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这半年掌管着楚汉集团,变化很大,成熟了许多。但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她还是拿不定主意,便点头道:“反正我听你的就是。”
……
离楚汉集团总部不远有一家滨江花园大酒店,来自京城的诚运投资集团总经理傅玉楼就在这家酒店包了间总统套房。此时,傅玉楼正满脸阴沉地听着手下的汇报。小王是他好不容易才安插进楚汉集团的内线,并且已经取得了田甜的信任,不想却出了这样的意外。
傅玉楼越听越是恼火,猛地把茶杯摔在地上,咬牙道:“这件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否则,我不好向叔叔交代。”
小王并不是傅玉楼的手下,而是国安九处的特工。傅玉楼的叔叔傅斌是国安九处的负责人,小王和其他几个特工都是傅玉楼私下调动的,不出事大家都好,出了事就很麻烦,甚至影响到傅斌。
手下知道傅玉楼喜怒无常,见他摔了杯子,顿时打了个哆嗦,小声道:“有多人证明,小王是自己突然发病。具体发病原因,要等尸检报告出来才能知道,应该只是一场意外。但奇怪的是,事发之后,小王的手机不见了。”
傅玉楼咬牙道:“不管花多大代价,都要找出那部手机!”
针孔摄像头拍摄的画面都储存在小王的手机里,其中还有卫旋突然出现的镜头,卫旋当然不能让这个镜头流传出去,已经施展神通,将那部手机化作一片虚无。可怜的傅玉楼又哪里知道,就算他把整个淮州市掀个底朝天,也休想再找得出来。
……
“旅行结婚!”苍山县城郊的那处农家小院,听到消息的范招娣当场就蹦了起来,连连摇头道,“你们想出去玩我不管,至少要先请了酒再走,不然会让亲戚朋友看笑话的!”
田甜不屑道:“结婚是我和卫旋的事,他们笑话什么!爸,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田育成打了个哈哈,说道:“你和小卫又不差钱,不如先在苍山大酒店摆个几十桌,再出去玩,也是一样。”
请几十桌酒而已,钱当然不成问题,问题是卫旋现在不方便露面。
田甜做了半年总经理,执掌着偌大个公司,应付起这老两口自然轻松自如,当即换了笑脸,说道:“游轮已经包下了,后天就出发,如果不去,三十万的定金就打了水漂,足够你们请几回酒了。所以啊,咱们还是先出去玩,等回来再请酒也不迟。”
范招娣一听,三十万啊,那可不是个小数目,立刻转变了态度,埋怨道:“你们啊,这么大的事,也不先和我们商量商量!算了,算了,既然你们已经准备好了,那就出去吧。不过,回来之后还要请酒。”
田育成皱眉道:“小卫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田甜见范招娣已经同意,知道田育成更不会反对,便笑道:“爸,公司那边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卫旋处理,等到了港口,你们就见到他了。”
谁又能想到,卫旋隐了身形,就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呢。越到关键时刻,卫旋越是不敢掉以轻心,家人的安全,才是他最为关心的。
……
因为小王的意外身亡,傅玉楼私下调动的几名特工出现了短暂的慌乱,竟然没有注意到田甜已经悄悄离开了楚汉集团总部。直到第二天下午,傅玉楼才得到消息。他气得破口大骂,当即领了一帮手下赶往苍山。不过,他匆忙之间,倒还不忘带上大捧鲜花。
可是,等傅玉楼到了苍山,才知道田甜和卫旋两家人已经前往邻省滨海市。听邻居说,是要从那里出海旅游。
手下道:“傅总,这事有些可疑。”
傅玉楼沉吟道:“你说说看。”
手下道:“楚汉集团的董事长已经失踪将近半年,只在越南发现过他的踪影,我怀疑他早就潜逃国外。田甜又在这个时候举家出海,而且出入境管理处那边并没有传来他们办理护照的消息,会不会也有潜逃的可能?只是有一点我始终想不通,经过调查,并没有发现楚汉集团有什么违法经营的情况,他们为什么要逃?”
傅玉楼冷笑道:“没有违法经营情况?哼,那短短一年之内,楚汉集团就发展起这么大的规模,钱从哪里来?肯定有问题,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不过,有问题才好,就怕他们没有问题!”
手下当然清楚傅玉楼的财富是怎么来的,嘿嘿干笑道:“傅总,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傅玉楼脸上浮出一丝阴狠,沉声道:“联系各个港口,看看他们从哪里出海。盯紧了他们,只要他们真有潜逃的打算,事情就好办了。”
女人,傅玉楼从来都不缺少。相对于田甜本身,傅玉楼更想得到的是楚汉集团。谁让楚汉集团发展太快,又没有什么背景,即使他不打楚汉集团的主意,也会有其他人来打楚汉集团的主意。
……
在滨海大酒店住了一晚之后,田甜带着双方父母来到港口。看到那艘有五层楼高的豪华游轮,范招娣大张了嘴,半天才道:“这么大一条船,你们全包下来了?那、那得多少钱啊!”
还没等田甜回答,就见卫晓语站在甲板上朝着他们使劲挥手,大喊道:“嫂子,快上来,我哥都等着急了!”
卫旋本来不想现身,被卫晓语喊破行藏,只得走出舱室,招呼道:“爸、妈、田叔、范婶。”
就在田甜他们上船的时候,几辆小车也有驶向码头。有国安九处出面,傅玉楼很轻松地就能调看天网系统的监控视频,要查出田甜的行踪并不难。他紧赶慢赶,总算在田甜、卫旋两家人出海前赶到了码头。他并不打算阻止田甜等人出海,只想安排几艘快艇,追踪游轮的下落。然而就在这时候,傅玉楼看到了和田甜牵着手的卫旋。