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染一惊。“你......”
“从她把你虐待进医院那时起,我就琢磨过该怎么‘问候’一下她,方式都想到三十六种。只不过我是一奉公守法的好公民。违法的事不能干,好办法没法实施难免沮丧。在那个时候也就只能摆‘弄’摆‘弄’手术刀。”
这话让徐染头顶一麻,看吧。比起医生这种高智商人群,自己拿‘鸡’蛋砸人太小儿科了。
冯母站在原地瑟瑟发抖,身上湿漉漉一片。蛋液顺着头发时不时流到脸上,‘鸡’蛋的腥气充满整个鼻字。她胡‘乱’擦了把脸。气急败坏的威胁。“徐染。我要把你做的好事告诉子安,让他明天把你这水‘性’杨‘花’的扫把星赶出‘门’。”
“求之不得。”徐染冷冷道。
这镇定的态度让冯母一愣。不由看向她身边的高大男人,“夏时景,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是捡了双我儿子穿过的破~鞋。”
闻言男人气息一变,站在他旁边的徐染顿时有了危机感,她怕再生事端。连忙扯住对方衣服,“夏医生。你还是回去玩手术刀吧。”
男人急促的呼吸在这一刻奇迹般的平静下来。“好。”
拉住她的手,单手推车,朝闻讯赶过来的超市工作人员走去。“损失多少。我赔。”他面无表情的说。
徐染缩了缩脖子。刚才她只顾着宣泄心头怒火,都忘了赔偿这事了。
他的话让工作人员的脸‘色’好看不少,“这位先生小姐,我们办公室谈。”接着转头望向不远处目‘露’凶光的冯母,“这位当事人要一起过来吗?”
下一秒冯母叉腰吼道,“什么当事人,我是被害人,你没看到我被你们超市的‘鸡’蛋‘弄’成这个样子了吗?你们给我赔医‘药’费、‘精’神损失费。”
工作人员被她骂得头都抬不起来了。
“先生,你看?”他问夏时景的意见。
夏时景瞥了眼骂得嘴巴收不住的冯母,“赔偿至少要出具医院的检查报告。”
“是,你说的有道理。”
一直跟着夏时景的徐染默默的看着他处理善后事宜,她甚至连个出声的机会都没,夏时景就把所有事情解决,其中包括冯母来找超市麻烦该怎么办。
这算不算自己闯祸他埋单?徐染暗想。
“还发什么呆?再不走的话我们回家只能吃晚饭。”不远处的男人转身伸出手。
徐染看了眼他另一只手装得满满的购物袋,勾‘唇’一笑,小跑着过去,牵住他手的一刻,她调皮道“快回家啊,我现在饿得能生吞一只大象了。”
“大象没有。要不你放低要求,生吞我。”夏医生用平静无‘波’的语气说。
徐染大愕,她这是被调~戏了还是被调~戏了呢?
时间早已过了饭点,徐染和夏时景都饥肠辘辘了,烧烤太费事,夏时景担心徐染的胃等不了,就擅作主张的决定午餐煎牛排。
徐染脸皮可比不上夏时景,不会腆着脸往厨房里钻。此刻她一边喝着夏时景热的牛‘奶’,一边看电视。茶几上还有一小碟饼干,也是夏时景准备的,要徐染先垫垫肚子。
真是个体贴的好男人。
徐染喝干净牛‘奶’,舒适的朝沙发上一靠。
“可以过来帮个忙吗?”男人在厨房‘门’口召唤。
主人的命令客人哪敢不听,徐染踩着拖鞋就过去。“什么事要我做?”她微仰着头说。夏时景个子太高,每次与他面对面说话,徐染都不得不抬头,否则看到他的脸。
“.......”他刚想回答,却在目光捕捉到她嘴边的一圈白‘色’后闭了嘴。
徐染只觉他脸‘色’非常古怪,不由讪笑两声,“怎么了?难道改变主意允许我吃白食了。”
话刚说完,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抵上她的‘唇’。
徐染一怔,心脏暂时忘记了跳动。窘迫让她全身神经都敏感起来,她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除此之外,唯有封在‘唇’上的手指感觉异常明显。
微软、微温,带着薄茧的食指。
她不敢开口说话,生怕一张嘴就把他的手指含住。‘潮’湿的热气从嘴‘唇’缝隙里冒出,她都能感觉到那根手指染上湿意,带着自己独特的味道。
思绪不受控制的暴走,作为没有‘性’~经验却有‘性’~知识的已婚‘妇’‘女’,徐染因为想得太多,心脏如脱缰的野马,恨不能从她的‘胸’膛跳出,而她的脸‘色’红得如同天际最灿烂的火烧云,再烧下去她那柔嫩的脸皮都有危险了。
她清澈的眼眸甚至都染上火热之意,夏时景不小心对上,喉咙蓦地一干。
引火上身。困难呼吸的男人脑海里闪过这四个字。
他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好一会呼吸总算变得自然。“多大的人了,喝个牛‘奶’还‘弄’得满嘴都是。”粗糙的手指在徐染嘴巴周围刮上一圈。
他微哑的声音听在徐染耳朵里,让她整个人都酥了。这样不行,我不能在夏医生面前出糗。
她卯足了力气才让自己站稳,“我去医院洗个脸。”
既然面对夏时景就会缺氧、心跳加速、身体发软,那去洗个脸清醒下总归没错。徐染为自己的急智点了个赞。
夏时景盯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好几秒,旋即长眸中暗‘色’沉淀下来。
必须想个办法,让她早点把离婚手续办好。他.........竟有些等不下去了。
夏时景找来徐染是让她决定用哪个配菜。两人买的蔬菜水果很多,徐染挑‘花’了眼。
洋葱?吃了嘴里有味,还是不要了吧。她偷偷看了眼一心一意给牛排入味的男人,把洋葱从备选栏里拿掉。
胡萝卜,不错,美白养颜还明目。接下来她又拿了土豆、西兰‘花’、‘玉’米粒。
“这些可以吗?”她请示主厨先生。
夏时景瞥了眼,“‘挺’会吃的嘛。”
徐染不好意思莞尔一笑,“小时候我身体不好,我妈听人说多吃牛‘肉’能增强体质,总换着‘花’样给我做,久而久之,我对牛排类的也了解不少。”说到自家母亲,徐染的情绪就低落下来。
夏时景注意到她的脸‘色’,“别把冯阿姨的话记在心里,她嘴巴一向恶劣,连冯子安小时候都经常被她骂得离家出走。”
徐染诧异,“我还以为他们母子关系特别好。”
“那也是冯叔叔身体不好之后,家里的顶梁柱倒下了,他们母子哪里还能不齐心。再说冯子安大了后也明白,母亲虽然嘴毒,但对自己的关心是没人能比得上的。所以他更加孝顺,相应的她妈也就更把他护在掌心。呵呵,母慈子孝,难能可贵啊。”
“呵”徐染笑出了声,一个是凡事没主见,以母亲看法为重,一个是我家儿子做的事一定是对的,有错一定是其他人的错。这样的母子关系真的好吗?希望他们下一个媳‘妇’,能够在冯家幸存下来。
“有时间去想冯家那些糟心事,你还不如想下午怎么安排?”夏时景不想看到徐染想其他的男人,手指曲起在她额头上一弹。
果然吃痛的徐染不再想冯子安,只见她捂着痛楚朝夏时景龇牙咧嘴,“不是一直说我笨吗?在弹下去,伤了我脑子怎么办?”
“没关系,我的智商能挽救你。”夏时景把徐染选出来的配菜放到水池里冲洗。
徐染站在一旁,只觉这个男人干起活来格外好看。她的目光顺着对方结实有力的手臂慢慢挪到脸上。
这是她第一次用‘女’人的目光认真的看他,啧啧,真是个漂亮男人,好看到让人一见就想替他生猴子那种。
肤‘色’很白,却不是惨白,而是透着健康的光泽,脸部线条棱角分明,鼻梁英‘挺’,睫‘毛’浓长。只是这人不苟言笑,经常冷着脸,加上‘性’格高傲、毒舌得让人生不起好感,尤其那双墨黑犀利的双眸扫过来时,会让人不自觉躲开,心生畏惧。
其实谁又能知道,这个从内而外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气势的男人,其实是一热心又体贴的好男人。
如果自己能早点遇到他,在没与冯子安结婚前认识他,那该多好。
她没发现自己思虑太深,竟将心里头的想法说了出来。
正在洗菜的男人手一停,“早点遇见,也未必好。早与晚有什么区别,只要结果是好的,再长的等待我也甘之若饴。”
明明小时候自己要比冯子安先认识徐染,明明自己比冯子安多了一次与徐染碰面的机会,奈何造化‘弄’人,却是冯子安先追求到徐染,甚至与佳人步入婚姻殿堂。
幸好因为冯子安的不珍惜,才让自己重新有了机会。
这种败也萧何、成也萧何的感觉让夏时景心念复杂,恨也不是,喜欢不可能,所以干脆与冯子安断了联系,不见也罢。
徐染呆站在原地,唯有看向夏时景的目光闪烁不停。
有人说过只有笨蛋才会在夏天感冒,徐染恨不能把说这话的罪魁祸首拎出来暴揍一顿,因为她非常不合时宜的感冒了。
发热,咳嗽。高烧把她脑子烧得昏沉沉的,咳嗽又让她的喉管又疼又痒,除了喝水吃‘药’,她都找不到解决办法。
“要不请天假去挂个水吧,那样好得快。”温小寒担忧的望向一早起来喷嚏不断的室友。
徐染又‘抽’了张纸巾擦鼻子,“夏医生说感冒也是人体机能调整的一种方式,发烧热度没影响到正常生活的话,可以不挂水。”
“你这还算没影响正常生活?”温小寒望向桌子上堆积成小山的纸巾。
徐染‘揉’了‘揉’鼻子,“今天的喷嚏没有昨天多,我觉得已经在康复过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