说:“明早再擦吧。”
看来玄夜真的困了,姜典也不再说话,闭上眼睛很快睡着了。
早上他俩是被敲门声惊醒的,开门一看那个妇女站在门外,看了姜典一眼睡眼惺忪的姜典,进门走到房门前把昨晚送饭的篮子提走了。
姜典打着哈欠走回房间,玄夜已经坐起来了,姜典对玄夜说:“我去打点井水,洗洗早点回去吧。”
玄夜点点头,穿上鞋子和姜典出去洗漱。洗漱完回来收拾东西的时候,玄夜掏出昨晚华佗给她留的膏药。刚准备擦药,妇女又来了。
看见妇女进来,姜典有些紧张,毕竟玄夜手里拿的并不是昨天他们给的那瓶“尸油”。
妇女看了一眼玄夜手里的药,把篮子往桌上一放,走到玄夜身边,拿过药膏就帮玄夜擦了起来。
她冰凉的手指轻轻滑过玄夜的肩膀,擦好药她帮玄夜把衣服拉好,面无表情的说:“吃完饭早点走吧,不要趟这趟浑水,你们还年轻。”
姜典听了心里一惊,昨天她果然看见他们了,连他们的意图都看透了。
在妇女转身离开的时候,玄夜忽然问道:“那你自己呢?”
妇女停了下来,淡淡的说:“你还看不出来吗?我啊估计连地狱都去不了吧。”说完之后妇女头也不回的走了。
姜典看着她关门离去,走进屋里打开篮子,把早饭端出来,两个油饼一瓶稀饭,还放了两个鸡蛋。
姜典边倒稀饭边问:“她是怎么回事?”
玄夜看着姜典说:“她是个死人。”
姜典听了手一抖,稀饭洒出一点在桌子上。玄夜白了他一眼,端过稀饭说:“激动什么?你不是连粽子都近距离接触过了么,一个活死人就不淡定了。”
姜典撅着嘴说:“她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啊,只是稍微诡异一点。这么说来那个冯苏志不会也是活死人吧?”
玄夜喝了一口稀饭,熬的不错,口感正好。“不是,他是活的,但是也不正常。”
姜典边剥鸡蛋边好奇的问:“怎么个不正常法?”
玄夜说:“他的年龄肯定不止外表看起来这样年轻,他的眼珠子已经浑浊了。”
姜典把剥好的鸡蛋放进玄夜碗里,问:“说到眼睛,你刚才没戴隐形眼镜,那个妇女看到了也没反应?”
玄夜回答道:“她大概以为我是普通人,赶紧吃饭吧,一会走之前我还要去一趟冯苏志那里。”
“去干什么?”
“去看看他家屋顶,他家屋顶的骨头应该是人骨。”
姜典听了一哆嗦,饭碗差点扔了。
吃完饭后,玄夜戴好隐形眼镜,两个人关上门往冯苏志家走去。
敲门后还是那个妇女开门,她看见玄夜和姜典又来了,表情里有一丝无奈。
冯苏志正坐在院子里,看见玄夜进来,站起来问:“纹身的地方还疼吗?”
玄夜摇摇头说:“好多了,谢谢你昨晚给我们提供住处,我们是来付钱的。”
冯苏志摆摆手说:“钱就不要了,我开的是纹身店,不是旅馆。你们要是没什么事了就随意吧。”
玄夜也不再多留,和姜典准备回去。出门的时候玄夜对妇女说:“篮子还在那边忘了拿过来,我让姜典给你送过来吧。”
妇女摇摇头说:“不用了,一会我去收拾。”
玄夜听了,和她挥挥手后和姜典离开。不过她并没有走,而是又去了那间房子。
进门后姜典问:“有东西忘了拿吗?”
玄夜摇摇头说:“没有,我等那个妇女来,有点事要问。”
果然很快那个妇女就来了,推开门看见姜典和玄夜,她并没有太大惊讶,只是淡淡地问:“你们怎么还不走?”
玄夜看着她说:“等你来,想送你一程。”
姜典有些惊讶玄夜的脑回路,这是要刺激人家吗?
妇女先是有些惊讶的看着玄夜,继而翘起嘴角,诡异的笑起来,说:“没人能送我上路,我注定一直是个活死人。”
玄夜微笑着问:“是因为锁魂返哺阵吗?”
妇女惊讶的瞪大眼睛,问:“你怎么知道?”
玄夜笑着说:“我又不瞎,冯苏志拉起你的衣服展示纹身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只是不能确定。我身上也有子阵,对吗?”
妇女无奈的点点头,说:“我身上不止这一个阵,头顶,前胸,腹部大腿都有,连勾魂使者都不能靠近,破不了的。”
“我能。”
“你能?”
“只要你想解脱,我就能。”
妇女疑惑的看着玄夜,一瞬间她的脑海里涌出多种想法。真的可以吗?也许真的行呢?要是不行怎么办?暴露的话冯苏志不知道又会怎样对自己?
等了一会,玄夜催促道:“想好的话就告诉我你的生辰八字,时间不等人。”
妇女听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的告诉了玄夜。玄夜听后从包里拿出一张符纸,在上面写写画画,画了一个姜典没看过的符出来。
画好后玄夜把符纸吹了吹,叠成一个小包递给妇女,说:“你把这个收好,你自己再考虑考虑,如果你想解脱,就烧掉这张符纸,我会再来见你的。”
说完玄夜背上背包,和姜典一起离开了那个家。
路上姜典问玄夜:“你前几天就看出她身上有那什么阵了吗?”
玄夜说:“看出一点,不过我并不知道她身上还有别的阵,看来冯苏志对她不简单。”
姜典听了,想了想又问:“那你说她会找你吗?”
玄夜自信一笑,说:“肯定会的。”
“你怎么知道?”
“王的直觉?”
“你可拉倒吧!这就到路口了,我们坐公交车回去吗?”
“回去,我还要研究下瓶子里的那根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