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贤掀目看了自己好友一眼,拂了拂被风吹乱的衣角,轻声说道:“人已经找到,没事回去吧!”
丝毫不给王廷山面子。
站在青夜身边,面色凶狠的男子,不是险些与青夜成婚的王廷山,还能是谁?
王廷山闻言,面色顿时黑如锅底的,气愤的咬牙说道:“哪有你这样做兄弟的!太不够义气了!”
“你要逃婚我帮了,你说救人我来了。”寂贤淡绯色唇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面色平淡的看着一脸不忿的王廷山,“这还不够义气?”
只是眼底隐隐闪过一抹戏谑,对于王廷山的遭遇,他自然知晓了,否则也不会大老远的跑来南山城看他笑话,而王廷山找到自己帮忙,还不是因为迫不得已?
他虽然逃婚了,可是这几日,他父亲王康依然在派人寻他甚至隐隐猜到了他已经来到南山城,而这次的事情王廷山肯定要出气的,只是属于大宗伯府的修者护卫,他肯定不会傻的去联系,因此才会求助于自己。
王廷山闻言,不甘的砸吧了嘴巴,气愤的哼哼了两声,只是依然气愤的瞪着阎彬。
一旁的青夜在寂贤回身的一瞬就认出了他,正是当初那个见死不救、没心没肺的家伙,想起自己捡到的那块玉佩,上面刻着一个贤字,原来他果然名贤,而先前与她动手的男子,正是那个眼神十足好,将自己抓包,被自己栽赃还向自己道谢的阿不。
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被她藏在胸带里的玉佩,想起白衣男子那很是欠扁的话,咬了咬唇,既恼怒又感激,一时竟有些矛盾起来。
王廷山闻言,一想似乎也是这么一回事,可是望着对面那个叫阎彬的家伙,心里的火气怎么都压不下去,七日前自己被他们丢在南山城大街上一番羞辱,哪怕一个正常些的人都难以忍受,性取向正常的自己,被当众说成同一个性取向有问题的男子同过房!何况另外那个老女人还说自己是破鞋!
青夜看着王廷山几欲喷火的眸子,想起那日的事情,不难体会他此刻的心情。
眼见那个被称作贤弟的家伙依然一脸淡然,丝毫没有去看王廷山又黑又臭的脸色,心头不忿,可是她却不好说什么,毕竟看他们俩的关系应该是好友,只是要说帮眼前这个可怜男人抓住阎彬,她相信自己加上他二对一也不可能对付得了阎彬,那个怪人身上虽没有源气波动,但**却是有些强悍的过分,从刚见面那次开始,她就觉得阎彬危险异常。
只是很快她便注意到了寂贤的话,惊讶的抬头看着王廷山,逃婚?原来他也逃过婚!想起自己逃婚经历,青夜对王廷山的好感顿增,伸手撞了撞他,凑近脑袋压低声音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冷静些。”
王廷山只觉胳膊被人顶了顶,转头望着身边的青夜,闻言怔了怔,拧眉想了一会儿,这才不甘的点了点头,冲阎彬恨声说道:“今日暂且放过你,但是你给我等着,不论是你还是那个姓言的娘们,小爷都会再回来找你们的!”
王廷山话落,一把扯着青夜朝寂贤走去。
青夜神色怪异的看了阎彬一眼,回想起之前在房内所看到的那一幕,再想想那时阎彬陡然大变的神色,显然自己所见无误,所猜也没错,只是她却突然疑惑起来,阎彬与言绾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刚刚为什么自己会看到他身体里的言绾?
阎彬深目看了青夜一眼并未回话,只是在王廷山说道言绾二字时,身体微不可查的一僵,随后冷笑出声:“随时恭候。”
一句话把王廷山气得直跳脚,可是奈何寂贤并不理会,王廷山只能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转身跟上了寂贤。
几人顺利下山,沿途青夜惊愕的看着密密麻麻倒了一地的山贼,吓了一跳,不禁缩了缩脖子,待细细感应了一番才发现他们只是昏死过去后,这才放心不少。
显然这一手杰作并不是王廷山所为,若他有这一手,当初就不会被绑上花轿了,应该是那个叫老三的家伙出的手。
斜眼偷盱了寂贤一眼,见他目不斜视,就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自己,她咬了咬唇异常安分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心里却有些郁闷与气愤,明明他修为极高,当初为什么就是不肯帮自己就救夏倩呢?
几人一路行至山脚,身后的阎王寨已经被掩在了山林的浓重夜色中,青夜轻嘘了一口气,顿觉浑身轻松,终于离开了阎王寨。
“这位兄弟如何称呼?”王廷山好奇的看了青夜一眼,心里对她很是感激。
青夜同样好奇的看了王廷山一眼,扯唇笑道:“在下姓叶,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叶?”王廷山奇怪的打量了青夜一眼,点了点头,“那我以后喊你小叶子吧!”
青夜耸了耸肩膀,不置可否,她总不能说自己真名吧?
只是王廷山很快恢复,伸手拍了拍青夜的肩膀,“别人都叫我大哥,你看起来不大不介意的话,也喊我大哥吧!”
王廷山话音刚落,阿不噗嗤笑出声来,就是面色清冷的寂贤,唇角都微不可查的抽了抽。
青夜点头,心头鼓弄了一声,依言喊了声:“大哥。”
王廷山满意的看着青夜,伸手指了指一边的寂贤说道:“这是我穿开裆裤长大的好哥们,不介意的话,你就喊他贤兄。”
王廷山笑得一脸荡漾,还不忘冲寂贤眨了眨眼,“对吧?贤弟?”
寂贤没有看王廷山,只是目光怪异望着隐在夜色中的青夜,眉头微挑。
似是察觉到寂贤的目光,青夜闻言轻咳了一声,望着周边一片漆黑的林子,尴尬的说道:“不知大哥接下来要去哪儿?若是要进城,能不能......恩......顺路捎上我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