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梦冷随红袖笛,游仙香泛绛河槎。”显然了然还是没有接受她的诗句,慢慢的在口中回味着宝钗的这首诗。
“了然小姐,雪儿的诗就是这样,希望你给个评论。”她笑着站在那里说道,心想,就不信你听不出来这首诗的绝妙之处。
“你且下去,我只会有所判断。”了然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可是,还是保持着自己的风度,冷冷的对着她说道。
“是。”她暗笑,让后走到钟离的身边,接过小丫鬟送过来的暖炉,送到钟离的手中,轻轻的一笑。
“妹妹,今日的梅诗,也有胜负?”钟离接过她递过来的暖炉,然后转过去看着了然,嘴角先是浮现出一股冷笑,然后,笑着说道。
“已经说过了,今日的比赛只是一场娱乐,姐姐又是何必当真呢?”了然抬起头来笑着问道,显然对于此次比试。胜负了然是再清楚不过了,只是碍于自己的面子,了然并不想要认输,这才这么说。
“是么?这可真是怪了。”钟离笑着说道,然后,转过身去对着**说道,“妈妈,我们醉乡楼比试,可曾有过不分胜负的先例?”
“阿离,似乎是没有过。”**回答,显然,**尽量在躲避。
“那就对了,妹妹还是分割胜负的好,既是比试了,就算是阿离输了,阿离也是心甘情愿,妹妹不用顾忌什么,毕竟阿离不是什么大家的小姐,懂得并不多,输了,也输得心服口服。”钟离在哪里尽量的贬低着自己。
“姐姐说笑了,谁不知道姐姐是妈妈从小培养出来的,各个方面都卓越,所以这才是我么醉乡楼的顶头小姐,妹妹怎么敢和姐姐比试呢。”了然端起茶杯,陪着笑脸说道。
“妹妹太谦虚了,谁不知道妹妹以前是大家的小姐,阿离再怎么样,也还是不敢和妹妹相比的,鄙贱之人可是不敢和妹妹站立在一起,习惯了。”钟离还是微笑着说道,显然是一定要分出个胜负。
“姐姐?”了然脸色一下子深沉了起来,然后转过脸去,很不情愿的对着**说道,“这次比试,雪儿胜。”
“妹妹,你这是干什么,雪儿的那点才华,可是不敢和沁心相比较的,你看你,这是干什么?”钟离很明显是在故意讽刺了然,没有一点忍让的意思,似乎,在这个女人之间,早就已经不是对头的关系,而是,让她觉得,还有其他的什么恩怨。
“妈妈,了然还要去一趟硕脱少爷那里,先告退了。”听到中立的话,了然的脸憋得煞红。良久,这才对着**说道。
“你快去吧,看我这个记性,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呢。”**一拍脑门,笑着说道。
“姐姐,妹妹先走了,现在啊,硕脱少爷可是离不开我呢。”走的时候,了然还不忘在钟离的面前显摆,等不到钟离回答,了然就带着自己的小丫鬟走了。
“阿离啊,你又是何必呢,要知道,你和了然可是···”看到了然离开了,**对着钟离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不等**说完,就被钟离打断了。
“妈妈,好了,她的这个样子,不配让我有着好语气。”钟离说着起身离开了亭子,她赶紧跟了上去,不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离····”**还在身后呼喊着钟离的名字,可是,钟离似乎并没有理睬的意思,于是,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好默默的跟在钟离的身后回了房。
来到醉乡楼已经两天了,也不知道福临回到原地找不到她会是个什么样子,这两天,她也在尽力的想要逃走,可是,很明显,这是压根不可能的。
她所跟的钟离是在醉乡楼的顶层,一般情况下是不下楼的,只有偶尔出来抚琴一曲,就再也不亮相了,只会呆在她的闺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要不就是去赏梅。这让她很是为难,压根就不存在出门的机会的。
“阿离,妈妈说有位客人要求你再去抚琴一曲。”她她推开钟离的房门,悠悠的说道。
“出去,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看到她已经进了门,钟离赶紧握住自己的脸,将桌子上的东西摔了下来。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她抬起头来竟然看见钟离的脸上长着一块很大的胎记,长在脸的正下方,很是明显,很显然,在这之前,钟离是用易容术将自己脸上的胎记遮了起来,于是,她赶紧小声的说道。
“你····”钟离赶紧将自己的头发放了下来,遮住自己的脸。
“我这就出门。”看到情况不妙,她赶紧转身出了门,准备关上门。
“你进来。”看到她的举动,钟离突然间很是冷静的喊她进来,这让她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是进去还是怎么办,她迟疑着。
“还不赶紧进来,关上门。”看到她半天没有放映,钟离一脸平静的说道。
“哦,我知道了。”她很不自然的走了进来,关上了门,走到钟离的身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你过来,看看我,这个样子害怕么?”看到她走近,钟离拨开她头发,把那张有着胎记的脸赫然展现在她的面前。
“也不过如此罢了,我并不觉得有多么不好,人各有特色。”她看了一眼钟离的脸,很是平常,本来很是美丽的一张脸上不过就是多了一点胎记罢了,并没有什么。
“你说什么,你不害怕么?”钟离很是意外的看着她,本意外她会被吓的半死,可是,看到她镇静的神情,连钟离自己也不敢去相信这是真的。
“害怕,为什么要害怕,一块小小的胎记算什么,不过是个意外而已,有什么害怕的,我倒觉得这块胎记像个梅,只要稍加修饰,就会很好看,何必遮遮掩掩。”她很不意外然,其实,连她自己也纳闷,这样的胎记,看着是影响了美观,可是胎记并不大,只要细心的装点,倒是会成为一种特色的装饰。
“真的?”钟离似乎并不相信她的话,对着镜子仔细的端详。
“不相信么,好了,那我帮你吧。”她说着接过钟离手中的画笔,找到化妆的盒子,然后,照着自己心里所想的样子在钟离的脸上画上了一朵很是美丽的梅,颇有一些孤傲的本色存在。“看看,行么?”
“这?可以么?”钟离不敢去相信镜子里面的自己,很明显,此刻的样子是比她易容过的容貌好看十倍,只是,钟离还是在怀疑着自己。
“其实你大可不必担心,我小时候听我娘亲说脸上张太极的女孩,是因为长得太过于美丽了,连着仙女也嫉妒,忍不住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于是,这才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一块胎记。”她笑着说道,她记得以前是看过这样的一个故事,于是,顺带着就这样的说了出来。
“真的吗?”她竟然看到钟离的眼里含着眼泪,“我一生下来,我的父母因为嫌弃我长得丑,就将我送给了妈妈抚养,那时候,妈妈只是娘亲的一个陪嫁的丫鬟,可是为了保护我,这才离开了我的父母。”
“你是说,这个**是···”话说到一半,觉得不对劲,又换口说道,“你是说,妈妈是你的养母,可是,她不是醉乡楼的老板么?”
“其实不是的,妈妈当年带着我去了西洋,我这才学会了易容术,这家醉乡楼另有老板,而我只是一个代理的老板,因为出面不方便,这才将权利交给了妈妈。”钟离笑着说道,很明显,这句话里将很多的重要成分省略了。
“你是说,醉乡楼另有人管理?”她抓住了重点,明明知道钟离不会告诉她,可是,偏偏她还是问了出口。
“宛如,你知道我为什么叫钟离么?”钟离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是向她提问。
“古代的田国有个皇后,号称钟无艳,单名一个离字,莫非是缘于此?”她记得历史上是有一个女人叫这样的名字,之前只是觉得熟悉,当下,突然想了起来,就脱口而出了。
“宛如倒还真是一个才女,博学多才,懂得倒是很多。”钟离还是对着镜子端详着自己脸上刚刚画的梅,一边说道,“这是我自己取得名字,在这之前,我是没有名字的,大家只是叫我无盐,因为我的相貌很丑,于是,我也顺了大家的心愿,起了这么一个名。”
“话说钟离无盐,倒是一个豪迈的女子。”她笑着说到。
“兴许吧。”钟离淡淡的说道,眼神一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你刚才进来说什么来着?”
“哦,妈妈说,让你出去再抚琴一曲,据说是为客人强烈要求的。”她还是不明状况,要说这个钟离的思绪转换的也太快了,她已经觉得自己适应不了了,跟不上钟离的节奏。
“是么?”钟离淡淡的说道,压根就没有出去的念头。
“阿离姐姐,妈妈问你是否出来抚琴一曲。”门外传来一个丫头的声音,看样子,今日**催得挺紧。
“你去告诉妈妈,我今日的任务已经完成,不会有特例。”听到门外小丫头的声音,钟离似乎是很不高兴,冷冷的回应,一边对着镜子抹着胭脂。
“宛如,这就是醉乡楼的生活,永远的没有自主,不管你有高级,也不管你是艺身,可是,不管怎么样,终归你只是客人的玩物,因为你只是一个**,这层身份永远可抛不开。”她看了一眼钟离,发现钟离完全没有表情,她知道,钟离是在说给她听,也是在自言自语。
“你不是说你是这里的代理老板么,为什么还要当顶牌姑娘,其实,你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的。”她取来梳子,轻轻地帮助者钟离梳理着青丝。
“人常说,**的生活,是醉生梦死,可是,人们忘了,或者说她们压根就不知道,女子为何沦陷**,除去被迫,就是自愿,而自愿留下来的,是真的懂生活的人,因为,只有醉生梦死,才会忘记很多的事情,才会活的开心。”钟离淡淡的说道。
她知道,这些都是钟离内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可是,钟离想要忘记的是些什么,在钟离的记忆里,又是有着怎么样的悲哀。
“活着,谁都会有悲愁,忘记未尝不好,只是方法却有着很多种。”她小心的说道,她真的想要安慰眼前的这个女子,可是,却是没有一点的办法。
“可怜身为女儿身,限制的太多了,根本没有多少空闲让人去选择。”钟离笑着说道,“好了,我们出去吧。”
“什么?”她本以为钟离的这句话是悲情的说出来的,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钟离笑着对着她,说是要出去,可是,是要去干什么。
“抚琴?”钟离淡淡的说道,然后准备易容恢复自己之前的容貌。
“阿离啊。”这时候**推门进来了,看到了钟离的脸,满是感慨,然后,一脸欣喜的说道,“不要恢复了,就这个样子,这个样子好。”
“妈妈,我···”钟离犹豫了。
“阿离啊,这个样子真的好看,也罢,以后就这个样子出门吧,看你,每次脸上都是厚厚的粉尘,让妈妈看了好生难受。”**说着,不娇柔,也不造作,竟然是有着几分的伤心,她知道,也许,在这里,也就只有**可以对着钟离说出这样的话。
“妈妈,我怕影响不好,要是被··被···知道了,阿离害怕···”她专心的听着,她知道,这其中必定有什么重要的人物名字出现,可是,却是一场空。她看到钟离看了她一眼,终是没有将一个人的名字说出来,而是省略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