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灵雪等人好不容易赶上闲云的速度,却因为后面的“追兵”而不得不放慢脚步。因为来人正是幽冥恶煞。
“孤雁,他们什么时候跟上来的?”
“我们还没到五神峰,经过万峰谷的时候。”
闲云一边御剑一边询问孤雁。而南宫灵雪和千羽羲月则是背对着闲云和孤雁,盯着尾随而来的幽冥恶煞,以防他们趁机偷袭。而闲云,自始至终眼睛一直盯着圣都方向,好像他知道会发生什么,又好像他在担心什么,或者说,他在期待着什么。
就在孤雁准备动手阻止那些幽冥恶煞前进的时候,闲云伸手挡住了他。
“你看!”
闲云伸手指了指。
“他们为什么要走?”
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但据我观察,从他们跟踪我们的那一刻起,他们的目的便只有一个。
“监视!”
两人异口同声,紧接着像是知音般会心一笑。
“大敌当前,你们还笑得出来!”
千羽羲月见他们俩那个样子,心里想他们是不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南宫灵雪在一旁不语,仅是微微一笑,就让闲云和孤雁知道了她的不简单。毕竟千羽羲月一直没有发现他们被跟踪,而南宫灵雪不一样,她老早就发现了,只是令两人疑惑不解的是,为何她不告诉他们?
圣都城外。幽冥恶煞越来越多,煞气侵蚀着每一寸土地,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整个世界变成了灰色,仿佛死亡的颜色。
“你到底要干什么?”
仁宙明显有些恼怒,跪在地上,闭上眼睛满是回忆。他奋力守护的土地,在这一刻变为废墟;他努力保护的子民,在这一刻流离失所;他所珍视的兄弟,在这一刻与他反目……对是什么,错是什么?这些年他一直在想:如果当初不接受这个王位,怜心就不会死,云儿和飞儿就不会没了母亲,孙少留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就在他悔恨难当的时候,心底里有一个声音却这样跟他说:
如果,这一切都是如果,或许重来一次,会变得更糟糕。要知道,当下的,才是最好的。你执着于过去,对往事念念不忘,说到底是因为害怕失去。可是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回不来了。越是自欺欺人,就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不要忘了,你现在是王,要么守护,要么征服。你没有选择的权利,你只有必须选择的义务。
“嘭!”
一道黑影掠地而起,
“大哥不要!”
千羽浩然伸手阻止,已然来不及。两股强大的意能波撞击在一起,产生的冲击波将平面内的建筑和草木一一斩裂,破坏力之大,让方圆十多里的大地都有些颤抖。对峙了许久,而后两人又迅速分开。
“你可真是狠辣至极啊。害死了自己的女人,现在连自己的兄弟也不放过。”
孙少留故意讽刺他。
“或许你说的对。但是怜心曾说过:成了为王的女人,就要背负和王一样的命运。她死后我一直耿耿于怀,可是现在我想通了,正是因为这是怜心用生命换来的太平,我才更该不遗余力地去守护。所以今天,除非死在你手上,否则休想再前进一步!即使打不败你,我也会和你同归于尽!”
仁宙眼神坚定,充满杀意,心底里已经做好了和孙少留同归于尽的觉悟。
上官驭涛把右手放在千羽浩然的左肩上,平息他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或许他们一开始就注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千羽浩然终是绝望地闭上眼睛,既然他们执意如此,他的阻止,他的反对,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呢?
与此同时,天际雷鸣电闪,众幽冥恶煞蠢蠢欲动,纷纷朝着圣都内城进发。
“战斗有什么用,你还不是输!”
孙少留发狠,一掌朝着仁宙打去,仁宙也出掌相迎,两掌相接,原本被斩裂的地方又分毫不差地被重新斩裂了一次。两人对视的眼中充满了怒火,一个是恨,一个是怨。或许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痛苦才能理解痛苦。
“那是什么?”
千羽浩然突然发现圣都内城的天空中有一个人影,右手掌心的紫黑色光球越变越大,明显能感受到逐渐增强的意能。
“你是?”
仁宙这才发现和他战斗的孙少留是假的。而圣都内城天空中的那人,才是真正的孙少留。
“好久不见啊,人王!”
假的孙少留得意地笑着看着仁宙,正为自己的略施小计感到沾沾自喜。
“煞戾威!”
煞戾威笑得更大声了,
“当年被你用圣光剑划伤的这道疤,我可是无论上天入地,还是遍寻良药,都无法治愈啊!”
只见煞戾威的印堂处的皮肤开始带着火焰脱落,直到鼻梁处,最后变成一道偌大的伤口,让人看了胆战心惊。
“你那是罪有应得!”
两人同时落地,左右臂互相打在一起,速度慢慢变快,让人无法捉摸。
“大哥不好,孙少留打算毁了圣都!”
千羽浩然惊呼,仁宙也有点不知所措。
“什么!”
仁宙一掌打开煞戾威,强行退出战斗,结果遭到反噬,吐出了一口鲜血。
“你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上官驭涛飞到孙少留身后面,想劝阻他。
“人界的事,我劝你还是不要插手。”
孙少留并没有回头,而是继续往光球内注入意能。
“住手!”
看着光球缓缓落下,仁宙本能地挡在下面,千羽浩然也飞过去将意能不断地注入仁宙体内,试图撑开意能防护罩。上官驭涛无奈,也飞下去将自己的意能注入仁宙体内。虽然他不能阻止孙少留,但他曾经说过,要和仁宙,和意能国的人民同生共死。
“嘭!”
光球下落的地方,生出一圈尘浪,由慢到快,由近到远,四周的房屋被连地拔起,紧接着四散张裂,诡异的声音不断地回响,那是幽冥恶煞狂笑的声音,他们在表达一种喜悦,激动。到最后,笼罩着整座城的光球慢慢消散,内城被夷为平地,变成了一堆废墟。
仁宙,千羽浩然和上官驭涛三人嘴角均挂着血丝,站在内城中央的一个大坑里。在将全部意能用来抵挡光球攻击的同时,还要想办法转移内城的普通人,如此耗费意能,能活着已然是侥幸。
“哦,用意能将那些人转移了吗?不过没关系,他们不死也无所谓。只是这样一来,你们怕是再也没有力气战斗了吧!”
孙少留瞬间移动到大坑的中心,从他们背后绕过去,走到他们正对面,在露出一丝悲哀的神色的同时,祭出封魔剑。
“这世上所有的重来一次,不过都是自我安慰的时候人们心安理得的借口,一切都不会重来。所以,就让我送你们上路吧!”
孙少留将意能注入封魔剑剑身,朝着仁宙心口刺去。
意能大耗的仁宙,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脚也抬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孙少留步步逼近。
“刺!”
利剑穿透身体的声音,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孙少留的胸口被刺出一个窟窿,而执剑的少年,正是翼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