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大将军夫人孙寿家的,这大将军梁家一脉尽封了官职,现在连他夫人孙家无论兄弟侄孙也都大大小小封了官,此人我虽同未见过,可他们都持着这样一块带着“孙”字的腰牌,想这人也是孙家的小辈,兄弟我数月前拦下一个孙氏子弟,险些丢了这差事,如今怎敢不放人?”说的有些垂头丧气。
“这梁家人我们可吃罪不起啊!”听得姓杨士卒如此说那人也感叹道。
刘志同着赵嫣纵马奔出数里后,小皇帝才一把拉住缰绳,停在原地,转身对赵嫣道,“嫣儿,你可知道往荥阳的路如何走啊?”
“呀!”赵嫣不由一声惊呼,只因先前太过着急,竟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不好意思地低低问刘志道,“嫣儿不知,那志哥哥你知道吗?”
刘志却脸上坏笑道,“哎呀,嫣儿,我久居宫中,也不知道路啊。”只一脸无奈地看着赵嫣。
“那可怎么办啊!”赵嫣这回也绷不住了,满脸急色问刘志道。
却见刘志对着一片荒地呼喝了一声,“你们出来吧!”赵嫣大惊,放目远眺,可这旷野之中哪有人迹。
只见几个呼吸之后,突然一个身影在刘志身边闪了几下,那身影竟变得凝实,现出一个人形,对着刘志拱手道,“陛下!”
赵嫣吓了一跳,开始以为是敌人,见得这人竟对刘志颇为恭敬,仔细打量这人,见他身着一身黑铠,脸上拿黑布遮着,腰间却挂着一个匕首,看这人刚才身形,知他定身怀绝技,赵嫣从未见过如此人物,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你的人都在后面吗?”刘志问那黑铠之人道。
“回陛下,他们都在后面待命!只待陛下命令!”那黑铠人恭声答道。
“你可知梁冀早先征一批民夫去了哪里?可是去往荥阳方向?”刘志询问道。
“属下曾派人查看过,这些人确是出了城向东而行,想来多半是去的荥阳。”黑铠人再一拱手,赵嫣听闻这些人的踪迹竟有些头绪了,也面露喜色。
“嗯!你在前为朕带路,让他们还跟在朕身后吧!”刘志命令道。
“诺!”那黑铠人领了命去吩咐了其他人便又来到刘志身旁,却在前奔跑,刘志便纵马跟着,谁知那人只凭双足,却将这骏马落在身后,这马虽未疾驶狂奔,这人也十分了得,赵嫣看的有些呆了。赵嫣本来见只他两人出来寻找,而刘志又身为帝胄之尊怎可出来犯险,眼下见到竟有这许多高手暗中保护,也是心安不少。
刘志跟着这人又奔出数里,这时赵嫣却哼了一声,刘志注意到佳人有异,便偏头看向赵嫣,赵嫣不高兴道,“志哥哥原来知道路,刚却戏耍嫣儿!”
刘志却也脸上委屈道,“我也真是不知啊,是我这随从知道,嫣儿错怪我了。”说道最后却还是忍不住笑意。
赵嫣知道刚才自己言语中有漏,也不再辩解,知道这人存心如此,又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两人一路向东边行走,只见得一座座荒山和片片野地,却看不见一个人影,这时天色已晚,又兼早春寒意未退,赵嫣衣衫单薄身体微颤,刘志看到便将赵嫣紧紧搂在怀中,赵嫣也早忘了先前之事,脸一红便缩了进去。
酉时三刻过后,这路却已看不清了,两人只得下马,此时若是回去先前出城岂不是白费,如今只能露宿在外一夜,那黑铠人去寻了些干枝枯叶放在地上,从怀中掏出两块燧石,两石敲击几下便起了火星,将那堆枯枝引燃。
随后这人又奔到后面,回来时手中多了两个个包袱,一个打开却是一件大氅交给了皇帝,刘志却将它披在赵嫣身上。另一个包袱中装的则是一些糕点,刘志和赵嫣寻了火堆旁一处干净出坐了下来,对那黑铠人道,“你也去跟他们吃些点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